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子動作快點!”

一聲大喝伴著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聲音響起,抽人的官兵一臉耐煩,被抽的男人摔在地上,衣裳破爛,灰頭土臉,痛叫都已經微不可聞了。

其他官兵和破牆破爛的人對此已經屢見不鮮,對那出氣多進氣少的男人不聞不問,各自忙活自己的。

一旁無人的地方,長華和落鳳站在那裏,長華捏了隱匿的法訣,凡人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而此時兩人表情都不太好。

這裏不止一個礦口,負責開采的人進進出出約摸也有近百人,定然就是漣城那些“死亡”的犯人了。

“想不到在百姓眼裏清正廉明的徐知府,竟然私吞礦脈,奴役犯人!”落鳳慍怒道,“開采出來的礦定然也賣去了不該去的地方。”

長華突然道:“你看那裏。”

落鳳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隻見遠處的一個大坑周圍烏鴉撲騰,臭蠅紛飛,裏麵堆了半個坑的屍體,底部腐爛的屍體已經被上麵新鮮的屍體壓爛,惡臭飄了很遠。

“後行的官員應該到漣城了,我要讓徐騫償命。”

漣城幾裏外有一片小山群,在昨日夜裏藏進了一支五百人的隊伍,領頭的人身著官服,隊伍是一支軍隊。

為了隱匿行蹤,一行人紮營時並沒有搭建帳篷,隻是文官身體素質不夠,連日行路已經讓副使欽差水土不服,因此隻有副使欽差有一頂小帳篷歇息。

劉叢生本來想午睡一會兒,起身時一人走進帳篷,行禮稟報道:“副使大人,欽差大人入營。”

“快請!”劉叢生連忙往外走,出帳篷的時候還被絆了一下,差點摔個狗吃屎。

天知道他在京中等待皇帝撥人等得多心急,前往江南路上有多慌忙,一路上還聯係不到先行的欽差,別提多煎熬了。

稟報的副將看劉叢生幾次都快被自己給絆倒,心中頗感無言,幸而劉叢生走一半就碰上了過來的欽差大人。

“世子殿下,您可算來了!”劉叢生語氣一波三折地叫了一聲,直把身後的副將給弄得哆嗦了一下。

落鳳神色冰冷,身旁還跟著一身白衣的長華,隻是長華臉上多了個白玉麵具,在劉叢生看來就像個不問世俗的仙人,怕犯了落鳳的忌諱,不敢多問。

“通知下去,今日夜裏進城捉拿漣城知府徐騫。”落鳳一步不停,“帶我去寫信稟明陛下。”

劉叢生一邊帶路一邊詢問:“殿下,是那知府做了什麽嗎?咱們這麽帶兵進城,雖說有陛下口諭,但也可能會被攔在城門口,這該——”

落鳳打斷他:“行了,這些事情你不用管,你隻管帶人進去捉拿徐騫,在靠近徐府之前不能打草驚蛇,悄然行事。”

劉叢生擦汗應聲:“是……”

到了劉叢生的帳篷,劉叢生給落鳳找來紙筆,候在一旁,長華自始至終不發一言,落鳳埋頭苦寫時他也隻是站在落鳳手邊,目不斜視。

落鳳寫完後將信交給劉叢生,道:“你把信發出去,我這便帶一半人離營。”

“這……”劉叢生又開始冒汗了,“殿下想做什麽嗎?會不會有什麽危險?要不殿下將所有人都——”

落鳳打斷他:“你帶人等著日落便是,怎的這麽話多?”

劉叢生:“……”

長華看了一眼劉叢生,又看了一眼落鳳,繼續目不斜視。

一刻鍾後,兩百軍集結完畢,落鳳翻身上馬,長華打量了幾眼那匹黑漆漆的馬,終於還是翻身上去了。

“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