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一刀得手,許安忍不住叫了一聲好。

一眾花奴跟著喊了一聲好。

同時大受鼓舞。

杜蘅直刀再劈,血觀音抬手擋住。

直刀在手甲上擦出了一串火花,血觀音另外一隻手準備出擊,但見杜蘅左手燧發槍的槍口對準血觀音的額頭。

血觀音已經領教過燧發槍的厲害,雖然隻是把它當成一種暗器,但毫無疑問,這是她的身法難以躲閃的暗器。

所以沒等杜蘅開槍,她就迅速的翻開了身形,不敢跟杜蘅硬戰。

杜蘅揮刀衝了上去。

一刀砍在血觀音背部。

“血觀音,你搞什麽鬼?”蔡金虎勃然大怒,以他對血觀音的了解,她的實力不應該這麽弱才對。

血觀音急忙招呼其他蔡家豢養的江湖人士:“愣著幹嘛?上啊!”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

許安這邊趕緊招呼花奴,擋住這些人,給杜蘅贏得打敗血觀音的時間。

雙方又是一場廝殺。

杜蘅的目光始終死死的盯著血觀音,左手持槍,右手拿刀,一步一步朝著血觀音逼近。

血觀音渾身血汙,她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但她知道此刻不能倒下。

倒下,隻能任人宰割。

她躲在混亂的人群中間,麵前的人,都能作為她的盾牌。

而杜蘅直接殺入了人群。

一刀抹了一個家奴的脖子,帶血的刀刃再次逼近血觀音。

血觀音隨手抓住旁邊一個花奴。

尖銳的指鉤插入花奴的肩膀,花奴一聲慘叫之後,被她甩向了杜蘅。

杜蘅迎步接住了花奴,這時血觀音就出手了。

淩空而起,五指朝著杜蘅天靈蓋按下。

杜蘅抱著花奴一滾,手中的直刀射出。

血觀音揮手撥開了射來的直刀,就這一空檔的時間,杜蘅開槍。

鉛彈鑽入她的身體。

一連中了兩槍,背部還被杜蘅砍了一刀,血觀音身體搖搖欲墜,一口鮮血猛地噴出。

“怎麽會這樣?”蔡金虎難以置信。

黃蜂刺盯著杜蘅手裏的燧發槍:“少爺,他手裏那玩意兒,好像是件很厲害的機關。”

“看來今天是拿不下杜蘅了。”

“先撤吧。”

蔡金虎沒有猶豫,轉身就跑。

黃蜂刺迅速跟上。

杜蘅從地上爬起來,盯著血觀音:“別硬撐著了,中了兩槍一刀,你覺得你還有能力與我一戰嗎?”

“這都被你看穿了。”血觀音雙目一翻,倒在地上。

瞬間,蔡家那一群人開始慌亂起來,連最能打的血觀音都死了,他們之中誰能與杜蘅一戰?

再看蔡金虎和黃蜂刺,早已逃之夭夭。

他們就更亂了。

群龍無首,瘋狂逃竄。

“杜兄,要不要將他們全部拿下?”許安問道。

杜蘅看著現在雙方的人數,其實都差不多,但對方陣腳已亂,如果想將他們全部拿下,倒也不是不可能。

隻是那樣,己方損失也會很大。

“抓幾個人回去就行了。”

“好的。”

……

一共抓了十四個活口,投入花神使司的大獄。

其中兩個是蔡金虎請來的江湖人士,算是門客一樣養著,其他十二個都是家奴,但也是受過專門訓練的。

審訊出奇的順利。

兩個江湖人士還好,那些家奴幾道酷刑之後,就有人開口招供了。

錄了口供之後,交給花姑。

“殺害安不歸的凶手,確實就是血觀音?”

“沒錯,蔡家的家奴招供了。”許安解釋。

供詞有很多份,花姑一一閱覽,問道:“蔡金虎與北齊那邊的關係,怎麽沒有口供?”

“這事估計比較機密,家奴身份低微,不一定能參與。”

“杜蘅,你接下來想怎麽做?”花姑坐在大堂的主位,看著站在堂下的杜蘅。

“不管蔡金虎與北齊那邊有沒有關係,都必須將他捉拿歸案。”

花姑輕輕一歎:“隻怕沒有那麽容易。”

“他手底下的人,殺了花神使司的辦案人員,如果我們這麽輕易的放過他,以後誰還會把花神使司當一回事?”

“你說的道理,我又何嚐不知?可是我料想此事不會順利,而且還會得罪蔡氏一黨。”

許安拱手:“花姑,安不歸幾個兄弟,不能白死。”

花姑點了點頭,說道:“好,這件事就著手你們去辦吧,記住,隻要活的,不要死的。”畢竟蔡金虎是蔡太師的兒子,即便惡貫滿盈,但也不能當場把他殺了。

即便要殺,也必須走一走流程。

流程不對,蔡家要是以此作為反攻的借口,也會給花神使司帶來很大的麻煩。

……

次日,蔡府。

杜蘅、許安帶著幾個花奴,親自過來拿人。

毫無疑問,肯定遇到了阻攔。

“不長眼的東西,這裏是太師府,你們敢到這兒來拿人,誰給你的膽子?”蔡府的翟管家帶領一幫家丁出來,與杜蘅他們對峙。

許安掏出令牌:“花神使司提司,蔡家的二公子蔡金虎犯案,我們過來搜查拿人。”

“花神使司?好大的氣派,是不是不把蔡太師放在眼裏?”

“花神使司隻屬於陛下,你阻撓我們搜查,是不是不把陛下放在眼裏?”杜蘅反擊。

翟管家冷笑道:“你們打著陛下的招牌,想搜誰的家就搜誰的家嗎?太師三朝老臣,為了國事殫精竭慮,對陛下忠心耿耿。你們現在想搜太師府,這不僅有損太師的顏麵,也有損陛下的聖明。依我看,你們就是一群亂臣賊子!”

“看不出來,你還挺能白活的。”

宰相門人七品官,翟管家每天迎來送往,見過多少達官貴人,自然頗有心得。

首先第一點,就是要占領道德製高點。

但是杜蘅並不慣著他,反手一個耳光。

翟管家麵頰立即留下了一道五指印。

“你……你敢打我?”翟管家都驚呆了,這路數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杜蘅平靜的說:“你不過蔡家一家奴,我打不得你?”

“俗話說打狗看主人,你明知我是蔡家的人,你還動手打我,看來你確實沒把蔡太師當一回事。”

“你也說了你是一條狗。在我看來,你也不是一條好狗。蔡太師是忠臣,一向奉公守法,鞠躬盡瘁。現在蔡金虎犯案了,我們隻是按例過來查詢問話,你們卻要阻撓辦案。要有些不懂事的會怎麽說?”

許安立即捧哏似的附和杜蘅的話,說道:“隻怕會有人傳蔡太師包庇凶犯,徇私舞弊,所以才不敢讓我們進去搜查,你說……你這不是陷蔡太師於不義不法嗎?蔡太師清清白白,官聲都是被你們這些刁奴給損害了,你說說你是一條好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