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愛的感召

宋柔對吳為再次表現出驚人的體貼與寬容。

平時談論起**現象,宋柔開玩笑道,你也在外邊找一個。

吳為笑道,要找得你幫我找。

宋柔笑道,好,我給你找個好的,不好的不能要。

吳為說,找到了要經過你批準。

宋柔說,好。

吳為說,要找就還找象你這樣漂亮的。

誰知二人的笑談竟然成真。有一段時間,吳為連續幾天說陪客人沒有回家住,本來這也是常有的事情,宋柔也就以為正常。吳為上下班也不用車,步行鍛煉。偏巧這天宋柔感冒了,便和吳為打個招呼用他車接她上醫院看看,等開車的小陳接了宋柔去醫院的路上,宋柔很自然地問,這幾天你們忙壞了吧?小陳挺奇怪道,不忙,也沒有客人。

宋柔一聽,心裏一切都明白了,卻不動聲色地去看病,醫生說低燒吃點藥就可以了,便正常開了藥小陳把她送回家。晚上下班前,宋柔先趕到吳為學校大門不遠處選了個比較隱蔽的地方,看看吳為的行蹤。看到學校的職工下班陸續有說有笑地走出校門,那些常跟著吳為陪客人的領導同事也都正常下班了。又等了約半個小時,她才看到吳為穿戴整齊地走出大門,他向大門左右望了望,然後走到大街上伸手攔住一輛出租車,坐上去疾駛而去。宋柔也趕忙走到大街上往吳為去的方向截住一輛出租車,上車後告訴司機跟住前邊那輛車。宋柔跟著吳為乘的車行駛了十幾分鍾來到一個賓館門口停了下來,便告訴司機停到賓館對麵,便故意磨蹭著拿錢,邊注意吳為動向,隻見吳為下了車向左右了看了看,然後走進賓館。

宋柔稍停了一會兒也下車走到對麵的賓館進了大廳,沒有吳為的身影,宋柔便走到服務台打聽是否有叫吳為的客人入住。小姐不假思索道,有,在208住。

宋柔問道,對麵的房間是不是空著?

小姐回答,空著。

宋柔說,給我開那個房間。宋柔就到了208對麵的207房間。宋柔進了房間稍稍平靜一下,然後便用手機給吳為打過去,等接聽後便聽他有些不耐煩地問道,啥事?宋柔一聽有些發火,心想明知道自己病了連問都不問,接到自己的電話還有些不耐煩,便裝著病怏怏的聲音有氣無力地說,我剛才去醫院了,現在燒的很厲害,頭發暈。

吳為一聽,很著急地問,是不是需要上醫院?

宋柔說,你是不是還很忙?你要是忙,我就自己去好了。

吳為忙說,我和客人打個招呼,馬上趕回去,你等我。說完關了手機。這時宋柔走到門前通過貓眼盯住對麵的208。不一會兒,208開了,吳為走出門來,後麵跟著一個端莊豐美的女人,馬上吸引住了宋柔的目光,還沒等她看個仔細,隻見吳為回身伸出雙臂緊緊擁抱住對方,二人開著門也不看走廊裏有沒有人就熱吻起來,宋柔眼看著這樣的情景心裏上不由氣得一陣衝動,拉開門跑出去,可是,理智提醒她不能做那種傻事,她衝出去怎麽做?上去撕打抓撓那女人?雖然那女人來**自己男人卻也怨不得人家,是自己男人上鉤,自己不成了潑婦,吳為還會轉而護著那女人自己豈不更難堪;上去揪扯自己男人,這件事本來對他就是見不得得人的事,自己一出去吵鬧起來,自己男人就會把自己看成壞自己好事的壞女人,他不忠而自己盯自己男人的梢也是不仁之舉,男人就會惱羞成怒,有可能把男人逼到絕路,一旦破罐子破摔後果不堪想象。這時她為自己有欠考慮的行為感到難堪,在這裏看著他們親熱成了什麽,出去也不是,看也不是,也就直起腰來。

