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火爐上的老幹科

雖然過了一夜，丁文輝想起昨天的事還有點心有餘悸，如果真要招惹了這樣一群混混，絕對是一場噩夢。

對於韓秦，老丁倒沒有往別的地方想，那幾個混混的行為雖然令人費解，卻也在情理之中，這些人的思維是不能按我們的方式去推想的！韓秦能在他危難的時候挺身而出，老丁發自內心的感激，這事要是換了劉祥還不捂著嘴在一邊看笑話！

除了感激之外，丁文輝又陰約感到韓秦和自己不是一個層麵上的人，一個剛出校門的年輕人，在那種場麵能夠拈重若輕，談笑風生，是很需要魄力的，隻要有魄力在官場上就等於有作為！

老丁的態度就有了微妙的變化，除了發自內心的親近感，還有為自己在官場上尋找一個靠山的意思。

兩人見了麵，韓秦根本不再提那事，一夜之間仿佛全都忘了，好像昨天那事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這讓老丁更加欽佩，此子非池中物啊！

然而，韓秦忘了，這事不等於就過去了！

上班不到一個小時，兩個青年男子就出現在老幹部科門口。

其中一個平頭敲敲門，麵無表情地問道：“請問丁文輝和韓秦是在這裏上班嗎？”

聽見問話，屋裏的幾個人都抬起了頭。老丁下意識感到麻煩來了，嘴巴張的老大，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麽好！

沒等老丁說話，韓秦淡淡一笑道：“我就是韓秦，你們二位有什麽事？”

平頭看看韓秦，說道：“我們是紅星路派出所的，想找你們了解核實一些情況。”平頭說著，從包裏拿出一個本本，在韓秦麵前一晃，馬上就想收回去。

看到平頭這個動作，韓秦眉頭一皺！你拿個本本這麽一晃，說是警察就警察啊，現在滿大街都是造假證的，他們造的說不定比你這個還漂亮！

平頭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小本本已經到了韓秦手裏！韓秦翻開小本本，看了一眼上麵的身份信息，孫建軍，紅星路派出所，警長，看看照片，又抬頭看看平頭，像是在核對是不是人像符合。

檢查完，韓秦把小本本還給平頭，說道：“說吧，有什麽事。”

平頭感到很不是滋味，聽他口氣好像自己不是警察向他調查情況，而是下屬向他匯報工作！

對於剛才韓秦查驗他的證件，平頭就很惱火，自從這個小本本到他手裏以後，還沒有人敢查驗過，從來隻要一晃就無往不利！

雖然憋屈，平頭還是強咽了這口氣！這是市府大院，這小子又器宇軒昂，根本就不把他一個小警察放在眼裏，那還用說嗎，根子硬！這樣的人得罪不起，說不定什麽時候找個由頭就可以扒你的虎皮！

劉祥和張欣雖然都眼睛盯著自己麵前的電腦屏幕，耳朵早就伸的老長，聚精會神地聆聽，恐怕漏下一個字。警察來調查，還有什麽好事！劉祥滿是疙瘩的小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韓秦剛上班，與劉祥更是素昧平生，更談不上有什麽恩怨，劉祥之所以幸災樂禍，就是對韓秦看不順眼！從韓秦報道那一刻，劉祥就感到一種無形的威脅，這個人必定會是他在老幹部科一個有力的競爭者，自然成了他天然的敵人！

平頭警察穩穩情緒說道：“昨天下午在農貿市場路口發生了一起鬥毆案，根據我們調查，在這之前，110報警台曾接到丁文輝的報警，說和這夥人發生了糾紛。派出所的警察出警之後，韓秦說你們自行和那夥殘疾人協商解決。沒有想到，警察離開後，就發生了詭異的群毆案。我們就是想了解這個事件的整個詳細過程！”

韓秦對老丁一招手：“丁哥，你來給警察同誌說說吧。”

受了韓秦的影響，丁文輝也鎮定下來，把事情的前前後後向平頭講述一遍！

老丁說著，另一個瘦警察飛快的記錄著。

等老丁說完，韓秦笑道：“警長，我這裏正巧有昨天那個事情的視頻，你看有用嗎？”要過平頭的手機號，把視頻發了過去。

平頭警察看完視頻，頓時喜上眉梢，一塊燙手的山芋總算出手了！

農貿市場附近是他負責的片區，昨天在那裏發生詭異群毆後，平頭的壓力大增！這個事情棘手啊，八九個聾啞人發瘋了一般，在那裏打群架，直到一個個被打的爬不動才住了手。媒體記者曝光了這件事情，指責派出所治安不力。

有了這段完整的視頻，就可以充分證明是他們自己內訌，和治安沒有關係！

調查記錄完畢，平頭警察滿麵笑容和韓秦握手告別，仿佛是韓秦把他從水深火熱中拉了出來一般！

警察剛走，負責人事和老幹部工作的劉光明副秘書長在孫副處長的陪同下就走了進來，大家和兩位領導打招呼的時候，發現領導臉色很不好看！

劉秘書長和孫副處長進了科長套間，還關上了門！

丁文輝和劉祥張欣三個老科員互相看了看看，連上都是一寒！如果平常的工作，秘書長打個電話把科長叫過去安排就行了，沒有必要親自來啊！看那臉色，要下雨一樣，肯定不會有什麽好兆頭！

果不其然，過了十幾分鍾，劉副秘書長和兩位科長從套間走了出來，一個個都板著標準的官員臉！

劉建看看手下的五個兵，嚴肅地說道：“請劉秘書長給我們講講工作方麵的情況。”說著帶頭拍拍巴掌。

劉秘書長講了有五分鍾，雖然語氣很平和，措辭也很講究，但大家還是聽出了秘書長的中心意思！不少老幹部向市裏領導反映，市府老幹部科形同虛設！隻會在逢年過節的時候給他們送點蘋果帶魚啥的，竟然三年沒有組織過一次集體活動！市裏領導對我們的工作很不滿意！

看人家市委那邊，不是保齡球就是橋牌比賽，什麽書法，老年健身舞一年也有幾回，搞的有聲有色！

劉秘書長最後強調，無論如何，要迅速把老幹部們的集體活動組織起來，而且還有經常化，特色化！

趁劉秘書長講話的時候，韓秦偷偷掃描了一下他的腦信息，並編了一個小程序發送了出去。信息很快就反饋回來，無法植入目標信息庫！看來的確象胡玫說的一樣，憑自己目前的功力還隻能幹擾低智商的人，對高智商沒有效果！官場險惡，能在裏麵混出點名堂的，哪一個不是高智商！

韓秦有點失望，昨天夜裏還想著，什麽時候見了市委書記，直接讓他把自己調到他那裏當秘書。楊峰不是市府一秘嗎，這市委一秘是不是比你還牛逼！

看來，還隻有踏踏實實幹點事才行啊！

送走劉秘書長，兩位科長回到辦公室開始關起門來研究工作。

韓秦就感到奇怪了，老幹部們有的是時間，老幹科組織個活動就這麽難嗎？竟然三年沒有搞過一次！

一問丁文輝，韓秦才知道，這裏麵原來有一個大大的醜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