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烈斑斑等人飛馳而去。
窩兒馬看向達斡爾,說道:“咱們來到努比的投下,現在惹怒了他,隻怕待會兒他們不肯借兵給我們。”
“達斡爾,我與努比素無冤仇,他不會伏擊我的。”李萬榮對達斡爾道。
“可我內心總覺得不安。”
李萬榮笑了笑:“想是你受了傷,昨晚一場激戰,讓你心存疑慮。”
“希望是我多心吧。”達斡爾歎了口氣,策馬前行。
杜蘅趴在山坡之後,看到赤烈斑斑已然與李萬榮的隊伍拉開距離,而且他們已經走到凹處的中段部位,當即下令:“放箭!”
兩邊山坡的山頭,忽然湧出上百名的弓箭手。
冷箭嗖嗖的射下。
李萬榮的騎兵猝不及防,瞬間就有幾十人中箭。
接著山坡之上,又有粗壯的木頭,借著山坡的傾斜度滾了下來,砸的人仰馬翻。
而在此刻,赤烈斑斑掉轉馬頭,在他身後出現了五百騎兵,冷然笑道:“李萬榮,你中埋伏了!”
李萬榮大驚失色,叫道:“撤,快撤!”
隊伍立即掉轉,朝著來時的路衝去,赤烈斑斑立即帶著騎兵衝殺過去。
而在凹處另外一個出口,陳骨、怒海帶著吐蕃士兵,以及努比手下的騎兵,早已嚴陣以待。
四麵包圍之下,李萬榮慌亂無比,大聲喝道:“努比,你想造反嗎?我手裏有遇折可汗的金鈚箭!”
站在山坡之上的努比,吃驚的看向一邊的杜蘅:“尊使,他怎麽也有金鈚箭?”
元嘉解釋:“遇折可汗現在已經被他們控製了,他們能夠拿到金鈚箭,也很正常。”
努比微微皺起眉頭。
杜蘅擔心遲則生變,立即對著陳骨和怒海打了手勢。
陳骨和怒海立即帶人發起了衝鋒。
赤烈斑斑見到他們發起衝鋒,不甘示弱,帶人衝殺過去。
李萬榮他們首尾不能相顧,夾在山坳之中,死傷大片。
“匹夫,爾敢算計老夫!”達斡爾手持長劍,直奔陳骨而去。
陳骨挺起一杆長矛,搠了過去。
達斡爾側身一讓,一劍斬落,長矛的矛杆白蠟杆做的,竟然一劍就被斬斷。
陳骨迅速抽出腰間的直刀,抵擋達斡爾的長劍。
杜蘅知道達斡爾修為很高,擔心陳骨不敵,立即從身邊的弓箭手手裏,接過一把牛角弓。
嗖!
一枚羽箭,直奔達斡爾的後方而來。
達斡爾低頭躲了過去,回頭朝著山坡看了一眼:“杜蘅,是你……今日我必取你性命!”
“嗬嗬,你是北齊的達斡爾是吧?聽說達斡爾是智者的意思,但現在看來,你仿佛智障!”杜蘅毫不留情的恥笑。
達斡爾策馬就往山坡奔來,杜蘅繼續射箭,並且命令弓箭手:“射殺那個老頭,所有弓箭手都對準一個目標!”
強大的箭陣,讓達斡爾寸步難進,身上已然中了兩箭,他隻能從山坡上退下。
李萬榮大聲疾呼:“努比,我有金鈚箭在手,我奉命追殺南梁使臣,你勾結南梁犯上作亂,你想被滅族嗎?”
努比現在腦袋一片漿糊。
元嘉又在身側說道:“契丹與北齊之間乃是國仇,與南梁無冤無仇,為何追殺南梁使臣?此言有詐,領主不可輕信。”
“李萬榮,我問你,你為何要殺南梁使臣?”努比站在山坡問話。
“可汗已然決定與北齊結盟,南梁就是兩國的頭等大敵,南梁使臣必須死!”
“什麽?與北齊結盟?”努比難以置信。
元嘉笑道:“契丹就算結盟,也會與南梁結盟,豈會與北齊結盟,連撒謊都不會,估計是可汗已經被北齊的人控製住了。”
努比點了點頭,覺得元嘉說的有理,放聲道:“眾將士聽令,全力撲殺這群亂臣賊子!”
兩邊騎兵的夾擊之下,李萬榮的軍隊一片潰散。
趁著混亂之際,達斡爾快速的衝出重圍,李萬榮和窩兒馬迅速帶著殘兵跟上。
“弟兄們,追!”陳骨、赤烈斑斑兩處騎兵合成一處,快速的追出山坳。
杜蘅轉身跳上一匹戰馬,手持長矛,呼嘯的追上他們的隊伍。
“總算逃出來了,品部犯上作亂,我回去必然稟告可汗,誅滅品部!”李萬榮恨恨的道。
窩兒馬騎馬來到李萬榮身側:“將軍,末將有話要說。”
“什麽話?”
“末將想借將軍項上人頭!”
“什麽?”李萬榮驚愕的瞪大眼睛。
震驚之際,窩兒馬的彎刀已經刺入李萬榮的胸膛。
李萬榮一腳踹在窩兒馬的馬腹,窩兒馬的戰馬迅速倒地,但他一拉韁繩,戰馬借力又從地上站了起來。
“你,你為什麽……”李萬榮捂著胸口,艱難的開口。
窩兒馬淡然一笑,以極低的聲音道:“我是大梁花神使司的人。”
李萬榮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瞳孔漸漸渙散,接著就從馬背跌了下來。
契丹騎兵都懵逼了,一時搞不清楚狀況,為什麽副將會對主將動手。
“你做什麽?”達斡爾回頭震怒。
窩兒馬看著契丹將士,喝道:“諸位,你們都是契丹的大好男兒,你們的父兄曾經死在與北齊的戰場之上,如今卻要為北齊賣命,你們願意嗎?”
將士相互之間對望幾眼,窩兒馬部下的人先行開口:“不願意!”
“不願意!”
“契丹與北齊血海深仇,永世不忘!”
達斡爾帶著十幾個北齊騎兵,此刻神色大變:“壞了,嘩變了!”
窩兒馬彎刀指著達斡爾:“這老賊是北齊的達斡爾,他曾策劃了好幾場戰役,令我契丹將士死傷無數,兄弟們,今天就是我們報仇的時刻!”
“報仇!”
“報仇!”
“報仇!”
契丹將士一股腦的撲向了達斡爾。
趕來的陳骨和赤烈斑斑,都有些看不懂了,麵麵相覷:“內訌了?”
達斡爾名列頂尖高手之一,武力值爆表,但現在身上多處負傷,在窩兒馬的圍攻之下,身邊的北齊騎兵紛紛落馬。
杜蘅飛快的趕到現場,他愣了愣,問陳骨:“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陳骨茫然。
杜蘅沒有多問,抓起牛角弓,瞄準達斡爾的身形。
篤!
弓弦一震,一枚羽箭插入達斡爾的脖子。
達斡爾被契丹將士圍在其中,長矛直接將他的戰馬紮成了刺蝟,他也從馬上跌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