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時大街上發生的搶食殺人案一發,消息傳得很快,捕快聞聲而動,徐騫很快開堂審訊。
兩個殺人凶手形容枯槁,臉都快糟爛了,看不出長相,渾身髒汙蠅蟲亂飛臭得人眼暈,捕快們避如蛇蠍,徐騫距離兩人最遠都聞到了臭味,忍不住捏鼻後仰。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徐騫捏著鼻子,聲音含糊毫無威嚴,旁邊的師爺強忍著臭味坐的筆直,聽聲給徐騫使了使眼色,然而徐騫沒看到。
其中一名乞丐磕巴道:“小的、小的叫黃大牛,見過大人。”
另一名乞丐似乎有些怕人,半晌才道:“……小的叫陶順。”
“有人看見你們為了一個饅頭,爭搶中打死了名叫苗子的乞丐,可是事實?”
黃大牛神色慌亂,大聲喊冤:“大人冤枉啊!小的怎麽敢殺人呢?小的們本來就快餓死了,搶饅頭是為了活命,可陶順跟我都沒事,苗子怎麽就死了呢?小的們是冤枉的啊!”
徐騫一拍驚堂木,嚇的黃大牛和陶順抖了幾抖,伏在地上不敢動彈。
“還敢狡辯!”徐騫怒道,“街上好幾個人都看見了,你們二人為了一個饅頭合起夥來將苗子打死了!”
“本官自上任以來兢兢業業,已有多年不曾有過殺人事件,你們二人落難至此,竟敢犯下命案!還死不悔改拒不承認!”徐騫指著黃大牛二人氣道,一揮手,“給我收押獄中!大刑伺候!”
立馬便有人將黃大牛與陶順給帶下去了,二人不斷喊冤掙紮,都被鎮壓了。
獄卒接手了黃大牛與陶順,送人來的捕快道:“大人吩咐大刑伺候。”
獄卒連忙諂媚道:“曉得了,您讓大人放心便是。”
黃大牛與陶順被蒙了眼睛,被人拽著走了好長一段路,在經過一段非常難下腳的路後,終於被撤了黑布。
他們被送到了一座山腳,地上全是大小不一的石頭,石頭不似平常風吹日曬後的光滑模樣,而是像被敲碎出來的碎石。
帶兩人來的獄卒之一踹了黃大牛一腳,指著一個方向道:“你們兩個往前走就能看見幹活的人了,你們過去一起,這四麵八方都有人看守,別想著能逃跑,抓到就當場格殺。”
黃大牛還想哀求,一把抱住獄卒的腿道:“官爺,小的不過是一個臭乞丐,真的……沒膽子殺人,可是知府大人他不聽……您能不能……哎喲!”
獄卒一腳將黃大牛踢開,啐了一口:“呸!給老子滾遠點,髒了老子的衣裳。”
說罷,獄卒招呼另一個獄卒:“走走走,晦氣!”
等兩名獄卒走遠,黃大牛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衣裳,對一旁看戲的陶順一笑:“長華,我演得怎麽樣?”
“陶順”抬手掐了個法訣,二人身上一陣波動,隨後“陶順”現出長華一身月白色的衣裳和絕色的麵容,落鳳也恢複了一身黑袍與俊朗的臉龐。
“演得不錯。”長華淡然誇獎,落鳳立馬回答:“那是。”
長華微微偏頭,心說就不該順著落鳳的話說,得寸進尺。
落鳳看了眼腳下的石頭,俯身用手摸了一下,摸到一手淡淡的黑。
“若是沒猜錯的話,這裏有個鐵礦,這石頭就是開采礦時敲碎堆在這裏的。”
二人不約而同地轉身看向身後的山,一條山路被踩寬了數倍,深深的車轍痕異常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