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杜蘅的計劃,楚天秘密派出手下,前往吳淞、海陵兩地傳信。
另外再派一路前往杭州。
此番梁辰身邊帶了三百龍緹尉,有些是在明麵上保護她,有些則在暗處,派去的都是這些暗衛,淩郡守也不會發現。
之後的飲食也很小心,郡守府的人送到房裏,都是王承恩先試吃,吃完沒有中毒跡象,梁辰再吃。
杜蘅那邊也沒閑著,飛鴿傳書,召集分散其他地方的花奴。
同時派出花奴緊密的關注守備軍大營的動靜。
果然,淩郡守去了軍營。
不久,姑蘇城各個城門都加強了防守,甚至第二折衝府的府兵,都被調回了城內。
局勢越來越緊張,卻也總算撐到了第三天。
玄都觀。
息夫人迅速來報:“尊使,孫都尉帶著一千二百名軍士,就在郡守府百步之外的校場練兵,而且還有軍士在郡守府附近巡邏。”
“莫非這是準備動手了嗎?”杜蘅劍眉緊鎖,他從未遇到這種情況,此刻倒也有些焦慮。
“淩郡守召集六曹官員,都在郡守府的前堂,好像是在討論姑蘇隱太子黨的事,要求各個衙門通力合作,掘地三尺將潛伏的隱太子黨挖出。”
郡守府跟古代很多衙門一樣,前麵是辦公的地方,後麵則是起居之處。
所以每天淩郡守都在自家辦公。
“我們的人呢?”
“已有三十名花奴趕來報到。”
“吳淞和海陵的援軍還沒到嗎?”
“至少需要半日。”
杜蘅若有所思的道:“六曹官員現在全部在郡守府,如果淩郡守趁機發難,豈不是要被一鍋端了嗎?”
姑蘇的官吏肯定不止六曹,但六曹則是最主要的。
可以說,六曹一旦被拿下,整個姑蘇的行政係統就會陷入癱瘓。
杜蘅必須冒一次險了。
……
郡守府的前堂,淩郡守正在主持會議。
杜蘅、息夫人帶著十幾名花奴趕來。
卻被一群郡守府的護衛攔住。
郡守府的護衛相比以前,自然也加強了數倍,淩郡守對梁辰那邊的說辭,估計也隻是說為了保護她的安危。
“這裏是郡守府,閑雜人等不得進入。”護衛十分強橫。
“我與淩郡守是老相識了,勞煩通報一聲。”
“你與郡守相識?我怎麽從來沒見過你?滾!”
沒有奈何,杜蘅掏出了桃花令牌:“我是花神使司的桃花神使,有個案子想找淩郡守聊聊。”
帶頭的護衛盯著杜蘅手裏的令牌,笑道:“兄台,我從未見過花神使司的令牌長什麽樣,你說你是桃花神使,還有別的證明嗎?”
“每一個桃花神使的令牌,都會有一種花的紋飾,你既是郡守府的護衛,就算沒見過花神令牌,但也總該聽說吧?”息夫人不忿的道。
“嗬嗬,在一塊玉牌上雕花,也不一定就是花神令牌,對不住,請回。”
杜蘅知道對方有意刁難,收起令牌,不想廢話,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帶頭的護衛跌了出去,大叫:“有人擅闖郡守府,給我拿下!”
其餘護衛紛紛拔出直刀。
息夫人這邊的花奴也都拔出了直刀。
雙方立即打在一起。
杜蘅帶著息夫人踏步而入。
府內,更多的護衛衝了上來。
杜蘅欺身而入,瞬間奪下一把直刀,直接殺了進去。
前堂正在開會的官員,很快就被驚動。
“杜公子,你這是作甚?”司戶參軍馮鵝看到來人竟是杜蘅,不由吃了一驚。
淩郡守隨即走了出來:“杜公子,何故殘殺我郡守府護衛?”
“是你的人攔著我。”
“那你也不應該動手。”
杜蘅笑了笑,說道:“淩郡守,你該知道我的身份,我奉旨查辦隱太子黨一案,姑蘇任何一個衙門,我哪裏去不得?”
“可你也不該在我郡守府大開殺戒!”
郡守府之中,四麵八方湧出很多護衛,淩郡守並沒有叫停,而是讓他們肆意包圍杜蘅和息夫人。
司兵參軍叫囂道:“不管他是什麽人,擅闖郡守府者,格殺勿論!”
“郡守,這裏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馮鵝拱手道。
淩郡守冷笑道:“哪有什麽誤會?這廝闖入正四品大員的府邸,威脅本官安全,即便就地斬殺,也是合情合法!”
說話之間,梁辰帶著楚天和王承恩走了出來,喝道:“住手!”
司兵參軍囂張的乜斜一眼,怒道:“你們誰啊你們?這裏輪得到你們說話嗎?”
砰!
楚天一腳踹在司兵參軍胸口。
司兵參軍雖然也是領兵的將領,但猝不及防挨了楚天一腳,他根本來不及準備,身體就跌飛了出去。
“毆打朝廷命官,來啊,拿下他們!”司兵參軍叫囂。
淩郡守忙道:“這是我府中的貴客,住手!”
“貴客?”司兵參軍愣了一下,目光看向梁辰。
但見淩郡守躬身走到梁辰身前,說道:“梁公子,此處凶險,請你回避一下。”
“朝廷規定,四名官員的護衛,不得超過三十人,淩郡守,你這護衛有點多啊。”
“這是為了保證梁公子的安全,我從軍中撥調了一些人馬過來。”
梁辰指著杜蘅說道:“杜公子是花神使司的花神使,奉命徹查隱太子黨一案,你又為何阻攔?”
“下官沒有聽到任何通報,杜公子便帶人殺了進來,因此與府中護衛有些誤會。”
“杜公子,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再怎麽說,這也是郡守府,你不經通傳,這麽擅闖進來,與禮不合啊。”
杜蘅懶得爭辯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笑了笑,說道:“實在事出緊急,還請淩郡守恕罪。”
淩郡守也很大方的笑了笑,說道:“老夫與杜公子一見如故,本來就沒什麽嫌隙,既然說開了就沒事了。不知杜公子突然造訪,所為何事?”
“我是為了隱太子黨一案而來。”
“哦,莫非你又發現了狄雲的同黨?”
杜蘅輕輕點頭:“不錯。”
“哦,人在何處?可落網了嗎?”
杜蘅目光炯炯的盯著淩郡守:“那得看淩郡守願不願意落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