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王市尉的質問,杜蘅顯得十分平靜,指著李班頭和江楓道:“他們官商勾結,擅闖私宅,想要逼迫我等交出白琉璃酒的秘方,我們把他們拿下,正要送去司法衙門。”
“胡說八道!誰要你的秘方了?明明就是你私自釀酒,已然觸犯了大梁法令,我們此番是為了查封你的酒坊!”李班頭暴怒的道。
江楓沒有想到杜蘅竟然倒打一耙,說道:“王市尉,你可別聽這小子胡說八道,他沒有釀酒身牌,私自釀酒,已經犯了死罪!”
“誰說我沒有釀酒身牌了?”杜蘅淡漠的掃視一眼。
江楓冷笑道:“你在廣陵或許有釀酒身牌,但在姑蘇沒有釀酒身牌,廣陵的釀酒身牌隻能在廣陵釀酒,姑蘇不買賬。”
“王市尉,我已經查過了,這廝沒有咱們市署簽發的釀酒身牌,他是非法釀酒!”李班頭瞪著杜蘅,言之鑿鑿的道。
王市尉按著腰間直刀的刀柄,朝著杜蘅走了兩步,問道:“杜公子,你有釀酒身牌嗎?倘若沒有,那麽你就是非法釀酒,必須要跟我們走一趟。”
“對啊,你有釀酒身牌嗎?你拿出來啊!”江楓衝著杜蘅得意的叫囂。
杜蘅不慌不忙,便從袖中掏出了一塊青黑色的木牌出來。
李班頭和江楓定睛一看,二人都懵逼了。
一臉難以置信。
畢竟他們已經查過了杜蘅沒有酒牌,這才出動衙役想要查封他的酒坊,同時將他捉拿歸案。
“假的,這一定是假的!”江楓篤定的說,“我們明明查過,市署沒有給他簽發酒牌!”
“這會不會是廣陵的酒牌?”李班頭道。
王市尉接過酒牌,仔細的看了看,說道:“釀酒身牌是真的,確實是姑蘇市署頒發的。”
雖然每個地方的酒牌略有不同,顏色紋理,包括上麵雕刻的字。
姑蘇的酒牌上麵肯定刻有姑蘇的字樣。
杜蘅把酒牌收回來,對王市尉道:“我有酒牌在手,證明我在姑蘇可以合法的釀酒,江楓勾結李班頭,想要查封酒坊,分明別有所圖,他們看到白琉璃酒的利潤,想要竊取秘方!”
李班頭道:“沒有的事,杜蘅,你別誣賴人!”
“王市尉,前幾天張市令來我酒樓喝酒,親自給白琉璃酒題字,匾額現在還掛在紅藥酒樓呢,你說我要沒有資格釀酒,當時張市令可能就把我抓了,怎麽會輪得到他們來抓我?”
“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王市尉若有所思的點頭。
“既然我擁有釀酒權,王市尉,請回吧。”
王市尉抬了下手,指著李班頭說:“李班頭畢竟是官差,杜公子,你沒有權力綁架他們。”
“沒錯,你綁架官差,已是犯了大罪!”江楓道。
“杜公子,我看今天的事,就是一場誤會,你把人放了,這件事就算了。”王市尉聽說張旭給杜蘅題字,想必關係非同一般。
而且上次淩郡守將袁定的住宅和店鋪全部賞給了杜蘅,相信他和淩郡守也有一點交情。
更重要的是,李班頭一幹人等,來到寒山別墅,竟然全部被他給拿下了。
說明杜蘅的勢力不小。
出於官場多年的經驗,王市尉沒有搞清杜蘅真正的底細之前,不想與他撕破臉皮,隻要將李班頭帶回去即可。
再將此事稟明張市令,徹底了解情況再說。
杜蘅看到王市尉已經給了台階,當即點了點頭,說道:“行,我賣王市尉一個麵子,你把人帶走吧。”
花奴放開了被按在地上的市署的衙役和花家的小廝。
王市尉招呼手下,去給李班頭和江楓鬆綁。
而在此刻,一個花奴興致衝衝的來到杜蘅身側,說道:“公子,我們發現了一件東西?”
“什麽東西?”
“不知道啊,應該是前長史袁定留下來的,記載了很多人名。”
杜蘅愣了一下,忙道:“帶我過去看看。”說著,就隨那個花奴而去。
剛剛鬆綁的江楓,聽了這話,不由心頭一動。
難道真被杜蘅找到了?
……
紅葉小築。
喝完醒酒湯的梁辰,稍微清醒了一些。
杜蘅走了進來。
她想起了一件事,問道:“剛才在車裏的時候,你跟我說什麽隱太子黨,到底是什麽事?”
隱太子蕭戰現在雖然被囚禁在金陵,但他沒死,朝野上下還是有不少支持他的勢力。
站在梁辰身邊的楚天,也不由慎重了起來,目光直直的看著杜蘅。
杜蘅在梁辰另外一邊的靠椅坐下,與她之間隔著一張八仙桌,說道:“寒山別墅是袁定的別墅,袁定原本是隱太子府的屬官,對吧?”
“不錯。”
梁辰微微頷首,說道:“可是此人現在已死,還有什麽問題嗎?”
“我搬來寒山別墅的第一天,就發現有人混入別墅之中,每一間屋子都被翻過,就連樹下的土壤都被挖開,似乎真想掘地三尺。”
梁辰眉峰聚攏,沉吟的問道:“他們在找什麽東西?”
“我抓了一個人,可惜被一個神箭手給射殺了,不過臨死之前,口中好像透露什麽花名冊。”
“也就是說,袁定還有同黨?”楚天道。
杜蘅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
“杜公子,你查出什麽消息了沒有?”
“我現在懷疑江楓,已經派人盯著他,可是並未有什麽線索。”
梁辰神色凝重的道:“何不將他抓回花神使司審訊?”
“我料想江楓不是什麽主要人物,審訊不出什麽,所以暫時留著他做誘餌,釣出背後的大魚。”
“你想引蛇出洞?”梁辰看了杜蘅一眼,問道,“你具體什麽計劃?”
“魚餌已經放出去了,就看他們上不上鉤了。”杜蘅雙眸微微縮了縮,眼神的光芒變得越發的淩厲。
而在這時,暮紅顏站在門口拱手:“杜公子,息夫人來了。”
“好,我知道了。”
杜蘅起身,對梁辰道:“你且在這兒好生休息一會兒,剩下的事我來安排。”說著,便朝門外走去。
隨著暮紅顏,來到正廳,見到了息夫人。
息夫人帶了十幾個人,一起拜見杜蘅,這些都是其他兩個花令支援的人手。
他們都是第一次見杜蘅,所以先聯係的是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