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賽典韋和鬼見愁都是江湖中人,而且武力值都不低,所以關押他們的都是鐵牢房。

依舊用鐵鉤穿過了他們的琵琶骨,再以鐵索把他們各自拴在了鐵壁上。

杜蘅先審鬼見愁。

典獄官命人搬了一張靠椅過來,杜蘅坐在鬼見愁麵前,身邊站著許安和安不歸。

“鬼見愁鐵杉是吧?”

杜蘅平靜的盯著牆上拴著的鬼見愁:“你和賽典韋,隻能活一個,我先審你,你可得好好把握機會。”

“嗬嗬,杜蘅,落到你手裏,我無話可說,但你休想從我口中撬出一個字。”鬼見愁一張黑臉,眼神之中透著堅決,“你也是習武之人,應該知道武人的骨氣,我若靠出賣朋友,換取一線生機,以後就算活著,也會被江湖中人恥笑。”

“機會已經給你了,你若不肯珍惜,那機會可就給賽典韋了。”

“嗬嗬,我兄弟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我們自從被捕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犧牲?這個詞用的不當。你們不過是一群江湖敗類,配不上犧牲二字。”

鬼見愁冷哼一聲:“隨你怎麽說,總之我不會開口,有種你就殺了我!”

“不著急,會有你死的時候。”

杜蘅淡淡一笑,隨即起身,走出了鬼見愁的鐵牢房。

典獄官跟在身側,說道:“杜公子,炮烙已經燒好了,要不直接把他們給烤了吧?”

“烤了他們就能讓他們開口了?”

“能不能讓他們開口不知道,但至少能把他們烤熟。”

“那人不就被你烤死了?”

典獄官笑道:“這不有兩個人嗎?一個人上炮烙之刑,另外一個看著,準能被嚇的尿褲子,到時他可不什麽都招了嗎?”

“這種方式我們司裏用過多次,大多數情況下是能成功的。”安不歸道。

杜衡道:“先讓我試試吧,若我的方式不成功,再使用炮烙之刑不遲。”

酷刑是古代審訊的標配,要多殘忍就有多殘忍,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

普通人一道酷刑下來,基本什麽都招了。

但賽典韋和鬼見愁不一樣,他們都是武人,意誌力遠比常人要堅毅,而且看起來還挺講義氣的。

所以普通的酷刑對他們沒多少效果。

他們如果能夠抗住酷刑,還能獲得精神上的那種愉悅,覺得自己夠爺們兒,有朝一日如果能夠出獄,那就是終身的榮譽。

抗住花神使司的酷刑,而且沒有出賣朋友,那能吹一輩子。

在江湖上的威望也就水漲船高。

杜蘅轉身來到賽典韋的鐵牢房,他跟鬼見愁一樣,穿了琵琶骨被拴在鐵壁上。

“你們把我和我大哥分開關押,到底想搞什麽鬼?”

“你們兩個隻能活一個。”杜蘅坐在了他麵前的靠椅上,“所以才把你們分開關押。”

賽典韋冷笑道:“我和我大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不論誰死,另外一個也會跟隨著一起死!”

“果然好義氣啊,你這麽對鬼見愁,鬼見愁未必這麽對你。”

賽典韋微微一愣,盯著杜蘅:“你這話什麽意思?”

“我剛剛審過鬼見愁。”

“你少在這兒挑撥離間,我大哥是不可能出賣朋友的。”

“我沒說他出賣朋友,他什麽也不肯說,你們兄弟確實令人敬佩。”

賽典韋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出來混,總得做幾件讓人服氣的事。”

“不著急,慢慢來,我有的是時間。”

說完,杜蘅起身又走了。

許安跟在身邊,問道:“不是,杜兄,你剛才什麽也沒審啊。”

“時機未到,現在審什麽都沒用。”

安不歸冷笑道:“杜公子,你別故弄玄虛了,你要有辦法審他們,那就趕緊用,要沒辦法審他們,這事你就別摻和了,我親自審。”

杜蘅回頭對典獄官道:“從今天起,給他們斷水斷糧!”

“之前讓他們滾釘板他們都不怕,斷水斷糧能有什麽作用?”安不歸道。

杜蘅道:“照著做就行了。”

很快,出了花神使司的大獄。

杜蘅沒有繼續待在花神使司,在許安的帶領下,離開,出了東華門。

安不歸立即去跟花姑匯報:“杜蘅隻是將二人分開關押,也沒動刑,問了幾句,鬼見愁和賽典韋什麽都不肯說。”

“他就是這麽審問犯人的?”

“是啊,屬下也看不明白,一不威逼二不利誘,這能讓犯人招供嗎?”安不歸不由吐槽起來,“到底是剛入門,一點經驗都沒有。”

花姑若有所思的道:“可他在姑蘇做出了好大的功績,隱太子黨就是在他的審問之下,被一網打盡的。”

“姑蘇是桃花使院的地盤,傳回來的消息,估計都在美化杜蘅,哼,我看他言過其實。花姑,我看不如你親自審這個案子。”

“既然答應了讓他審,那就讓他審,我若橫加幹涉,他要審不出問題,反過頭又把責任推到本座頭上。”

“這廝端的無禮,竟敢以下犯上!”安不歸憤憤不平的道。

花姑輕輕歎了口氣:“他在姑蘇救駕有功,仗著皇帝在背後做他的靠山,把誰都不放在眼裏,咱們就等著他吃大虧吧!”

出了東華門之後,許安跟在杜蘅身側,他也對杜蘅的做法很不理解:“杜兄,你葫蘆裏到底買的什麽藥,好不容易帶你來花神使司,你都爭取到審問犯人的機會,你怎麽什麽都不審呢?”

“許兄,你怎麽比我還著急?”杜蘅好笑的道。

“不是,你為了審訊犯人,你都得罪花姑了,現在你又不審,你圖啥啊?”

“誰說我不審了?剛才不是說了嗎?時機未到嘛。”

許安有些看不懂杜蘅:“審訊犯人,看什麽時機啊?你斷水斷糧,想要等到他們撐不過去,再審他們嗎?這對一般的犯人有效,對鬼見愁和賽典韋估計夠嗆。”

杜蘅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熬鷹知道吧?先熬一熬,把他們的銳氣都給消磨光了,再進行一些心理戰術,我保管他們會鬆口。”

許安看著杜蘅自信滿滿的樣子,當即倒也不問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