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你遲遲不肯給我答複,是因為您根本沒想過跟我走;你叫我搬去翊坤宮,並非你所謂的希望時刻與我一起,而是好讓你方便挖地洞,設計陷阱,是嗎?是不是?”楚筱菱滿麵悲憤,為自己害了師父而難過,更為他的利用感到心寒。
原來,她還是那麽笨,那麽的天真,對他的甜言蜜語仍舊深信不疑。到頭來不單害了師父,還讓自己透骨酸心,痛心疾首。
越想,越是感到後悔羞憤,楚筱菱回頭,趴在地麵,不斷用力捶打著方才那塊地板,同時哭喊出聲,“師父,對不起,是筱菱遇人不淑,導致害了您,對不起,對不起……”
沒想到她的反應會如此之大,流雲洛祺不覺急了,連忙靠前兩步將她扶起,見她掙紮,索性把她摟入懷中,“菱菱,別這樣,你聽朕解釋,聽朕解釋!”
“解釋?還有什麽好解釋?你永遠都是那樣,自私自利,從不顧我的感受,或許,你根本就不屑我,隻會利用我,你滾開,我不要聽你解釋,你放開我,放開我!!”楚筱菱低吼變成咆哮。
“當然不是這樣,朕承認這次是蒙著你,可朕這是為大局著想。因為朕知道,你師父根本不會把解藥給朕,隻有把她抓起來,她才肯就範!”
“胡說,師父答應過隻要你把皇位傳給冀北,且昭告朝廷和天下,就會放過你!”
看著她那單純固執的樣子,流雲洛祺頓感無奈和沮喪,她純真是好,特別是在自己麵前,但她對外人也深信不疑,這……注定了她要吃虧嘛!
暗暗歎了一口氣,他耐心地跟她解釋,並且勸慰:“你涉世未深,太過單純善良,根本不了解人性的險惡,朕真的沒騙你,或許你師父不想朕死,但她絕不輕易放過朕,她不會真的那麽快給朕解藥,朕假如與她合作,就等於命運時刻受製於人。難道你想看到這樣的結果?朕希望你好好想想,仔細想想!”
楚筱菱激動的心情有了些許平緩,但很快的,又道:“那你敢不敢否認,你壓根就沒想過跟我遠離凡塵?”
流雲洛祺怔了怔,點了點頭,見她再度表露傷心失望,又趕忙辯解,“菱菱,別這樣,並非朕不想跟你走,而是……朕身為流雲皇朝的帝君,擔任著家族留下的責任,還肩負著江山社稷與天下蒼生的命運,朕可以拋開榮華富貴,可朕不能扔下百姓不理,你愛朕,也不希望朕做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吧?”
“可是……”
“乖,別胡思亂想了,不管朕是皇帝或是普通人,朕對你的心天地可鑒,對你的愛永不改變!”流雲洛祺說罷,重新納她入懷,不斷親吻她,希望能借此讓她感受到自己的真心真意。
楚筱菱內心開始變得矛盾起來,她不知道該不該信他,在他三番五次地讓自己失望後,還要不要去相信他,要不要給他機會。
“菱菱,菱菱……”充滿哀求的低喚不斷充斥著她的耳際。
終於,楚筱菱還是再度妥協,不過她發誓,這是最後一次,假如他仍死性不改,她便不會再軟弱!
不知她心中想法的流雲洛祺,在沾沾自喜,他就清楚她離不開自己,他就知道她被自己吃得死死的,想著想著,不覺更加心花怒放,抬起她的臉,欲給她一個深吻。
不料,被楚筱菱及時按住,“那您準備如何處置師父?萬一師父不肯合作,您會怎樣對她?師父心高氣傲,很少低微於人,不如,讓我跟師父談談。”
“這個你不用擔心,朕自有辦法!”流雲洛祺當然明白個中困難,但他有自己的計劃和打算,他的最終目的是……斬草除根,絕除後患!!
