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
“讓她去吧。”李思不禁搖頭，“這丫頭一直想著甩開我呢，現在得逞，你別被她給騙了。”
陶雨辰一怔，看了一眼門外，李秋靈早就跑得沒影了。
這時，李思問道：“小陶，你這些東西是準備賣掉，還是放在店裏的非賣品？”
“當然是要賣掉，李老有看上的？”陶雨辰問道。
“這倒不是。”
李思笑了笑，“老夫有個朋友對錢幣類的古董有收集癖好，你這些光緒通寶說不定他會有興趣，要不要老夫介紹給你認識一下？”
“那麻煩李老了！”陶雨辰雙眼一亮。
李思笑道：“你收拾下，我現在就帶你過去，這隻金蟾蜍一並帶上吧，指不定他也有興趣。”
陶雨辰哪會拒絕這種好事，將古玩放回了倉庫，帶上金蟾與光緒通寶便跟著李思一塊出了門。
等到他們一走。
沒多久，一行人氣勢洶洶地來到了寶雅軒，所過之處眾人避之不及，對於這一夥人紛紛投以詫異的目光。
見到寶雅軒大門緊閉，為首的青年不禁皺了皺眉。
“沈少，這裏就是寶雅軒。”
“老子又不是瞎子，那麽大的招牌你以為我看不到嗎，需要你來說？”
沈家偉情緒頗為暴躁的罵了句，跟在他旁側的肥胖男子微微鬱悶了下。
沈家偉問道：“人呢，怎麽關門了？”
“應該不在，沈少你放心，等這小子回來，我保準讓他吃不了兜著走！”胖子諂媚道。
“吃不了兜著走？”
沈家偉滿臉森然地看了眼胖子，“老子是要他死！”
胖子不禁一驚……
此時，陶雨辰跟著李思進了一棟精品樓，在五樓的一個門外按了按門鈴，很快就有人來開了門。
一頭灰發，麵色蠟黃的老頭將他們給迎了進去，穿得十分厚實，時不時地還咳嗽兩聲。
“老賀，這是身子骨不行了？”李思像是在開玩笑，眼神裏卻是流露出一抹擔心之色。
老頭微微搖頭示意沒事，“今天怎麽來了，這位是……”
“這是寶雅軒的老板，我最近結識的小朋友，陶雨辰。”李思看了眼陶雨辰笑道：“這是賀書明。”
“賀老！”
介紹他們相互認識了，李思也把陶雨辰帶來的目的給說了一下。
陶雨辰順勢將光緒通寶和金蟾蜍給拿了出來。
賀書明見到光緒通寶，麵露嚴肅之色地拿起查看起來，片刻後，道：“的確是光緒通寶，現在這些東西市麵上很難見到了啊，沒想到你能收集到六枚，我咳咳……”
“你前段時間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這樣了，去醫院看了嗎？”李思皺眉道。
“隻是感冒而已，上了年紀什麽小病都看起來比較嚴重。”
賀書明頗為感慨地歎了口氣，這才道：“陶小友，這些光緒通寶我都要了，就按市麵上的價格算怎麽樣？”
“當然沒問題。”
陶雨辰應下後。
賀書明起身拿出了一個老式的羊皮箱子，一打開別著各式各樣的錢幣，同款的光緒通寶甚至都有一枚。
光是這一個羊皮箱子，至少裝著幾千萬！
賀書明擦拭幹淨六塊光緒通寶裝了進去，這時候李思道：“老賀，這還有個金蟾蜍呢，不看看？”
“這金蟾？”
賀書明一怔，似乎還沒有注意到這隻金蟾蜍，拿起來仔細端詳片刻，“好大的手筆，極品紅寶石當眼珠子，隻是這做工……又無落款，師出無名啊。”
這隻金蟾做工並不算精細，色澤暗沉，賣相並不好，唯獨兩隻紅寶石眼珠子算是唯一的亮點了。
李思還想解釋一句。
這時候一陣瑣碎聲響起，他們側首望去。
隻見一名麵色疲倦的少年開門走了進來，膚色黝黃，看起來老實巴交的，手裏還拎著裝菜的塑料袋。
“師傅，家裏來客人了啊。”少年露齒笑道。
“嗯。”
賀書明微微一笑地點了點頭，“這是我小徒弟，羅安。”
這話顯然是給陶雨辰說的，李思顯然對羅安很熟，直接招手道：“來，小安子，幫爺爺看看這東西。”
“好嘞。”
羅安應聲，放下塑料袋，擦了擦手就小跑過來，接過金蟾蜍認真觀察起來。
陶雨辰站在一側看著，微微有些詫異。
這羅安雖然是一直笑嘻嘻的，隻是從始至終眉宇之間都有著一抹揮之不去的疲倦之色，像是好幾宿都沒合眼的樣子。
簡單來說，精神氣很差！
賀書明同樣精神氣十分的差勁！
隻是賀書明氣色差，陶雨辰還不覺得什麽，上了年紀的老人生了一點小病的確如此，但師徒倆都是這樣，他就感覺有些不對了。
“這隻蟾蜍……”羅安觀察後，苦笑著搖頭道：“李爺爺，我看不出來，古件應該是古件，但看不出什麽時候的，價格應該不會很高。”
