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的異常反應,也讓賀書明疑惑地看了過去。

陶雨辰都點明了,他自然看到了蟾蜍的眼睛。

兩顆黃豆大小的紅寶石眼睛就好似一麵鏡子,按理說看到的應該是屋子裏的場景才是。

然而兩顆光滑的紅寶石折射出的一片漆黑之色,好像眼睛裏有著一團翻騰的烏雲。

“這……”賀書明麵露驚駭之色。

“你這屋子有問題啊!”李思神色微變。

然而正在這時,“吧嗒”兩聲,蟾蜍的兩隻紅寶石眼睛居然莫名其妙地就脫落了下來!

此時,陶雨辰卻是沒有去看蟾蜍的變化,目光落在了賀老所坐的沙發上。

在他的目光裏,整個房間的屋頂黑雲翻滾,而一切的黑霧全都是從這個沙發底下鑽出來的!

“賀老,麻煩你先讓一下!”

“怎麽了?”賀書明滿臉疑惑,起身讓開了。

陶雨辰則是直接將兩顆紅寶石遞給了他們,“透過紅寶石來看。”

賀書明還有些疑惑。

李思則是直接拿著紅寶石豎在自己右眼前,閉上了一隻眼睛,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見到他這樣,賀書明不由也跟著照做,同樣是臉色巨變。

此時,陶雨辰矮下身便見到了沙發底下的情景。

“小陶,下麵是什麽?”李思問道。

他倆都上了年紀,可不像是陶雨辰這樣說彎腰成這樣就能彎腰成這樣。

陶雨辰倒是沒時候什麽,直接將底下的東西雙手給捧了出來。

一個手持雙鐧,麵目猙獰的將軍木雕,大概也就十來厘米高,凶神惡煞。

“這是……”

“門神?”李思臉色沉了沉。

手持雙鐧的將軍並不多,也十分好辨認,門神秦將軍便是手持雙鐧!

“坐人家門神的頭上的確不吉利,難怪你會生病!”李思不禁色變道。

賀書明也很納悶,“這東西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有的?”

“你不知道?”李思一愣。

賀書明微微搖頭。

“這屋子裏應該不止一個門神。”陶雨辰說道,將這個門神木雕給放在了桌子上。

隻是一個門神木雕,肯定是不會有這樣的影響,這是被人動了風水才可能變成現在這樣。

陶雨辰不知道做這個局的人用的是什麽方法,但以《玄解》的五行之氣來辨別。

這門神隻是木行之氣,能有這麽劇烈的影響力,必定還有金水火土至少一行為輔!

不然單靠一種,是很難直接影響到人。

“還有?”李思微微一驚,“小陶,那你快找找,看看哪裏還有!”

“這……我盡力試試。”

陶雨辰遲疑地說了句,旋即便在屋子裏四處走動起來,賀書明也是十分配合地將各個房間門全部打開了。

隻是在所有房間裏走過一遍,並沒有任何的發現。

陶雨辰道:“不行,布局的人應該是將東西布置在了外麵,這個很難找。”

“那怎麽辦?”李思不禁有些急了,“小陶你既然懂這些,那你可得幫幫老夫,我朋友就這麽幾個,老賀可不能出事了!”

“辦倒是不難辦。”

陶雨辰正說著,看到賀書明拿著門神木雕往外走,不由嚇了一跳,“誒誒,賀老,你幹嘛?”

“當然是把這個不吉利的東西給扔了,怎麽,你要嗎?”賀書明遲疑道。

“這個不能扔!”

“不能扔?”賀書明一臉疑惑。

陶雨辰苦笑道:“我暫時還不知道對方做的是什麽局,萬一要是扔了這門神,指不定後果會更嚴重。”

“那難道我還留著?”賀書明一臉不可思議。

“留著並不妨礙什麽,隻要鎮壓住就可以。”陶雨辰道:“不過這需要一些原生翡翠,加工過的不行。”

“翡翠?”

賀書明一聽這,立馬道:“這個好說,翡翠我知道哪裏能弄到,待會兒就帶你去。”

“那行。”

隨後,陶雨辰也是將金蟾珠的兩隻眼珠子給放了回去,將這個不斷冒黑氣的門神放到了屋子的最高處,用金蟾蜍給暫時壓住。

蟾蜍也是靈物,金靈物,自然能壓住木門神,但治標不治本。

……

“嗯?”

一處富麗堂皇的大廳裏聚集著不少人,一個個看起來都是社會精英般,從頭到腳盛裝打扮,麵露微笑的三五成堆聊著什麽。

一個坐在沙發上的青年麵露異色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怎麽了?”旁側的豔麗嫵媚的女子問道。

“有點意思,竟然有人破了我的布局,那老東西是察覺到了嗎?”他冷笑著摟過了嫵媚女子。

……

“小陶,你這金蟾蜍打算怎麽賣?”

