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紙黑字的發票，難不成還能是假的，陶雨辰，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賈大全厲聲喝道。
“雕蟲小技！”
陶雨辰冷哼一聲，滿臉不屑讓賈大全和光頭男齊齊一愣。
賈大全可不信陶雨辰能有什麽解決辦法，這發票可是真的！
他正要開門，門口忽地傳來一道疑惑聲。
“賈大全，怎麽回事？”
一名西裝革履的青年男子從人群之中走出。
賈大全見到來人，立馬道：“原來是陳哥，你來的正好，這個陶雨辰將劣質古玩偽成高級貨高價賣給別人，被人家現場看穿了，現在死不承認！”
這個西裝青年叫陳柳，是古玩城轄區的安保經理。
也可以說是轄區保安，城管。
陳柳有些奇怪地看了眼賈大全，“你不是這家店的店長嗎，這事你處理不了？”
賈大全連忙道：“陳哥，我已經從這辭職。”
陳柳恍然道：“現在小陶你可以全權負責這件事，對嗎？”
“不錯。”
“好！”
陳柳拿起發票看了兩眼，道：“這個怎麽說？”
他沒少處理店家與顧客的糾紛，對於發票本就十分熟悉，一眼看出就是真的，但也沒有著急說自己的看法。
陶雨辰道：“陳經理，剛才這個人拿著金鑲玉笑麵佛來我店裏……”
他原原本本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陳哥，他胡說……”賈大全怒喝道。
見到他一臉怒氣，陶雨辰挑眉道：“賈大全，這個人是你親戚？還是你朋友？”
“不是……”
聞言，陶雨辰冷眼道：“不是，你就閉嘴！”
“你！”賈大全一瞪眼。
陳柳嗬斥道：“賈大全，小陶這是在處理事情，你老是幹擾，他怎麽處理？”
賈大全語塞。
陶雨辰不屑一笑，也不搭理賈大全，側首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光頭男一愣，“羅馳。”
“羅先生。”
陶雨辰一笑，“你說這尊金鑲玉笑麵佛是在我們這裏買的，發票是寶雅軒開給你的？”
“是！”
“現在這尊金鑲玉笑麵佛屬於殘次品，不值一百三十萬，你覺得寶雅軒坑了你，你索賠九百萬，對嗎？”
“對……”
羅馳微微皺眉。
陶雨辰道：“你知道這屬於什麽嗎？”
“什麽？”
“敲詐！”
“東西是你們這的，發票也是，怎麽就敲詐了，你……”羅馳還要說什麽。
陶雨辰冷笑道：“即便這笑麵佛是在寶雅軒買的，就算你花了一百三十萬，你索賠九百萬，這就是敲詐。”
“這……”
“不錯，九百萬的索賠的確屬於敲詐了，按照古玩城的規矩，你最多索賠兩倍賠償，寶雅軒另外進行罰款，但罰款與你無關。”陳柳淡淡道。
這話一出，羅馳不禁看向賈大全。
“可是……”
“誒，賈大全，還沒輪到你說話的時候。”陶雨辰開口打斷了賈大全的話，冷笑道：“羅先生，這隻是其一，其二，如果你這尊笑麵佛不是在寶雅軒買的，那麽你這就屬於詐騙。”
“詐騙？”羅馳一臉詫異。
陶雨辰微微點頭，“敲詐和詐騙有區別的，如果是前者，你願意降低賠償價格，那麽就不算敲詐，如果是後者，不管你願不願意降低賠償，你都得坐牢。”
坐牢？
羅馳神色微微一緊，他看向賈大全。
隻是陶雨辰怎麽會給賈大全說話的機會？
他笑道：“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笑麵佛不是在我這買的，你拿著東西走人，我既往不咎，如果你非要堅持，那我們就繼續，看看是你詐騙，還是我欺客。”
羅馳額頭微微冒汗，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眼神卻是始終瞥向賈大全，有些不知所措。
賈大全在古玩城混跡這麽久，老油子一個，想要對付他，可不是那麽容易。
羅馳就未必了。
陶雨辰心裏有了定數。
賈大全也不得不開口了，再不開口，他都忍不住擔心這羅馳真被陶雨辰給唬住了！
“陶雨辰你少在嚇唬人，羅先生你別怕，有什麽說什麽，不用聽他的。”
“好……”羅馳微微點頭，張了張嘴。
還沒來得及開口，陶雨辰指了指頭頂，道：“你看到那是什麽了嗎？”
羅馳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監控！
“羅馳……”賈大全急了。
他想提醒什麽。
陶雨辰卻是冷冷道：“賈大全，這兒輪不到你說話！”
“賈大全，你要是再胡亂開口，那別怪我把你趕出去了！”陳柳也皺眉警告了一句。