“那……我能否見見師父?她以為我有份參與設計她,現在必定非常傷心難過。”回想起甄月晴墮入地洞時留下的話,楚筱菱恢複焦慮和無助。
流雲洛祺稍作思忖,繼續勸慰,“你師父武功高強,朕暫時要把她困在裏麵,你放心,到時朕會跟她解釋一切與你無關,都是朕蒙著你私下安排。”
說罷,他擁住她,“已經很晚了,我們回去吧,妞妞還在等著你,她說看不到你,不會入睡!”
楚筱菱仍然擔憂不已,又是經過一番思忖,要他保證決不傷害甄月晴,這才神思恍惚地隨離開,臨走之前,不忘再瞧一下那塊地板。
回到翊坤宮,發現妞妞果然還沒睡。
“娘,您不是說去去就回嘛,怎麽這麽久,妞妞等到黃花菜也涼了!”見到她,妞妞沉悶的小臉立即綻出欣悅,同時嘟著小嘴抱怨。
心頭竄起一絲愧疚,楚筱菱抱住她,道歉,“對不起,事情有耽擱導致遲歸,以後再遇上這種情況,妞妞記得別等娘親,自己先睡,小孩子不能晚睡的!”
“不行,妞妞要見到娘親才能睡,況且,妞妞還要聽娘親講故事呢!”
楚筱菱聽著,心底那份疼愛與憐惜加深一層,暫且推開她,快速除去自己的外裙,上床與她一起躺下。
流雲洛祺由於還有政務要忙,跟她們交代一聲便離去。
楚筱菱心中還是殘留鬱結,但在女兒麵前,她唯有極力壓住,開始心不在焉地給女兒講故事,在女兒進入夢鄉不久,她也疲憊睡去。
大約到了三更,流雲洛祺才回房,他本該睡在最裏麵,不過這次,他在楚筱菱身旁躺下,沒立刻入眠,而是靜靜注視著她,還伸手小心輕柔地撫順著她緊蹙的柳眉。
稍後,他低頭,在她光潔的額上細吻幾下,心裏同時在默念,“菱菱,你放心,這次的事情處理後,朕再也不會讓你遭受煩惱的困擾,你往後的日子都將在快樂高興中度過,你會永遠包圍在幸福當中……”
這天早朝後,流雲洛祺與幾名忠心護衛在禦書房商量有關甄月晴的事宜,剛談完畢,便聽宮奴稟告顏歆求見。
略微想了想,他令退護衛,同時吩咐宮奴把顏歆帶進來。
“歆兒叩見皇上!”顏歆搖曳生姿,嫋嫋而進。今天的她,依然經過一番精心打扮,裙衫飄飄、墨發如雲,柳腰款款,美豔照人。她就是這樣一個女人,無論何時何地麵見流雲洛祺,都以最佳狀態出現。
“平身。有事?”流雲洛祺淡應一句,視線並無離開桌麵。
顏歆頓時被他的反應刺痛,還感到些許不滿與怨恨,但她清楚今非昔日,故就算心中多難受也極力忍著,佯裝笑靨,“歆兒很久沒見皇上,心裏甚是想念。”
“朕沒記錯的話,這個時候你應該還在禁足。雖然母後解除對你的懲罰,不過朕始終認為,你還是乖乖地呆在雍華宮,繼續反思!”流雲洛祺冷漠依舊,頭繼續低垂著,瞧也不瞧顏歆一眼。原來,自從顏歆那天跟蘭太後揭發楚筱菱的“陰謀”後,蘭太後忽然免了她的禁足。
俏臉陡變,胸口仿佛被針紮,顏歆整個身體幾乎搖搖欲墜,她知他已變心,卻不知他會變得這麽快,且這麽狠,一點往日情麵也不念!!
悲痛和打擊讓她再也忍不住,痛訴出來:“皇上,請問歆兒到底做錯什麽,以致皇上如此冷待?皇上的反應好比一把尖刀,狠狠刺在歆兒的心窩上,讓歆兒痛苦不堪,悲不欲生!”
