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情況?迪麗娜紮的味精是杜蘅賣給她的?”

“那麽……迪麗娜紮就是一個二道販子啊。”

“臥槽,這麽說來,最終的渠道是在杜蘅手裏?”

“我剛才對杜公子說的話……是不是太過分了?”

“呃……還好我沒說。”

所有人都懵逼了。

尤其剛剛說話比較難聽的許掌櫃和秦掌櫃,整張臉都綠了,這下徹底得罪杜蘅了。

收回剛才的話,還來得及嗎?

戚謝鄒喻麵麵相覷,誰能想到迪麗娜紮的味精渠道,竟是杜蘅?

這尼瑪還怎麽玩?

趙二娘興奮的站了起來:“聽到了吧?娜紮小姐的味精也是杜兄弟的。你們這幾個小人剛才說什麽來著?”

“好像有人說不屑與我們這些小攤販為伍啊。”顧大嫂冷笑道。

“我們這些小攤販跟著杜兄弟,有用之不盡的味精,就是不知道你們這些大酒樓有沒有味精。”

“不是和娜紮小姐簽訂了三個月的契書嗎?倒是能撐一段時間。可是那麽點味精夠幾個人用的?”

白石街的攤販言語盡是嘲弄,讓剛才反水的幾個人尷尬的說不出話。

尚未給花雨庭敬酒的一部分人,心裏暗叫好險,差點就被帶進坑裏了,此刻全部站在杜蘅這一邊。

“許掌櫃,哪有你這麽做人的?你第一個跳出來加入咱們餐飲協會,扭頭就把杜公子給賣了,要把你這種人放到戰場上,你不得叛國?”

“還有你秦掌櫃,還羞於我們為伍呢?我錢進還羞於你這種人為伍呢。”

“對,跟他們劃清界限,以後咱們就跟著杜公子幹,回去我就寫投名狀……哦不,申請書。”

“算我一個,我也加入餐飲協會!”

頃刻之間,眾人紛紛響應。

剛才跑到花雨庭那邊的幾個,也不由自主的賠笑,但笑比哭還難看。

杜蘅指著兩桶味精,對眾人道:“這次請大家來,就是為了味精,剛才花老爺說多少錢買的味精?”

迪麗娜紮回答:“一兩味精兩貫錢。”

“好,以後對外就是這個價格,但內部成員,一兩味精就賣一貫。”

之前迪麗娜紮就賣一兩一貫,價格完全被炒出來了。

而且眾人早已適應了這個價格。

並不覺得一貫有多貴,因為味精越貴,菜就越貴,最終還是那些消費者買單。

而吃味精菜的都是有錢人,他們為了滿足口舌之欲,這點錢也是舍得花的。

“便宜了一半價格啊,杜公子,先給我來十斤!”

“沒聽杜公子說嗎?這是內部價,還沒加入協會呢。”

“對對對,我得找人給我寫一份申請書,識字不多,嗬嗬。”

杜蘅笑著對眾人道:“不急諸位,等明日把申請書交上來,就可以到我這兒買味精了,每人限購三斤,現在就可以預訂了。”

一個酒樓,一個月三斤,少是少了點,但給多了容易被他們拿去轉賣。

“杜公子,我家酒樓比較大,三斤可能不夠啊。”

“這三斤是內部的優惠價,如果不夠,可以去娜紮小姐那兒按原價買,當然咱們內部也可以調劑嘛,一些比較小的酒肆,可能用不了這麽多味精,你也可以跟他們買。”

眾人一想,倒也合理,紛紛擠到前麵預訂,生怕晚了味精被人搶走似的。

馮仁機笑容滿麵,對杜蘅投去了欣賞的目光,短短兩個月,從一個攤販建立了一個行會,杜公子比他會做生意啊。

“花老板,現在怎麽辦啊?”戚曹氏走到花雨庭身邊低聲問道。

花雨庭一動不動,隻是一張臉漲成了豬肝紅,忽的,一口老血噴了出來,把眾人都嚇了一跳。

老喻疾步過來,一把扶住:“花兄,你沒事吧?”

“好,好啊,你們……給我等著……”花雨庭一敗塗地,急火攻心,吐了一口血之後,整個人都站不住了。

戚曹氏皺了皺眉:“先走吧。”

幾人攙著花雨庭迅速下樓。

背後傳來了一陣噓聲,讓花雨庭的臉色更加難看。

縱橫商場十幾年,一手掌握酒食行的大權,今天卻栽在了一個毛頭小子手裏。

花雨庭豈能甘心?

……

花雨庭被抬進了花家。

吳氏急忙去請郎中,又是施針又是開藥。

看到花雨庭情況穩定下來,吳氏才問戚曹氏等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戚曹氏便將剛才近水樓之事,簡單的跟吳氏說了一遍。

“區區一個杜蘅,難道整個酒食行都拿他沒有辦法嗎?”

眾人默不作聲。

現在杜蘅手握核心技術,想要撼動他,恐怕有些難度。

待了一會兒,戚曹氏四人就先告辭。

吳氏招呼花肥送了送他們。

隨即花肥回來,正好下人熬好了藥,他正準備親自給花雨庭喂藥,被吳氏一把推搡開了:“滾一邊去!”

吳氏接過下人的藥碗,坐在床邊,給花雨庭喂藥。

“老爺,子期什麽時候能出獄啊?”現在吳氏最為關心的就是花子期,“今天我去了市署,還是不允許探視,你說市署到底怎麽回事,給的錢不夠嗎?”

“放心,這件事我已經吩咐老喻去做了,應該就這幾天,就有消息了。”花雨庭喘著氣說。

“子期如今被判了刑,留了案底,是不是就沒法科舉了?”

說起這件事,花雨庭就是一陣痛心,他點了點頭,說:“按照法規是這樣的,不過有錢能使鬼推磨,以後再想想辦法。”

“這一切都拜那個杜蘅所賜,花家什麽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老爺,你可得想想辦法呀!”

“阿肥,你可有什麽良策嗎?”花雨庭扭頭看向恭立一邊的花肥。

花肥垂手恭立,說道:“杜蘅掌握了鬆花蛋和味精,這都是殺手鐧,孩兒暫時想不出什麽辦法。”

吳氏冷哼了一聲:“他能有什麽辦法?要我看,把我那弟弟叫回來,他在江湖上認識了一些人,說不定能夠幫上忙。”

前次花子期由於儲存冰塊,被杜蘅擺了一道,虧了將近萬貫,是花肥出謀劃策給補了虧空,因此花雨庭很信任他。

尤其現在花子期可能無法參加科舉,這讓吳氏的危機感越來越重,必須給花子期找個左膀右臂,這樣才有可能幫助花子期重新贏得花雨庭的信任。

“你是說雙桂?”

“是呀老爺,現在這種情況,咱們必須要動點非常手段了。”

花雨庭若有所思的點頭。

他生意能做這麽大,除了官麵上的關係,有時也要動用江湖的手段。

如果以正常的商業手段跟杜蘅鬥,現在肯定鬥不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