“說!”

寧瀟瀟懶得去與他回旋,此刻隻想知道,知道他之前所說是否是真的。

這氣勢比長公主還公主,不怒而自威!

薛將軍鎮定了些,下意識看了眼周邊,閉了閉眼又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南國為質的公主,薨世了!”

寧瀟瀟嘴角微微上揚笑了,有些淒楚,滿堂的人,都是人,皆是人。

朝臣喝得都有些多了點,這話雖震驚卻也就那樣,畢竟時隔了七年,印象實在是淺薄得很。

太後就不一樣了,畢竟這是她做的。

“南國這次做得竟然如此過分,當真欺辱我北齊沒人了嗎?”

這話一出,有機靈點的跟著太後附和;“是啊,我北齊從前是薄弱,但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北齊人才濟濟,將領才俊輩出,勢必要討回一個公道。”

“就是,如今不過才放過他們,卻還如此囂張,果真北夷蠻子,無道理可言!!!”

“不如就將南國徹底覆滅,省得再與他們周旋”

“臣附議!”

“臣等附議!!!”

北齊帝也意外,當初定的是他去做質子,但也不知怎麽的選了一個公主去,說是封了長公主,卻沒有入皇家族譜側,所以她依舊是公主。

而今,卻是死了?!

北齊帝稍顯意外的一挑眉,看了眼太後,又瞅了眼仿佛是缺了魂的寧瀟瀟。

摸了摸下巴,而他身後杵著的徐公公在一旁見皇帝這表情,就猜出七八分皇帝又在想些什麽,不由咳了咳,小聲說了句;“皇上,如今國庫與您的私庫都緊張啊!”

北齊帝斜眼看了徐公公一樣,哼了聲,而後起身輕咳,抬手壓了壓激昂的百官,道;“何不聽聽薛將軍之言,公主死於何故。還有,即便是再開戰,朝臣們不想想,尤其是戶部不想想如今的國庫還能撐起開戰的費用嗎?”

大殿沉默了,太後也沒想著開戰,隻是想安一根刺紮在某些頑固的老臣心中而已。

遂接著北齊帝的話,道;“是哀家考慮不周了,方才哀傷過度,竟忘了問薛將軍緣由了!”

此刻沒有人在乎先前寧瀟瀟的奇怪行為,隻有蕭曄注意到了,從一開始到如今,人在他身邊,但他似乎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是蕭曄很討厭的感覺,所以他死死捏著寧瀟瀟的胳膊,沒有放開。

薛將軍不敢看寧瀟瀟方向,隻有伏低身體,將頭埋下,腦中千百個頭緒閃過,最終他道;“公主死在了回京的路上,是······是中毒而死,並不在南國邊境上。”

還不等眾人深想這話的意思,薛將軍猛地將自己隨身佩戴的短刀拔了出來,對著自己的脖子,最後看了眼寧瀟瀟方向說了一句;“臣願意,以死告慰公主之靈!!!”

下一瞬,鮮紅的血從他脖子噴湧而出,如同血雨!

“這···這····薛將軍也算是盡忠盡職了!那就好好安葬吧!至於公主則葬入皇陵,按照禮製辦吧!禮部侍郎可清楚?”

“臣清楚!”

“那便都散了吧!朕乏了,有事明日再議!”北齊帝率先離開了大殿,帶著沉痛之色。

隨後太後及眾嬪妃,其次是大臣及家眷們。

大殿上的屍體被迅速地帶了下去,殿中噴濺的血色很快被太監宮女們極快地清理幹淨,甚至貼心地點上了熏香。

此刻的大殿又恢複成之前的模樣,就像是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樣。

蕭曄帶著寧瀟瀟也走了,隻不過人依舊是在他懷中,一路沉默。

馬車中,上好的沉香點著,寥寥青煙如雲如霧,周遭安靜。

寧瀟瀟閉上了眸,悠悠地說了句;“這怎麽能夠!”

蕭曄忽而湊近了寧瀟瀟,再次問了句;“你····是誰?”

猝不及防的湊近,猝不及防的睜眼,寧瀟瀟與蕭曄無聲對視,彼此湊得太近,連對方呼吸所噴灑出的氣息都可聞。

寧瀟瀟將手覆在了蕭曄臉上,更加貼近了幾分,唇幾乎碰在了一起,她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王爺,臣女寧瀟瀟,而今後更是雲南王的未婚妻!”

話落的下一瞬,柔軟的唇貼上了他的,無關情愛,一觸即分。

寧瀟瀟眼若星辰,絢麗奪目看著他,蕭曄還來不及感受就已經分開。

他皺眉,想也不想地再次湊了上去,既然都是未婚妻了,那還管那些作甚,他不是聖人!

上好佳釀,在唇齒間炸開,清新淡雅,一人火熱如岩漿,下一瞬就要噴發。

一人則如冰,正好將其熄滅。

天生如同一對,不分伯仲。

馬車雖然寬大,但此刻氣氛氤氳,是沉香也壓不住的曖昧氣息。

寧瀟瀟的手死死捏著,任由蕭曄為所欲為。

而他的大手穿過發絲扣住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箍住她的腰肢,讓她緊緊地貼向自己。軟榻成了天然的工具,讓蕭曄能隨心舒適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由淺嚐到深入,她的氣息開始變得不穩,他亦是如此。

蕭曄漸漸忘了先前的初衷,他不過就是想認清麵前之人究竟是誰

如今那想法早就拋之九霄雲外去了

隻是即便是再怎麽荒唐,蕭曄也知道分寸,待到他察覺自己快控製不住時,停了下了,將頭深深埋在了寧瀟瀟脖頸處,急促而隱忍地呼吸著。

酒氣散了些許,理智回歸了些許。

再開口,他的嗓音不自覺帶了些喑啞,他道;“本王往後不再問你關於你過往的經曆,而往後隻借勢於你,但依舊不會幫你,你可會怨?”

暖黃色的燭光,映照二人此刻的身影,親呢而曖昧,宛若一對壁人。

寧瀟瀟眼中已然清明,雙手垂在塌邊,看著馬車頂部,她道;“不會,如此便就好!”

蕭曄一個翻身,不再看寧瀟瀟,出了馬車,來到馬車外頓覺視野開闊,不再狹窄,一陣清風過吹走了僅剩那點曖昧。

他徹底清醒了,看了眼馬車後,一聲口哨,從暗處出來了一匹上好赤兔馬

蕭曄絲毫不帶猶豫縱深一躍,揚鞭策馬離開了原地

寧瀟瀟等人走後,將自己又蜷縮在那一方狹小的空間中,不真實感陣陣襲來。

她真的·····如今還活著!

是寧瀟瀟亦是南瀟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