宋柔耳邊仿佛響起單位男同事們不時議論的話題,這年頭哪個男人沒有**,有**說明男人有本事,外邊沒有女人的男人是窩囊的男人,男人在外邊搞女人不能怨男人,隻能說女人攏不住男人心,管不住自己男人。想到以前吳為出差每到一地都有給自己打電話通告行蹤,單位同事還讚揚她有本事能管得住男人。自己也開玩笑讓他找個好的,不想成了真。外邊也有不少男人曾經對自己動心,自己心中卻隻裝著他一個人,他也是知道的,可他自己卻做下這種不忠的事,隻能怨恨自己男人太對不起自己了,自己對這個家簡直操碎了心。她在門裏想著想著,門外聽到了動靜她又盯住貓眼,二人擁吻了足有十幾分鍾,仿佛是告別之吻,那女人先鬆開然後柔聲細語地說了句,趕緊陪著人家去醫院看看,明知人家病了還來我這裏。看吳為有些不情願地鬆開了那女人,吳為歎了口氣依然不舍的神態,沒辦法,我趕回去看看情況再同你聯係。然後轉身急忙離去。

那女人就站在門口望著吳為離去的背影,被宋柔看了個正著,隻見她身著粉紅色襯衣,體態豐滿,剛剛梳洗過的秀發,宋柔心想,女人是做了很充分的準備等吳為來了好親熱一番,結果被自己打斷了。再細看那女人非常好看的眉眼,眼睛裏水汪汪地透露著濃濃的情意,咋一看簡直就像哪位美女影星,隻是宋柔一時想不起名字來。宋柔看著這女人心裏生出複雜的感覺,是嫉恨還是喜歡,厭煩還是欣賞,竟然一時忘了自己的來意,在那裏端詳起這女人來。正在那裏看著想著,這女人不但長的好,看上去麵善,應該也很賢惠,難怪能把吳為的心從自己身上移開。那女人已經轉身回房間呯的一聲把門關上了。宋柔的思緒也中斷了,意識到需要馬上去麵對吳為。她也走出房間匆忙中沒忘了結賬然後趕緊往家趕。

事發後一天**,宋柔不吃不睡也不吵鬧,隻是靜靜地坐在**上不時地擦著眼淚,吳為則一臉尷尬坐在那裏,望著蓬頭垢麵、無精打采,仿佛瘦了一圈憔悴中的宋柔,想說什麽又感覺說不出口,想安慰她也找不到什麽合適的話,也默默地坐在那裏,漸漸地心疼生出憐惜的意思,可是,還是感覺說不出口。

小吳宋放學回家,宋柔便說,我得讓孩子知道這件事。

吳為忙攔道,別跟孩子說。

說時已經遲了,宋柔把孩子喊了過來,哭訴道,你爸爸在外邊找女人了。

吳宋一時愣住了,很快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便跑回自己的後屋哭起來,聽到吳為和宋柔的爭吵聲,甚至還聽到吳為說出離就離的話來,吳宋便哭叫著往外邊走邊說,這個家不能呆了。這才使兩個人意識到孩子的存在,吳為忙攔住孩子,孩子便趴在**上哭起來。兩個人都沉默了。

吳為養成的不管遇到什麽問題都會積極應對的心理準備這時很自然地發生作用,他想還是要先吃飯,就走進廚房做起飯菜,等做好了端到桌上,喊吃飯了。宋柔和孩子誰也不動。

吳為便先去拽吳宋道,好孩子乖孩子懂事的孩子,要做讓媽媽省心的孩子,你要不去吃你媽也不會吃,你吃了你媽就會吃了,忘了以前爸爸對你說的惹誰生氣也不能惹誰生氣了。

吳宋哭泣著說,我媽不吃我也不吃。

吳為說,你先去拉你媽過來。

吳宋靜了靜然後去洗手間擦了擦臉又拿著毛巾走過去給媽媽擦擦臉,拉著宋柔的手心疼道,媽媽吃飯吧,你不是一天沒有吃飯了?

宋柔說,媽就看你的了。說完又抱著吳宋哭起來。

吳宋道,媽媽別哭了,別把自己哭壞了。說完拽著媽媽的手道,媽媽去洗洗臉。宋柔跟著孩子站起來去了洗手間洗漱起來,然後跟著孩子坐到桌旁。經過吳為和孩子再三勸說,勉強拿起碗筷吃了幾口,便放下說,我吃不進去,你們吃。

勉強吃了飯,吳為收拾完招呼吳宋,來,咱們三口人打撲克。說完就做在茶幾旁,吳宋便把宋柔拉到沙發上坐下,自己拿了那個小板凳做在對麵,三人就抓起了撲克,三個人各自看著各自的牌,沒想到孩子先哭起來,以前三口人多好啊。

吳宋這麽一哭訴,把兩個人對過去的美好回憶也催生出來,不由得也哭起來,這時吳宋把撲克放回到茶幾上,自己又跑到後屋去哭起來。孩子的哭聲又喚回了兩個人的家意識。

吳為硬著頭皮道,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吧,你就是罵我幾句打我幾下能讓你出氣也行。