流雲洛祺身軀一抖,卻仍沒有抬頭。
“皇上曾經講過的話,歆兒記憶猶新,歆兒不敢奢望皇上寵愛如舊,但真的無法接受皇上近段以來的無情,歆兒好痛,真的好痛!!”
“你做過什麽,自己清楚!!”終於,流雲洛祺應了一句,還抬起了臉,那對幽邃的黑眸,發出道道寒光。
歆兒先是一怔,隨即作答:“不錯,歆兒或許做過某些令皇上失望傷心之事,那也是由於太過喜愛皇上所造成,歆兒隻是一個普通女子,因為愛,所以妒忌、想去占有,有時難免會無法自控地產生某種邪念。然而,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皇上就不能看在昔日情分上,不跟歆兒計較?”
見他沒有反應,顏歆猛地跪下,開始聲淚俱下,好不慘切:“皇上,莫非您真的忘了過去與歆兒之間的美好?皇上寵愛楚筱菱,歆兒不敢阻攔,歆兒隻希望,皇上能夠看在歆兒曾為您拚死付出的份上,給歆兒一點關懷,歆兒不貪心,一點點即可!皇上,歆兒真的不能沒有您,沒有您的日子,歆兒生不如死,假如您要繼續冷落歆兒,倒不如賜死歆兒吧!!這種靈魂出竅、行屍走肉的日子,歆兒無法再撐下去!”
梨花帶雨,楚楚可憐,若是以往,流雲洛祺必定心軟,但是如今,在他知曉她的某些劣行後,在他確定了對楚筱菱的情感後,便再也無法同情起來,盡管……她曾對自己有恩!
所以,他給她的,隻能這樣:“對於你的過錯,朕不再追究,隻要你將來安分守己,不再無風起浪,朕給你保證,會永久保留你賢妃的位置!”
“保證?皇上這是在承諾嗎?皇上曾否記得,不止一次給歆兒承諾?可實際上實現的又有多少次?賢妃?皇上應該清楚,歆兒要的不是這個!!”
“不錯,你要母儀天下,你要獨霸後宮!不過,朕不能給你,皇後之位,朕打算給菱菱,隻有她,才配當朕的正妻!”
流雲洛祺這個消息,猶如一個炸藥,把顏歆炸得呆若木雞,徹底粉碎她的夢想,連最後一絲希冀也破滅!!
“朕還有事,不希望受到打擾!賢妃沒其他事的話,回去吧!”流雲洛祺麵無表情地仍下最後一句話,再次低下了頭。
好個有事要忙!好個不希望被打擾!他曾經何時這般敬業?這般嚴謹?原來,這就是男人,說變就變,變得幹淨徹底,變得一點舊情也不念!!顏歆除了感到傷痛憤怒,更多的是悲酸與不甘。看來,慧心太後說得對,想要男人對自己千依百順和死心塌地,必須主動去控製那男人,而非等待他的施舍和憐憫!!
心中有了抉擇,顏歆不再留戀,不再眷顧,隻是對著眼前這道偉岸俊帥如舊、卻在她看來已經變得十分“陌生”的人影冷冷掃視幾下,連告退禮也不行,隨即轉身,含憤離去……
反複閱讀著手中的信條,楚筱菱心情忐忑不安,在猶豫著要不要去赴約。冀北約她,定是為了甄月晴的事,如今風頭火勢,萬一被人發現,冀北說不定會有危險,但自己不去赴約的話,又會引致冀北更多的焦急。
流雲洛祺今晚被兵部尚書邀去做客,一時半刻不會回來,自己偷溜出去,應該沒人注意。
經過一番思忖考慮後,楚筱菱還是起身批衣,在琴兒的掩護下悄然離開了安靜的翊坤宮,走了大約兩刻鍾,終於抵達皇宮最南麵的某處院落。
一見樹底下那個熟悉的人影,她不禁加快腳步,同時喊出,“師兄!!”
冀北回頭,映射在月光底下的是一張布滿憂愁傷痛的俊顏,渾身散發著落寞與悲傷,再也找不到往日的陽光與開朗。
“師兄請放心,師父會沒事的!”知道他在擔心什麽,楚筱菱首先做出安慰。
冀北看著她,滿眼複雜,一會,遲疑地道,“是嗎?他跟你說的嗎?”
