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陳冠西

?聽著警察上了樓去敲上麵門,我還在下麵幹嚎了兩聲,表示自己被打的很慘。

後麵小花黑著臉拿著把我的衣服扔過來,“不要臉的東西還不趕緊穿上,**還沒演夠?”

我慌忙撿起衣服往身上套,臉上帶著訕笑,“我這還不是為了掩護大家。”

文成的兒子毛毛跑過來一看,奶聲奶氣地問道:“叔叔,你又和小姨去修電腦了?”

小惠臉一紅,嗬斥道:“別胡說,今天電腦沒壞。”眾人臉上都露出一股狐疑,我心裏一動,糟糕,小花能窺探別腦想法,看小惠現在的臉色指定是在腦子裏想起我們一起的醜事,要是小花這麽一探,我就死定了。

如此想著,我先看了看小惠的表情,臉紅完之後又若無其事,還抿著嘴對我笑了笑。這樣心裏才舒了一口氣,但總覺的事情不對勁,看了一眼小花,差點沒把魂嚇飛,她正虎視眈眈的盯著我看呢,那副表情好像是在說,看我等下怎麽收拾你。

我這才醒悟過來,小花隻能窺探唐朝人的大腦思想,普通人的她毫無辦法。而我剛才的一番舉動,無疑是不打自招。

又在文成家裏憋了兩個小時,確定外麵警察走後我和小花準備離開,紅拂也跟著我們走,劉老六自己回蕭張莊。

走時我又想把兒子也帶走,打算把他帶回老家讓父親代管。結果兒子和文成的兒子打了一個下午的架打上了癮,死活都不肯走,非要和文成的兒子睡在一起,怎麽勸都沒用。

後來沒法,小雅就笑道,“算了,就先住在這,小孩子晚上難免會想媽媽,你一個大老爺們未必哄的住,在這好歹有個伴陪著。”再看看兒子此刻和文成兒子那副親密樣,也隻好如此了。

出了門往回走,我說小花,送送你吧。

小花低頭白我一眼,“不用了,你上去陪著那個小惠切。”

我嘿嘿一笑,知道小花這是上心了,繼續憨笑著問道:“還餓嗎?我請你吃夜宵。”

小花不語,紅拂卻一陣鼓掌,“好啊好啊,讓我們好好宰你一頓。”

我知道在開發區門口有一家新開的餛飩店,味道不錯,就攔了車請他們過去。在出租車上,司機打開電台收音機,裏麵忽然有一條廣播:各位司機朋友請注意,我市目前出現幾名毀壞公共財產的恐怖分子,他們身上都攜有炸藥,危險異常,今天下午將我市新修的水下世界炸毀,目前已經在逃,大約兩女三男,其中一名男子在警局有備案,姓名蕭侃,身份證號……

我坐在前排,嘴角露出一絲不屑,心裏暗道:這幫家夥太無恥了,明著是要對付我,明明沒有犯法卻給我捏造事實。

結果車上還有一架智能導航儀,隻聽司機手前的步話機一陣噓噓,一個男子沉穩的聲音說道:各小組注意,為了配合我市公安民警同誌的抓捕行動,現在派出所已經將犯罪嫌疑人的照片傳到我們公司,請打開你們的接收器,現在將照片群發。

導航儀的屏幕白光一閃,一副男子相片浮了上來,看著有點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照過。後麵有出來一個罰款通知單。我這才一拍大腿,我擦,當初第一次和小花見麵時曾被拍過。再回頭看她,正捂著嘴偷偷笑。

等我轉過臉時,司機看我的眼神就不一樣了,帶著些狐疑,試探。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哥哥,你不會就是他們說的那個逃犯吧?”

我擺擺手,“怎麽說話呢,你看我像嗎?”

司機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有點像。”說完就伸手拿步話機,剛要說話,忽然身子一挺,不敢動彈。紅拂在他身後冷冷說道:“再動就打穿你的腎。”

到了地方,司機連車費都不要,不停地作揖,“我保證不把拉過你的事說出去。”

紅拂這才儼然一笑,握著手裏的鞭柄揚揚,“說了也沒事,反正我都把你的車牌號記住了,不怕連累家人你就說。”

下了車,我豎起拇指誇紅拂,“好樣的,腦子夠機靈,但你不覺的太過冷血嗎?”