宋柔說,還用說什麽,我對你的一片心你還不知道麽,全白費了。我在恨我自己,沒有聽我媽的話,這就是對我的懲罰,我心裏的苦和誰說去呀,是自己走錯了路。說完淚流滿麵痛哭起來。

吳為忙跑到洗手間把毛巾過了水擰了擰進屋送到宋柔手裏,宋柔擦了擦臉。這時的她已經經過了一番認真的思考權衡,對吳為說出了讓吳為深深地被打動的話來,你可以在外邊處,為了孩子,隻要不離婚就行。

吳為聽了不由得失聲痛哭起來,想起宋柔對自己的一往情深一向的體貼擔待,情不自禁的走到**前跪在宋柔的身旁哭道,我對不起你啊!邊哭邊撫慰著宋柔。兩個人這時的感情已經在逐漸恢複。吳為意識到需要乘熱采取行動,盡快實現正常化,看宋柔情緒漸漸平複了,便起身招呼吳宋洗腳睡覺,安頓孩子躺下後,吳為等宋柔**後親熱起來,親昵的說,還是我的柔媳婦漂亮賢惠。說著說著就動作起來,宋柔先還有些拒絕,慢慢也就進入狀態。完事後,宋柔說,明天就是你的生日,晚上找賀飛、李華幾個人給你過生日。

早上吳為離開家去上班的路上忙著給嫻打電話,嫻說,一定是遇到麻煩了吧?吳為說,我先到單位安排一下就到你那去,但需要改個地方,你馬上換一家賓館然後再同我聯係。不一會兩個人在另一家賓館又見了麵,一見麵吳為又是情不自禁地擁吻起嫻來,嫻問,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一天兩夜也沒有聯係?吳為便把經過簡單說了,而且特別強調地說,看宋柔對我質問的語氣,好像是看到了我們倆個親熱的場景,她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能夠那樣快地實現精神上的基本複原,靠的是對我的理解和寬忍,甚至能夠明確表態為了家和孩子隻要不離婚允許我在外邊找女人。

嫻一聽,也很動情地說道,我雖然沒見到過這個女人,聽你一說便感到這個女人真是個好女人,遇到自己男人不忠的事情還能這樣對待,太不簡單了,對你也是太珍惜了,你也應該珍惜人家,跟人家好好過日子,我不好意思再同你來往了,再繼續下去我們兩個就不是人了,對人家就有罪了,要受到懲罰的,對她這樣的女人也太不公平了。嫻一口氣說了許多心裏話。

吳為一聽心中如同湧上一股熱流,也很感慨地道,那不對你也不公平了,也太委屈你了。

嫻說,我也不是那種光圖自己舒服的人,要是換個女人換種方式對待你我也不一定這樣想。兩個女人的態度讓吳為頓時感到都有些依依不舍,便急切地又同嫻熱吻起來,吻著吻著就又到了**上,忙不迭的又與嫻發生了關係,可是一旦做起來,這次的體驗仿佛隔著宋柔一般,感覺不那麽對勁,感覺不那麽強烈,甚至有些平淡乏味,**沒有帶來**的那種快感,是作惡伴生的羞恥感還是什麽感受,一時也模模糊糊,嫻也好像意識到了什麽,是宋柔的母愛和表現到極致的妻性賢惠,致使兩個人同時萌生了羞恥感,兩人的情感仿佛發生了短路再也達不到那樣的**,兩人好像也沒心思就那樣草草地結束了。