說完，他頗有些緊張地看了李思。
李思隻是搖頭。
賀書明擺手道：“好了，你先去忙吧。”
羅安微微點頭，似乎是明白自己沒做好，氣色更差了一些，滿臉苦澀地轉身而去。
李思歎氣道：“你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太古板了，要是稍微知道變通一下，你的大徒弟也不至於離你而去。”
一聽這話，賀書明麵色泛起一股紅潮，咳嗽地厲害。
李思急忙幫他拍背順氣。
賀書明怒道：“我從一開始就不該收他為徒，李思你根本就不懂，不是我不知變通，是這小子行事過於極端，不加束縛，遲早害死他！”
“好好好，你說的對，別氣了。”
李思連忙安慰，還示意了陶雨辰一個無奈的眼神，仿佛還很不服氣的樣子。
在廚房的羅安似乎是聽到了賀書明的咳嗽聲，急忙跑了出來，道：“師傅，我扶你去吃藥！”
賀書明微微點頭。
羅安立馬上前攙扶住賀書明，往裏屋走去。
等到他們走了，李思立馬小聲嘀咕道：“這老頭就是不知變通，兒孫自有兒孫福，非得過多幹涉，不是自討苦吃嗎，現在都給鬧掰了。”
“額……”陶雨辰摸了摸鼻頭，略有詫異道：“鬧掰了？”
“對。”
李思頗為感慨道：“你不知道，老賀的大徒弟資質絕佳，為人又聰穎，學什麽都很快，一點就通，隻是這人太聰明就不老實，什麽都喜歡沾碰，也不喜歡腳踏實地，老賀又太古板，兩人就鬧掰了，那小子現在在黑市好像混的還不錯。”
說完，他指了指桌上的金蟾，“秋靈能認出來這是個風水之物，就是因為秋靈接觸過，要是老賀的大徒弟在，肯定也能認出來。”
陶雨辰一怔，“你說的什麽都碰，是指風水？”
“差不多吧，奇奇怪怪的門道都有，雖然有些是不好的，但接觸一下也不是壞事，就當長見識也好。”李思道：“隻是這老賀不懂，死命不讓他那徒弟碰這個碰那個，結果人家就非得碰。”
陶雨辰微微點頭，對於這個倒是沒說什麽。
《玄解》第一句便是，天道昭彰，善惡有果，心術不正，必遭天譴！
可以見得，心術不正者觸碰風水，是一件極其可怕的事情！
沒一會兒，賀書明吃了藥出來，麵色也稍微好了一些，道：“陶小友，你這金蟾莫不是靈物？”
他剛才回屋吃藥，也細細盤想過。
李思既然帶著陶雨辰來了，金蟾蜍都拿出來了，顯然這金蟾蜍應該不是什麽簡單之物。
隻是又非出自名家之手，又難以追溯年月，金蟾蜍的價值，他很難看出來。
前後合一，他便得到了這個推斷。
李思哈哈一笑道：“不錯，老賀你雖然是人老了點，不過腦子還是轉的挺快，這金蟾蜍的確是靈物。”
“這個東西我又不感興趣，牛傻子估計多少錢都會買去吧。”
賀書明這麽說了句，有些奇怪道：“你讓小陶帶這個給我看做什麽？”
他對於這些風水之物嗤之以鼻，正是應了那句話，不信的這些的，蟾蜍一無是處。
“這……”
李思也是有些奇怪，疑惑地摸了摸下巴，“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當時感覺你可能需要這個東西，所以就有這麽一提，順便就帶來了。”
“我需要？”賀書明一愣。
李思微微點頭。
賀書明一笑，正要嘲笑李思兩句，忽地臉色驟變，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嗽之劇烈，整個人肌膚上都泛起了一股紅暈。
與此同時，廚房裏也傳出來了一陣咳嗽聲，正是羅安的！
“老賀你這感冒這麽嚴重嗎，要不要送你去醫院？”李思被嚇了一跳道。
“不……咳咳不用……”賀書明擺了擺手示意。
“不用？”
李思不禁皺眉，忽地看到陶雨辰一臉嚴肅地四處掃視，微微錯愕道：“小陶，你這是在看什麽？”
“李老，你看……”
陶雨辰一指。
李老順著陶雨辰指的方向看去，正是指著蟾蜍，然而這蟾蜍好像也沒什麽特別的異常。
“看什麽？”
“它的眼睛！”
眼睛？
“不就是紅寶石嗎，這個……嗯？”
李思一開始還有些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話都還沒說完，臉色忽地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