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吳宋危機

吳為和宋柔之間的事也出了個大岔頭，一時使兩人關係陷入危機。事情出在劉行長身上。當官的畝產撩高些、產值虛報些、成績誇大些，還可以多方掩蓋，不容易暴露，就是暴露了也不會耽誤什麽大事。

劉行長帶著吳為和小史去下邊縣行考察先進班子，對那一班人語重心長地講道，一個單位工作好壞，關鍵在班子。指揮得當，過得硬，工作才能上去。半路出家，暫時當外行，人家還能諒解，長期當外行就說不出了。一是學習；二是事先互相商量，條件允許一定如此，不允許的辦完後一定要溝通，便於互相了解互相支持，出了問題不要推，確實錯了要糾正；三是互相諒解，錯了，發生衝突摩擦，切不可互相指責，當作教訓，以後注意就是了，要以誠待人，有了任務互相支持有了問題互相商量有了錯誤互相諒解，不要計較。一個重要問題，不要把班子問題暴露在外麵，內部出裂縫，外部出派別。為什麽群眾中有幫派？班子有裂縫。可輪到吳為的問題，他卻暴露在外邊了。

本來新人水平低，能力弱，但是，熱情高，上進心強，好學，沒有負擔，勁頭十足。老的疲塌，新人主動性強，早晚有時間。可以集中精力幹工作，打好基本功。老同誌不在乎，新同誌著急。剛開始劉行長對吳為這樣認學的新人寄予了很高的希望，還提醒他要抓住專業，提高專業水平，抓住專業就抓住了要害，以後就有前途。可觀察了一段時間，有時還帶著吳為一起下鄉，再聽到大家的議論，使他對吳為大失所望。劉行長對吳為的評價就用一句話，書呆子，啥也不是。宋柔與吳為處對象她家裏人不同意，當縣委書記的叔叔宋飛知道了便打電話給劉行長，問吳為這個小夥子在那怎麽樣，劉行長如此一說，連叔叔也強烈反對了，不能讓這麽好的侄女進那樣人的家門做書呆子的媳婦。這樣一來，宋柔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苦惱，不管怎麽說，那是吳為的領導啊，對吳為都有這樣的評價，心裏真是象打碎的五味瓶一般，難受極了，怎麽找到這麽好的工作，還是沒有避免在鄉下出現的那些波折？雖然內心裏堅信吳為會有出息的，可現在幾乎隻剩下自己一人在相信著他。

幸好，單位有兩個人非常認同支持吳為，一個是副行長李傑，一個是他的頂頭上司任道，兩個人背後商量現在年輕人沒有象吳為這樣認學的，讓他學去吧。尤其是任道，把應該吳為做的跑腿學舌、勒表畫格的事情也一概承擔起來，工作上出了問題捅了簍子，科長也擔當過去，後來吳為發現了本來應該自己做的事情科長做了，便問任道，任道心情很沉重地說，看你那樣忙著讀書，也就不忍心打擾，我能做的也就做了。吳為內心中越加感激如此理解支持自己的領導。後來地區組織社會主義經濟理論宣講活動，舉辦宣傳員培訓班，行裏便派吳為去參加，回來後在行裏一講，感覺不錯，特別是任道聽了吳為的輔導，發現他真是藏而不漏，能說善道，心裏很高興。心裏暗暗打定主意，自己有個姑娘，想認他為姑爺。那時家屬們住在一起，單位也沒有什麽秘密，吳為怎麽樣連家屬們也都知道了，不料姑娘聽說過關於吳為的議論又看見過吳為，強烈反對，科長也隻好作罷，此事也就無聲無息了。

雖然如此，看到吳為勤奮執著的讀書學習寫文章，大家還是很愛惜，紛紛幫助找對象，也見了幾個，可是看了幾個吳為都搖頭，甚至有的無論個人條件、工作條件、家庭條件綜合看都很出色，可是看了還是搖頭，議論便出來了，說吳為眼界太高，象他這個人一樣，找對象也好高騖遠。有的人甚至說他，象他這樣的人將來都找不到對象，小史經過與吳為的深入交往，感到吳為很有思想見解，對他說，別人還都不太了解你，慢慢就會好的。

這時改革的航船已經開始揚帆遠航，吳為的思想更加活躍，也更加勤奮了。他認識到，目前我們的國家正處於一個困難時期，在政治、經濟、文化等各個方麵都明顯表現出來，造成這一困難的曆史原因已經越來越明顯了。在這一曆史條件下，人們呈現出三種態度、三種表現、形成三條道路，即害國害民、憂國憂民、救國救民。

麵對這個困難局麵，一些個人主義、無政府主義極端嚴重的人，一些思想意識極其反動的人，覺得社會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的人，覺得四個現代化對自己是災難的人，借機向黨發難，欺世害民，大造各種瓦解人心的輿論，煽動人們對政府的不滿，甚至采取行動衝擊政府機構，明目張膽地搞打砸搶，把目前局勢變得更加惡化，他們惟恐天下不亂，大亂才是他們本意，這是極少數人的道路，力圖把人們引向窮途末路。

固有的困難，人為的災難，使很多人為祖國的前途、人民的命運擔憂。他們覺得困難太大，災難太深太重，國家缺少戰勝這些困難、人為幹擾的條件、力量，他們雖然痛感這一切，又限於自己所處地位、能力、條件，感到無能為力。這是一種中間道路，他們不能左右形勢卻為別種道路所左右。

現實社會的中堅，正在高擎向現代化進軍的旗幟，掃除前進道路上的障礙，克服曆史和人為造成的各種困難，率領人們奮勇向前。他們抱有堅定不移的信念，表現出一種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頑強精神，表現出為民不惜犧牲自己的獻身精神，他們在努力探索著救國救民的道路和方法。這是一條使中國、使中國人民獲得解放，從落後、貧窮狀況下解放的道路，他們所做的一切，正在吸引著越來越多的人，他們的道路是一條把中國引向光明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