紅拂白眼一翻,“我是殺手又不是慈善家。”

但我們還是低估了一個守法公民的正義感,老板的餛飩剛端上來還沒來及嚐一口,門外就來了黑壓壓的一幫人,看樣子都是些道上的混混,統一黑呢子大衣皮包褲,腰裏都鼓囊囊地別著家夥。

一個看上去虎頭虎腦的漢子邁著外開八字步晃進來,隔著我們兩米遠的一張桌子坐下來,笑眯眯地看著我們。

紅拂坐在我對麵,感覺身後有異,扭頭看了看,回頭對小花道:“妹子,來了好多,我看他們腰下都硬邦邦的頂起一個大包。”

這話差點沒讓我噴飯。

小花道:“侃侃,你不是常說你是長安第一殺手,露兩手讓我們看看。”

我想了想,平時說的她都不信,老以為我在吹牛,若是不露兩手給她看看,隻怕日後都落下話柄,再說看今天這架勢,警察是不會來了,來了也是他們的人躲在後麵看,等我被砍死再出來收屍。如此想著,我端著餛飩碗坐到虎頭漢子對麵。

那人沒想到我會突然過來,瞪大了一雙眼,手一直捏在腰間,卻不說話。而他身後的一幫小弟則在門口焦躁不安,腰間的家夥也抽了出來上下揮動,卻不敢進來,似乎很忌憚這虎頭漢子。

我笑眯眯地端著餛飩碗慢慢吸溜,仔細地用筷子跳起麵湯上浮著的一隻小蝦米,眯著眼睛看了看,用筷子挑進嘴裏。

漢子開口了,聲音就想破裂的鼓,帶著嗡嗡,“你就是蕭侃?”

我點頭,繼續喝湯。

“你是長安第一殺手?”漢子再次問,我正仰著脖子喝湯,沒法點頭,隻好眨眼睛。

對方深吸一口氣,雙手抱拳,朗聲說道:“久仰大名,我是城東張寶。”

張寶?我腦子裏回憶了一下,以前似乎有個叫做張平的人曾經開了一家麻辣燙,那人據說和七年前的秦爺是拜把子兄弟,不知道現在這個張寶,和他是什麽關係?

當下先不管,笑著說道:“原來是張寶兄弟,抱歉,我真不認識。”

對方不以為意,繼續說道:“如果你是蕭侃,那和兄弟還算有些淵源,隻是不知道你這個蕭侃和我所認識的蕭侃是不是一個人,還勞煩露兩手,給兄弟開開眼界。”

我嗬嗬一笑,“你想讓我露什麽?我又不是劉謙,能把手從玻璃中間穿過去。”

對方嘿嘿一笑,“可是你能讓人笑著死,這個比劉謙那個高級多了。”

我臉一紅,慌忙解釋,“兄弟誤會了,定是道聽途說,別信那些鬼話,我哪有那本事,我隻能讓人笑,卻不能讓人死。”

對方眉頭一皺,“哦?那閣下就試著讓我笑笑,若是不能,兄弟就要得罪了。”

我一陣汗,“兄弟這不是難為人麽?我又不是趙本山,怎麽會讓你笑。況且,我最近還出了一檔子煩心事,正不知道怎麽解決呢。”說著手裏刀片已經捏好,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對方一愣,“什麽煩心事?”

我長歎一聲,“有個朋友求我給他兒子取個名,他姓陳,他兒子又是冠字輩。他幾個伯伯的兒子分別就叫做,陳冠南,陳冠東,陳冠北,陳冠中,現在輪到他兒子了,你說取什麽好?”