“嗯,皇上跟我保證絕不傷害師父,隻要拿到解藥,立即放了師父!”
冀北忽然苦澀一笑,沉默了半響,再道,“師妹,你能否告訴我,娘親她被關在哪?”
“你要去看她?恐怕不行,皇上連我也讓去看!”
“不,我要救走她!”
“師兄!!”
“她是我娘,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受牢獄之苦!”得知自己的身世後,冀北對甄月晴非但沒有怨恨,反而更加敬重與心疼。
而楚筱菱,一聽他要硬拚,立刻呈現驚慌,“不行的,這次關乎皇上性命,關押師父的地方必定嚴加把守,單憑你的力量,簡直以卵擊石!”
“就算真的以卵擊石,我也要試試!”
“師兄,你聽我說,千萬別衝動,師父已經陷入困境,我不希望你也如此。我知道你很焦急,不過你放心,請相信我,我會保護師父的!”
望著她那真誠懇切的模樣,冀北沒再言語。不錯,對她,他是給予百分百的相信。可他清楚,憑母親的個性,就算是死也不會把解藥供出;還有流雲洛祺,那個詭計多端、果斷狠辣的皇帝……估計不會輕易放過奪他性命的人!
“師兄……”
“好,我答應你暫且不亂來,但我最多等三天,三天過後,流雲洛祺若是還沒辦法令娘親交出解藥,我就去劫獄!”冀北清楚,就算給30天,流雲洛祺也未必說得動母親,之所以說這話,一方麵是不想楚筱菱難過,相信她會暫且保護母親不受傷害;另一方麵,他需要這幾天去好好籌謀一下。
楚筱菱總算放下了心來,擔心被人發現,於是不做久留,對冀北又是一番千叮萬囑之後,目送冀北消失,她也照原路回翊坤宮,卻驚見,流雲洛祺靠著床背而坐,閉目養神。
按住心裏的慌亂,她緩緩走了過去,結結巴巴地道,“皇……皇上,您這麽快就回來了?”
“怎麽,不希望朕早點回來陪你?”流雲洛祺睜眼,語氣隱約透出一股不悅,長臂一揮,將她扯到了**。
楚筱菱一聲驚呼,邊坐正身子,邊訥訥地應,“呃,當然不是,隻不過……皇上事先講過約2更才回來!”
“朕也以為能坐得穩,隻是,朕太低估你的影響力,朕在那裏,根本就心不在焉,無論看到誰,都變成了你,故朕隻好匆匆拜別李尚書,擺駕回宮嘍!”說罷,他納她入懷,趁機偷香一下。
楚筱菱一聽,頓如吃了棉花糖,心裏甜蜜蜜、樂滋滋的。不過,他接下來的問話,讓她再度陷入恐慌。
“朕還以為你會在房裏等朕,熟知竟是不知去向,這麽晚,你去了哪?”
“我……我……”
“是不是又去見冀北了?”他替她回答,不過並沒任何怒氣,“他向你打聽甄月晴的事?”
他……他全知道?那麽,他會不會派人對付冀北?楚筱菱更加心慌意亂,一雙美目怯怯盯著他。
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流雲洛祺麵容蒙上一層不爽,“你怎麽老是這樣想朕?你放心,朕的人沒對他怎樣!除非……他亂來!!”
短短幾秒鍾,楚筱菱的心情好比過山車,時而緊張惶恐,時而安然舒緩。心想既然他都知道,便也不做隱瞞,將方才跟冀北見麵時的談話大概對他闡述一遍,說完後,順便詢問,“皇上,您和師父談成怎樣了?師父現在還好吧?”
流雲洛祺稍頓,而後作答:“她很好,不過她性子非一般的硬,任朕如何威逼利誘都不肯妥協,但你也無需擔心,朕會繼續勸她,直至讓她徹底降服!!對了,明日朕會出宮一趟,大約兩天後回來,到時估計能給你一個結果,滿意的結果!”