“額……這個金蟾蜍不能幫你解決麻煩。”陶雨辰微微搖頭。

賀書明這會兒已經有些急病亂投醫的感覺了,看到他拿金蟾蜍壓門神,都有點要買下金蟾蜍的意思。

陶雨辰安慰道:“賀老你放心,等買到了好一點的原生翡翠,到時候我一定能幫你鎮壓住這風水布局。”

“這就好,這就好!”賀書明不禁點了點頭。

而得到陶雨辰這樣的保證,李思也放心了許多,嘿嘿笑道:“現在知道這個金蟾蜍不簡單了吧,想買了?”

“又幫不到我,我要做什麽。”

賀書明這麽說了句,又說道:“不過小陶,你這金蟾蜍的確是個寶貝,估計賣價不低,正好過段時間就是千峰拍賣行要召開一個拍賣會,要不要我給你聯係一下。”

“千峰拍賣行?”李思微微吃驚了下,“這麽快就又要開拍賣會了,歲月不留人啊!”

陶雨辰微微詫異地掃視二老一眼,“千峰拍賣行是?”

“隻針對丹江市富豪召開的一次拍賣會,基本上六年才會召開一次。”賀書明介紹道:“能放上去拍賣的東西都不簡單,你要是不急著處理這金蟾蜍,可以考慮一下。”

“賀老的意思是……”

“你這樣的寶貝,要是放到拍賣會上,到時候肯定很多人搶著要,在拍賣會上才能賣出一個好價格。”賀書明說道。

他對陶雨辰現在已經是很有好感了,不單單是幫了自己,也因為陶雨辰年紀輕輕,本事著實不小,說是年輕有為,絕不為過。

而這樣的好事,陶雨辰哪裏會拒絕,立馬就答應了下來。

等到他們談好了這件事,李思才神色微微嚴肅了下來,“老賀,你這是得罪了什麽人嗎,有人要這樣整你?”

說到這個問題,賀書明的臉色沉了沉,似乎是知道誰。

李思見到他沉默寡言,不禁道:“該不會是你那個徒弟吧?”

徒弟?

陶雨辰微微一驚。

賀書明一歎,“除了那個孽障,還能有誰,我早就說了,這小子行事過於極端,在我這做風水布局,怕是想我死吧。”

說著,他又道:“我們雖然是做過一段時間的師徒,隻是現在基本上處處為敵,我還想著能不能讓他浪子回頭,現在看來也是老夫自作多情了,影響到他太多利益。”

“這個混賬!”李思忍不住微怒地罵了句。

羅安被嚇了一跳,“師傅,你不會有事的吧?”

“不會。”賀書明微微搖頭,他有些好奇地問道:“小陶,你說要這原生翡翠來鎮壓陣法,這翡翠還有這樣的作用?”

“有,但需要做一些處理。”

陶雨辰點頭道。

《玄解》上,有關於破解、鎮壓風水局的幾乎全都需要原生翡翠和玉,不同的風水師也許有不同的破厄方法。

這也是陶雨辰覺得《玄解》上的風水之道可能是獨門的緣故。

等到吃完了午飯,事不宜遲,陶雨辰跟著賀書明一起趕到了一處看起來頗為破舊複古的街道。

他們的車就停在外麵。

在這街道入口處,還有著幾個膚色黝黑發黃的青壯男子吆喝著什麽,身上的衣服這裏黑一塊,那黑一塊,給人一種邋裏邋遢的感覺。

幾個歪果人。

他們阿拉巴拉地說了幾句,幾個人上了一輛皮卡車就匆匆而去。

“這裏是專門賣翡翠原料的地方。”賀書明介紹了一句。

李思嘿嘿笑道:“他的大徒弟就是在這裏迷了路。”

“迷了路?”陶雨辰詫異了下。

賀書明麵色微沉道:“這裏除了賣翡翠原料,還直接賣礫石,也就是仔料,很多人都在這裏賭石。”

“那個混賬東西真不是個人。”李思罵了一句,“那小子在這賭石欠了人家六千多萬,沒錢差點被人給剁了手,要不是老賀幫他還了錢,早就被人給打死了,現在還做風水局來害老賀。”

陶雨辰一怔,原來這地方就是賭石的,一直有所耳聞,隻是沒怎麽接觸過。

他們還沒進去,此時卻是有人被從裏麵扔了出來。

兩個人夾著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往外走。

那青年嘴裏還大聲哀嚎著,“你們還沒有良心啊,喪良心的錢你們都賺,賣給我做過手腳的仔料,你們這是詐騙,我要去告你們!”

“詐騙?”

兩個男子直接把他給扔了出去,其中一人滿臉不屑地朝著他臉上啐了一口唾沫,“滾吧你,白癡東西,我們就是做了手腳,怎麽了,不服氣去告我們啊,煞筆玩意兒活該虧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