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充滿了未知,可正是這些未知才會有那麽多的故事。
方離殤隻覺眼前一黑,反應過來之時,已經站在千世困龍山的山頂。
慢慢的適應了站在山崖上的感覺時,便放眼山崖下的巨坑望去,一時思緒萬千!
幾分落寞,幾分哀思!
人或許永遠生活在矛盾之中,十年之中他一直想著如何走出巨坑,可是當此時他真正的站在巨坑外麵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心裏空****的。
叫古媚兒的女人早就消失在山頂,空****的山頂上隻剩下兩個不知活了多久的老和尚。
兩個老和尚眼光中透露出一些複雜的神色,白衣僧袍的老和尚雙手合什對著方離殤說道:
“方施主可有何疑問?”
方離殤收起了那些莫名的情緒,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看了老和尚一眼說道:
“不知兩位大師如何稱呼?”
白衣老和尚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回道:
“貧僧和師弟都是幼時出家,歲月荏苒,早已忘了法號,小施主就叫貧僧老和尚吧。”
方離殤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白衣老和尚,見老和尚臉上依舊是那種古井不波的微笑。
“摩尼老和尚在那?”
“小施主沿著山路下去,到了生佛殿找亮著燈得一件廂房便可”
風輕輕吹起,吹起方離殤破舊的僧衣,一種莫名的情愫久久不能從心中離去。
半響之後,方離殤臉上重新掛起淡淡的笑容,朝著兩個老和尚微微鞠了一躬,微微的搖著頭轉身離去。
“哎!”
就在方離殤身影消失在山頂之後,一直沒有說話的黑僧衣老和尚突然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為何?”白衣老和尚出口問道
“突然有些看不清楚”
“為何要看清?”
黑僧衣老和尚聽到師兄反問,神色一愣,然後雙手合住對著師兄說道:
“師弟受教!”
白衣老和尚見此微微一笑,轉身朝著夜色中的生佛殿暗暗出神。
夜色依舊,一路寂靜無聲。
人生誰能看清,誰又看不清,看清
如何,看不清又如何?
........
這是方離殤第二次靜靜的站在生佛殿,也是第二次再此處有些茫然。
空曠的西貢山,莊嚴的生佛殿。
一間小屋,一盞孤燈。
夜色中,小屋門前站著一年輕和尚,和尚緊繃著一張臉,神色有些漠然的看著方離殤。
方離殤朝著和尚笑了笑,看著當年倔強好奇的小和尚十年間已然另一番模樣,再看到那緊繃著的臉,以及那雙迷人的桃花眼,方離殤突然心裏莫名的親切。
“好久不見”
“見不如不見”
“還好嗎?”
“好”
方離殤聽到悟性冰冷的回話,感覺到有些好笑,於是出口說道:
“故人來訪,你就這般迎接故人?”
“那要如何迎接?”
“至少也應該給點笑臉嗎”方離殤聽到悟性依舊冰冷的回道,有些無奈的說道。
黑夜中站在門口的悟性,聽到方離殤這句話時,神色愣了愣,半響僵硬著表情,努力的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
站在悟性遠處的方離殤,看到悟性露出的那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有些哭笑不得地搖了搖了頭。
“摩尼老和尚呢?”
聽到方離殤的問話,悟性重新有換上了那張冰冷的表情,有些莫名的看著方離殤,見對方依舊是那副不為所動的樣子,方才說道:
“師祖在廂房內,特讓貧僧在此迎接方施主”
聽到悟性的回話,方離殤重新又打量著眼前的這件小屋。
十年裏,他所有對這個世界的了解,都是通過跟那個叫了然的小和尚閑聊而來。他也因此認清這個陌生世界的概況,可正因如此,他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在這些疑惑中,首當其衝的便是自己莫名其妙的複活,其次便是最為這個世界精神上的統治者生佛殿的這位老和尚,到底他處於何種目的要救自己,而又是處於何種目的將自己困囚在千世困龍山,更是為何現如今要放自己走。
他之所以今天到這裏來,就是想當麵跟這個世界的宗教教皇解惑。
黑夜,小屋,孤
燈。
一時思緒萬千,萬般的感觸疑惑又重新湧上心頭。
方離殤使勁的搖了搖頭,朝著小屋內走去。
“非要見不可嗎?”
就在方離殤走到悟性麵前的時候,一直安靜的悟性突然開口問答。
方離殤看到悟性自從見麵首次臉上消失了那種冷漠的表情,神色有些哀求。
方離殤衝著悟性露出一絲苦笑,繼續朝著小屋內走去。
“你難道就那麽恨他?”
悟性看到方離殤並未回應,在方離殤準備推開門的時候問道。
方離殤聽帶了悟性顫抖的聲音,依舊不語。隻是在準備推開門的時候,遲疑了一下,隨即便輕輕的推開門。
“吱”
一聲清脆的木器摩擦聲回**在寂靜的夜空。
屋內檀香繚繞,光色有些朦朧。
小屋內陳設極為簡陋,幾張古色古香的桌椅,陳舊的桌子上擺著幾具茶杯,一盞煤油燈寂寥的燃燒著,微微燈光中小屋顯得格外寧靜。
依舊是那件洗的泛白的袈裟,依舊是十年前的那副模樣,須發盡白,麵目慈祥,似乎十年之中摩尼老和尚未曾有絲毫改變,這就跟當年佛祖麵壁十年一樣,改變的隻是那顆普度眾生的意。
在們推開的那瞬間,老和尚停止對著那張寫著“佛”字的古畫麵壁,微微的睜開眼睛,眼中依舊透露著慈悲和無邊的大智慧。
方離殤有些複雜的看了一樣背對著自己的摩尼老和尚,隨後便靜靜的走到摩尼老和尚後麵空著的地方席地而坐。
夜色依舊顯得有些朦朧,偌大的生佛殿格外的安靜。
一盞孤寂搖曳的煤油燈,一件檀香繚繞的小屋。
門口站著神色冰冷的悟性小和尚,屋內打坐的古井不波神色安詳的老和尚,以及席地而坐衣著破舊眼神哀傷的亡國皇子方離殤。
普度眾生的老和尚,繼承生佛殿衣缽的小和尚,十年困囚的王國皇子。
是不是每一次的相遇都是冥冥之中命中注定,既然注定那人又何必苦苦掙紮。
掙紮又是為何?
是不甘,還是反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