嫻很明智地說,你趕緊上班去吧,我也馬上走了。兩人心中都有事情的樣子,就這樣急匆匆地分手了。

吳為晚上下班生日宴結束後回到家。吳為回味前一天與嫻**的感覺,怎麽會是那樣的感覺,他意識到**並不是純自然的體驗過程,還要受到有些觀念的支配影響,想到這裏他心裏暗暗發笑,如果沒有觀念,**與動物之間的**會有什麽區別?他不由得想象動物之間**是什麽體驗,他聯想到動物世界欄目看到獅子**的畫麵時,解說員解說道,獅子兩天**57次,象獅子那樣的**會有什麽體驗,這樣的想法一浮現又馬上為這樣的愚蠢荒唐念頭自我解嘲,自己又不是獅子怎麽會知道它們之間**時是什麽體驗。他這樣想著想著,他的內心世界仿佛植入了一種什麽東西,使他感到今後除了宋柔再同別的女人發生性關係也大概沒什麽意思了,等於在自己的情感世界神經世界中植入了一種功能特異的精神疫苗,對宋柔以外的女人會生成神奇的免疫力。吳為曾經是性崇拜者,是女性崇拜者,是美女崇拜者,他與嫻交往後甚至提出並推崇**就是美容劑、**是最好美容師的性學概念,有時還當著宋柔和她的幾個男同事談論這樣的話題,遭到人家的質疑,你是不是有**?不然怎麽會有這樣的體驗!一時使他陷入尷尬的境地,回到家裏又自然遭到宋柔的追問,也就支吾著搪塞過去了。可現在,通過他在嫻與宋柔之間發生的情感對撞,他感到宋柔如同女神一般,如果沒有宋柔,自己如同信仰般的關於女人關於性關於**的那些美好感覺,一切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原來這一切都是宋柔給予自己的,現在不過是通過情感危機的方式實現了向宋柔的回歸,宋柔給予他的一切就象上帝給予人的一切那樣。吳為想象著自己,假如再同別的女人發生性關係,便是對宋柔聖潔般愛的玷汙,他沒有想到,通過這次情感危機,宋柔的表現反而把愛提升到聖潔的境界,這種升華幫助他養成修持的功夫,對女人的愛就是愛,無需也不必通過**的方式來證明,一旦發生性的接觸會變得汙濁反而消解了愛的聖潔和神聖,隻有聖潔的純精神的愛,才能永駐心間長久地保持珍惜。是宋柔對孩子的偉大母愛和對吳為的妻性賢惠,把吳為的雙為提升到張顯人性偉大光芒的意境。嫻也仿佛感應到吳為的這些心裏活動,兩個人之間也隻是互相發個短信問詢問詢,再也不涉足那個情感世界了,兩個人之間曾經發生過那樣濃烈的事情也就這樣淡淡地過去了。

在宋柔的母愛和妻性賢惠之光的照耀下,吳為放縱著自己的思緒。他想起在農村曾經發生的人羊**事件。村裏有年輕的小夥由於家裏太窮,娶不起媳婦,愚昧到不知**的程度,愚蠢地在深夜裏鑽進羊圈裏抓隻羊去發泄,他也知道這樣的行為太低賤齷蹉,太見不得人,要躲躲閃閃,還要忍受羊圈裏那混合著腥臭烘烘的刺鼻味,淪落到人畜**的可笑可悲的境地。吳為又聯想到社會上那些狂熱追逐女人的強勢男,當他看到身下的女人在虛情假意地敷衍自己,與人畜**有什麽區別?他實際上已經蛻變為**機器人,追逐一個又一個女人的過程,他實際上就是在完成一係列機械的排泄動作,他自己也就成為有感覺的機器人。他之所以狂熱地去做這類事情,說明這類事情既刺激又冒險,因為做的是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旦被人知道曝光會帶來危險,需要躲躲閃閃,需要消除痕跡,如何消除痕跡也成為需要運用智慧和勇氣的活動,就帶有了挑逗的意味,增加了刺激的強度,鼓勵和激勵人去冒險。在冒險與刺激之間形成互動增強效應,建立起**機器人的驅動機製,他不知道他做這件事情已經失去了人的意誌,人的意誌要服從於驅動機製的作用,人的意誌隻限於增加安全性。這樣的驅使會把人帶入到高度緊張的運行狀態,一旦運行起來便身不由己難以靜止下來,除非受到外力的強製幹預才能使他破壞性地終止運行,終止運行的結果是造成人格的毀滅。原來,人渴望快樂,要滿足快樂就需要給自己安裝上刺激與冒險的驅動裝置,人無論幹什麽,都需要培養興趣,一旦培養出興趣並定型為愛好,便驅使人去追逐快樂的行動。人很難擺脫這種受驅使的命運。現代社會能夠開發出越來越多刺激人發生興趣的活動手段和方法,有錢有權有勢玩大的,大冒險大刺激,錢少權小勢小玩小的,大玩大樂小玩小樂,沒有不玩不樂的。各有所玩各有所樂,大家都被自覺不自覺地進入到玩樂程序,無所不樂

其極,陶醉於玩樂的意境之中。

吳為想到,聊天也是一種玩樂程序,那裏麵也可以讓人感受到樂趣,也一度沉溺於那種玩樂程序之中。他這個人也是啊,幹什麽都能找到樂趣,可聊天要能聊出樂趣,也的確需要一種功夫,現在,吳為就練就了這樣的功夫,使他可以左右逢源,領略一番聊天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