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天庭與上天庭由“神柱”連接,誅仙台開始震動後,與之連接的上天庭也開始震動,震動甚至從連接的神柱波及了下天庭。
下天庭的仙君被驚動,蜂擁而出,仰頭看著頂上的上天庭。
“上天庭發生了什麽?“
“是什麽恐怖的東西竟然能讓上天庭為之震動?甚至還波及了下天庭?”
“莫不是敵襲?”
“開什麽玩笑,界膜外的結界可還完好無損呢。”
諸如此類的議論並沒有傳到上天庭,若是能傳上去,聽到的神君約摸會崩潰大喊:是帝君發瘋!不是敵襲!
不知過了多久,震動終於停止了。
為了不跌下下天庭,誅仙台入口的神君們都緊緊扒在地麵上,一動不敢動。
震動停止後,所有人才戰戰兢兢地站起來,然後不約而同地看向誅仙台上。
風華無雙的恕玉帝君滿頭白發,與他的白衣相照,仿佛一個雪人一般,他緊緊抱著懷中昔日掀起戰爭的冥王褚越,背影淒涼。
誅仙台寂靜無聲。
褚越的臉色是慘白的,嘴唇也因為清曜刀而變成了黑色,仿佛身中劇毒一般,無聲無息地躺在長華懷裏。
褚越的眼睛是長華見過最好看的眼睛,與落鳳一般,他的眼角有一顆淚痣,而此時,褚越的眼角有一顆淚珠湧出,劃過淚痣,藏於鬢中。
長華雪白的睫毛顫了顫,倏然,他抬起了手,握住了清曜刀的刀柄。
將刀往外拔的時候,長華才發現,褚越身上的血幾乎都被清曜刀吸食殆盡,拔刀是最為血腥的時候,不是鮮血噴濺就是血流如注,可褚越的傷口卻滴血未流。
刀刃完全拔出之後,褚越身體忽然開始變得透明起來,不過幾息,便隻有勉強能看清的程度。
長華睫毛一顫,心中一慌,懷裏接近透明的褚越忽然變成了千萬碎片,風一吹,便什麽也不剩了。
長華握著刀柄的指節都開始泛起了慘白,可見他用力之猛。
一名神君見誅仙台上褚越的變化,大著膽子叫了一聲:“帝君?”
話音未落,便駭然發現長華周身因靈力太過洶湧而出現的漩渦,那人瞳孔驟縮,聲嘶力竭地大喊:“快跑!帝君靈力失控了!”
誅仙台入口的人爭先恐後地往外跑,仿佛身後有洪水猛獸一般。
不過兩息,長華失控的靈力便將誅仙台的地麵壓出了條條裂痕,失控的靈力仍然在加大破壞範圍,周邊的雲都被碾成了水汽。
長華將褚越的身體放在了地上,握著刀站了起來。
“混、沌!”
瞬間,駭人的靈力鋪天蓋地的席卷而出,誅仙台方圓百裏的雲都被碾碎,空****一片。
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長華轉身往前踏了一步,他低垂的眼簾下一點寒光微露,然而就在此時,片片金色的雲出現在天空中。
如同春風拂麵的輕柔靈力溫和地湧進了長華靈力爆出的這片空間,其中一縷輕輕點在了長華的手背上。
長華抬眸,麵無表情地看向突然出現的金色祥雲。
天空不再是冰冷的空寂,像是藏著一雙和藹的眼睛,正在包容地看著長華。
一道和藹蒼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孩子,還有機會,莫要陷入仇恨裏,看。”
話音未落,長華便看見天空中忽然出現了無數的點點白光,一點一點凝聚成團,最後變成了一個腦袋大的光球。
“他還活著。”
倏然!光團墜落,長華下意識飛身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