“嗯,我相信您!”楚筱菱美眸一清,心情恢複平靜。
流雲洛祺薄唇一揚,溫柔地替她解去外衫,擁她躺下。
接下來,兩人繼續柔情密語一陣才先後進入夢鄉……
漪蘭宮。
看著一大清早出現的顏歆,特別是顏歆身邊那個幾乎從沒踏足這兒的慧心太後,蘭太後大感驚訝之餘,習慣性地起了戒備。
似乎看出蘭太後的反應,顏歆粲齒,笑容可掬地道,“母後無需多疑,我們這次過來,是有要事跟母後商量,關於皇上!”
蘭太後仍沒完全舒心,暫且淡淡地問,“有事不妨直說!”
顏歆漸收微笑,神色改為擔憂,直截了當地說明來意:“是這樣的,歆兒聽說皇上已經抓到甄月晴,也就是那個派楚筱菱來加害皇上的女魔頭,本來皇上大可逼她交出解藥然後當即將她處死,但是因為楚筱菱,皇上並沒這樣做!歆兒擔心再這樣下去,皇上會繼續受楚筱菱蠱惑,導致最後放走了女魔頭!”
如她所料,蘭太後馬上呈現氣惱,半響才稍微平複,遲疑地問,“你今天來,莫非已有應對主意?”
顏歆頜首,稍微靠近蘭太後,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蘭太後聽罷,迅速搖頭,“不行,那樣太殘忍了!!”
“嗬嗬,母後果然是心善之人,隻不過,對敵人寬容等於對自己殘忍,那個甄月晴,對皇上何嚐不是心狠手辣?”
“她是該死,我們大可一刀了結她,而非……”蘭太後依然無法認同顏歆的提議。
“母後這話差矣,其實,回想皇上最近經曆的種種,根本就是楚筱菱所帶,那賤人總說自己無辜,這個辦法正好證實她有無存心報複。甄月晴膽大包天,罪該萬死!聽說她還有個兒子,這個後患也不能留。我們這樣做,不但可以把她兒子引出來,還能測試楚筱菱到底心向那邊!假如她不知好歹,我們便順勢將她鏟除;反之,若她心向皇上,那就讓她繼續留下,母後您接下來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膽,擔心她會再度對皇上不利!”顏歆分析得條條是道,可見事先做過不少準備功夫,又或者,根本就是拜某“有心人”所賜。
蘭太後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但最後,還是不敢自作主張:“不妨等祺兒回來再說吧,哀家想跟祺兒提一下,征求他的意見!”
顏歆麵色一變,立即勸阻:“萬萬不可!!皇上對楚筱菱那麽寵愛和信任,斷然不會同意這種做法。母後,皇上雖然被她蒙蔽,我們可清醒得很,這也是一個令皇上看清楚那賤人的好時機!”
蘭太後一聽,心裏再度起了動搖,其實,這幾天靜下來,她發現自己仍然無法徹底拋棄楚筱菱,平時責罵楚筱菱,隻不過是一時怒氣難掩,心底實則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畢竟,楚筱菱曾經是她執意挑選的媳婦,她不相信自己會看錯人!
就在蘭太後躊躇不決之際,一直靜默於旁的慧心太後,驀然做聲,“當年,先帝將皇位交給我禎兒,就是清楚禎兒辦事果斷,不會拖泥帶水,不像某人,整天隻顧著沉迷女色,感情用事,若然流雲皇朝的江山就此敗在他手中,哀家看你如何對得住天下蒼生,將來有何顏麵去見先帝和流雲家族的列祖列宗!假如某人無法勝任皇帝這個位置,大可讓賢,免得葬送我們流雲家族幾百年的基業!”
慧心太後的一番話,盡管讓蘭太後聽得氣憤,卻也感覺不無道理。最終,在顏歆與慧心太後一軟一硬的遊說勸慰與警告激將之下,蘭太後還是妥協,同意她們的詭計,承諾聽從她們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