賈大全嘴角抽搐許久，最後還是沉默了下來。
他想提醒羅馳，隻要發票在，那麽監控也沒用，一口咬定是在這買的，不管有沒有監控都一樣。
到時候反咬一口陶雨辰對監控做了手腳不就行了？
隻是現在沒法提醒，他隻能祈禱羅馳能堅持到底。
此時，陶雨辰問道：“羅先生，請問你是什麽時候在本店買的笑麵佛？”
“今……今天……”羅馳吞咽了一下道。
“哦？今天什麽時候，具體時間？”
“今天上午……上午……”羅馳遲疑地說著。
陶雨辰提醒道：“你放心，監控一直拍著的，你說具體時間，我給你把監控調出來，看看你說的這個時間是不是真的在這買了笑麵佛。”
什麽時候在這買的笑麵佛？
羅馳哪能不知道什麽時候買的，他壓根就沒在這買過笑麵佛！
他額頭微微冒汗地看向了賈大全。
然而，此時陶雨辰卻是攔截在了兩人的中間，冷笑道：“想清楚了就說，你什麽時候買的東西，看別人做什麽，隻是你想仔細了，我要是調監控了，到時候你就算反悔也沒用，是敲詐還是詐騙，我給你算到底！”
這和計劃好的不一樣啊！
羅馳一臉驚懼。
“陳經理，敲詐怎麽算？”
“之前有人在木香閣敲詐七十萬，好像是判了兩年吧，不過木香閣的情況不太一樣。”陳柳思索道。
“那詐騙呢？”
“這可就嚴重了，九百萬的詐騙，那起碼是十年以上了，搞不好還得吃子彈！”
十年？！
吃子彈？
羅馳一哆嗦。
賈大全暗道不好，不禁大聲道：“羅先生……”
“我不幹了，這錢老子不賺了，別找我！”羅馳轉身就往外走。
蠢貨啊！
賈大全心裏忍不住怒罵，就是直接報警也不用怕的。
隻是羅馳這話一出，現在說什麽都沒用！
“慢著！”
“怎麽，你不是說調監控之前，既往不咎的嗎！”羅馳一驚道。
陶雨辰微笑道：“笑麵佛一並帶走吧。”
“那不是我的。”羅馳看了一眼賈大全，微微遲疑，也沒出賣賈大全。
隻是他轉身要走，結果又被陳柳叫住了。
“陶老板雖然是不跟你計較，但可不代表我不跟你計較，怎麽回事和我回去交代清楚。”
“不是……”
“羅馳啊，你在這偷別人錢包被我抓了好幾次了，還敢在這鬧事？你以為我不記得你？”陳柳冷冷道。
這話一出，羅馳臉色微白。
而賈大全是嚇得臉都變了。
“陳哥……我……”
“走吧！”
陳柳冷冷地說了句，一把薅住羅馳的衣服就往外走。
這時候，周圍的人看到陳柳將羅馳帶走，也是麵露吃驚之色。
“這個家夥居然是個扒手？”
“不務正業，還學人家碰瓷？”
一陣譏諷聲響起。
陶雨辰此時也是微微恍然，難怪總覺得剛才陳柳有意無意地在幫自己說話，原來是認出了這個羅馳是扒手？！
“你倒是找了個好搭檔啊。”他譏諷地說了句。
賈大全嘴角抽搐了下，“你在說什麽，我不知道。”
說完，他就要走。
陶雨辰道：“等等。”
“幹什麽？”
“把寶雅軒的印章和發票給我送回來，給你十分鍾的時間，不然後果自負。”陶雨辰看了眼時間道。
有一就有二。
下次要是賈大全找來個老油子，可就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了。
陶雨辰自然得防備著一些，這印章得早些換掉才行。
不到十分鍾，賈大全老老實實地把備用的印章與發票送了回來。
陶雨辰隨手就扔進了垃圾桶。
“你？”賈大全一愣。
陶雨辰麵露怪笑道：“這種東西怎麽可能不換呢，你有沒有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隻是不想放在你手裏而已。”
賈大全臉色一陣青白變幻。
陶雨辰擺手道：“滾吧。”
“你……”
瑪德！
賈大全咬牙切齒地轉身而去，這會兒也沒時間和陶雨辰慪氣了，羅馳那邊還不知道怎麽處理呢，他得去看著啊。
萬一要是把自己給供出來了……
想到這，賈大全額頭不住冷汗連連。
……
傍晚。
陶雨辰清點完倉庫的贗品古董，便坐車回了自己的租樓。
站在樓外。
他麵露詫異之色地四處掃視。
租樓外，兩顆路邊的樹木明顯要比其它的樹木矮小許多，樹葉也不茂盛，一般人還真注意不到。
綠化帶更是的葉子更是稀疏，仿佛營養不良。
“嗯……門前植被發育不全，木衰，牆泥幹裂，水衰……”
他附身從綠化帶裏抓起一捧土，“土地沙化，土衰。”
陶雨辰拍了拍手，麵露驚疑之色地走進了大樓。
周圍來來往往的路人，一個個麵露疲倦之色，似乎是剛下班。
隻是……生靈損氣，火衰！
“按照玄解所言，四衰之地，必有重寶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