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杜蘅繼續在許安的帶領下,進了花神使司的大獄。

花姑依舊派了安不歸陪同。

杜蘅照例先審鬼見愁。

斷水斷糧一天,對於鬼見愁影響並不大,他依舊強硬,什麽都不肯說。

杜蘅掉頭就走,過去審訊賽典韋。

賽典韋也不配合,但杜蘅沒有立即離開,在賽典韋的牢房裏耗了半個時辰。

出來的時候,經過鬼見愁的牢房門口,杜蘅滿麵春風。

安不歸看不明白,問道:“杜公子,你什麽都沒問出來,你高興什麽?”

“這你就不懂了,那個什麽賽典韋撐不了多久的,我相信再熬他幾天,他就什麽都招了。”杜蘅一臉輕鬆的道。

鬼見愁冷哼道:“你做夢吧,我兄弟鐵骨錚錚,什麽都不會說的。”

“這世上誰不想活著?”杜蘅輕蔑的掃視了一眼牢裏的鬼見愁,“賽典韋雖然現在也沒說出什麽有用的信息,不過為了活著,他一定會說的。”

“放屁!我夜叉門就沒有孬種!”

“這不是孬種,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杜蘅得意的笑了笑,“你們是怕說出了背後之人,即便出獄,也不能活的安穩。”

“這一點你放心,隻要他肯配合,花神使司可以負責他的安全。我還能許他榮華富貴,甚至可以讓他加入花神使司,這個條件夠誘人的吧?”

鬼見愁憤憤的道:“我們夜叉門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你別想收買我兄弟!”

“這怎麽能叫收買呢?我隻是想交個朋友。以後說不定還有機會共事呢。”

杜蘅笑了笑,看了鬼見愁一眼:“當然,你也有這個機會,就看你們倆誰先招供,誰招供的越多,得到的就越多。”

“呸,我鬼見愁絕不會向你們這些鷹犬低頭!”

“不得不說,你還是挺有骨氣的,那就繼續斷水斷糧,一個人不喝水,最多隻能堅持三天,我看你還能堅持多久。”

“杜蘅,刺殺你,就是我們兄弟所為,與別人無關!杜蘅,你要報仇,就趁早殺了我們!”鬼見愁叫囂的道。

杜蘅沒有搭理他,轉身離開了他的視線。

許安和安不歸跟在身後,一臉懵逼的狀態。

“不是,杜兄,你在賽典韋的牢裏,你也沒問他什麽啊,隻是耗著他而已。”許安不解的問。

杜蘅淡淡一笑:“我問沒問出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讓鬼見愁以為我問出了什麽。”

許安恍然大悟:“這就是你把他們分開的原因?”

杜蘅點了點頭,隨即離開了花神使司。

安不歸立即又跟花姑匯報。

花姑微微蹙了蹙眉:“這種方式有效?”

“目前來看,沒有任何效果。”安不歸道,“他們都是夜叉門的高手,鐵打的人,嚴刑拷打都沒有用,豈能因為杜蘅幾句話就招供了?”

花姑若有所思。

沒有言語。

……

第三天杜蘅在花滿樓排舞,許安又來找他。

杜蘅這次讓花滿樓的廚房,準備了一些白琉璃和味精菜,隨著許安一起帶進了花神使司。

大獄。

先經過鬼見愁的鐵牢房。

杜蘅讓典獄官把牢門打開,走了進去,看了一眼拴在牆上的鬼見愁,餓了兩天,渴了兩天,嘴唇都幹裂了。

“鬼見愁,你還不肯開口嗎?”

“你別白費心機了。”鬼見愁氣虛很弱。

杜蘅沒來之前,他已經經曆了兩道酷刑,加上兩天沒吃沒喝,虛弱也很正常。

“給你帶了一些吃食,如今金陵城最好的酒白琉璃,還有味精菜。”杜蘅招呼一個獄卒,將食盒打開。

酒菜的香氣撲鼻而來,鬼見愁眼神微微泛起了光,但他仍舊很硬:“哼,你拿酒菜來收買我?”

“如果你不滿意,我也可以拿金錢來收買你。”

“你死了這條心吧!”鬼見愁感覺被人看輕了似的,語氣帶著一絲怒火,“杜蘅,你給我一個痛快,我但凡皺一下眉頭,我就不算是好漢!”

“傻的,我幹嘛要給你痛快?你既然不吃,我拿給賽典韋吃。”

鬼見愁冷笑道:“他也不會吃你的東西,他跟我一條心,我們寧願餓死在這裏,以後我們的事跡傳揚到江湖上,也都是美名。”

“你想多了,花神使司密不透風,你們的事跡要傳揚也是我們傳揚,你猜我們會怎麽黑你,怎麽黑你們夜叉門。”

“你……”鬼見愁現在體質太弱,被杜蘅一激,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杜蘅招呼獄卒,重新將酒菜收進食盒,笑道:“咱們打個賭,我賭賽典韋今天一定會給我透露一些信息。”

“你做夢!”

杜蘅沒有搭理,帶人離開牢房。

接著來到賽典韋的牢房。

杜蘅坐在一張靠椅上,又讓人把食盒打開。

黑暗中,賽典韋微微睜開眼睛。

“都坐,別拘著了。”杜蘅招呼許安、安不歸還有典獄官。

典獄官職位最低,拿起酒壺給他們倒酒。

杜蘅舉杯:“幾位,先喝一杯吧。”

眾人碰了碰杯。

“嘶,好酒啊!”典獄官很是激動,“杜公子,據說這就是你自創的酒?”

杜蘅點了點頭:“這叫白琉璃,看著像水,其實是酒,一般人扛不過半斤,你看剛才的鬼見愁,那麽大的塊頭,也就喝了幾口就扛不住了。”

許安三人對望一眼,都明白杜蘅這是在詐賽典韋,許安立即配合起來:“那廝畢竟餓了兩天,肚子裏沒貨,別說是白琉璃了,就是普通的酒,他也扛不住啊。”

四人之中,隻有杜蘅麵對著賽典韋,加上牢房昏暗,賽典韋看不到其他三人的表情,全看杜蘅的演技。

杜蘅故意不搭理賽典韋,對其他三人道:“吃菜,這是味精菜,你們可得嚐嚐。”

“你們剛才的話什麽意思?”賽典韋終於虛弱的開口。

“什麽什麽意思?”

“我大哥吃你們的東西了?”

“這有什麽奇怪的嗎?”杜蘅夾了一塊酥魚送進嘴裏,問道。

賽典韋冷笑道:“杜蘅,你這套假把戲,在我這兒沒用!我大哥怎麽可能吃你的東西?”

“為什麽不能?我的東西又沒下毒?”

“你會這麽好心,無緣無故送東西給我大哥吃?”

杜蘅笑道:“你大哥決定配合我,我自然要有所表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