對方愣了一下,“那叫陳冠西呀。”說完一想,自己先笑了起來,前仰後俯,頓首捶胸。

我見他笑得有些岔氣,就伸手過去在他手背上拍拍,“哥哥,別光笑啊,你也幫我出個主意撒。”

對方笑了好一會才緩過氣,抹著眼淚道:“果然名不虛傳,這個笑話乃是我最近十年來聽過最好的一個了。”抹完眼淚忽然愣住,看著他的右手凝神不動,慢慢的渾身顫抖,忽地一下從桌位上下來跪在地上,連磕三個響頭,“小弟張寶拜見蕭老大,不知老大還記不記得當年的張平王梅夫婦?我是他們的堂弟。”

聽他這麽一說,我心裏才舒了口氣,果然如此,看來是自家人了,就拿出解藥給他敷在手腕傷口上,並叮囑道:“這是止血藥,會有些疼,要忍住。”

對方連忙點頭,結果不過三秒鍾就疼的吸氣涼氣,額上大汗不止。我惋惜地搖了搖頭,小夥子縱欲過度了,連個七十歲的老頭子都不如。

此時他一個轉身,下身衣服上褲子上的血都被身後的小弟們看見,同時一驚,呼啦啦地衝了上來,張寶舉手一攔,“都別亂動,拜見大哥。”

一夥人還在遲疑,張寶一聲訓斥,立即齊刷刷地一躬,齊聲喊道:“老大好。”

這一聲,讓我渺小的虛榮心得到滿足,驕傲地看著小花。

這一聲,還有一個好處,老板死活不要我們三個的餛飩錢,甚至還封了一個三千的紅包,說是過年大吉。

我沒好意思要那紅包,隻是告訴他,我以後會常來吃餛飩,記得給我免費就行。

出了門我對張寶說道:“這個餛飩店以後照看點,算是我們弟兄第一次見麵的福地。”

張寶一點頭說好,後麵又道:“大哥,我是聽到出租公司的通告才來的,聽說你得罪了大人物,情況不瞄?”

我搖搖頭笑,“沒什麽,還扛得住。”

張寶若有所思,隨後又道:“大哥,兄弟就是這條道上混的,以後命就交給大哥了,你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絕不含糊。”

我笑笑地感動了一把,多好的兄弟。還來不及感謝,張寶就帶著我來到一輛車跟前,“大哥,為了你跑路方便,我特意給您準備了輛車。”

我看著車一臉狐疑,“我有說過我要跑路嗎?”

話一說完,我就感覺不妙,還來不及反應,身子就被一股大力拖著向後飄,而眼前也出現一片白霧,下意識地閉住呼吸,仍然被白霧嗆了一下,鼻子火辣辣地痛。

等定下來的第一反應就是:生石灰!!這幫狗娘養的。

等下就有幾名小子衝了上來,都是二尺長的開山刀,烏黑發亮,氣勢凶狠地向我們衝來。而之前那個畢恭畢敬的龜孫張寶,則意氣風發地舞著手臂喊:“都動手,剁了他都有錢拿。”

話一說完紅拂的鞭子就響了起來,一時間撩翻了好幾個,小花再拉著我往後一閃,就脫離了包圍圈,又對紅拂一聲招呼,快速向後退。

不管怎麽說,對方都是一群普通的亡命徒,和專業殺手比起來要差遠了,眾人才追了五十米,就不敢再追,原因是紅拂反手甩了一枚十字鏢,正中張寶額頭,眾人懼怕,不敢再追。

我想,幸好是在祖國,要是在東瀛,這幫家夥該掏出97式回擊了,子彈比飛鏢可快多了。

看著身後一幫膽小鬼畏畏縮縮地看著我們,我心裏一股鄙夷,就這膽量,還想拿獎金?結果還沒想完,就聽小花一聲大喊,“小心!”跟著耳邊一聲轟鳴,身子也騰空而起。

落下來時胸口一悶,似乎是被人踢了一腳,跟著腦子一陣轟鳴,又被人在腦袋上敲了一棒。自然反應般,抽出腰間皮帶橫掃一圈,皮帶扣子上有個按鈕,按下皮帶兩邊就會伸出許多小牙齒,上麵有麻痹神經的毒藥,擦破表皮都會引起大約三十分鍾的身體僵硬。

穩住身子才看清,身邊不知何時就站了一夥人,都是深藍色的忍者打扮,混在夜色裏很難分辨出來,若不是小花和紅拂反應迅速,說不定我早就被拿下。

隻是奇怪,這些忍者是怎麽靠近我身體的?難道多日不練,身體的感覺能力也下降了?

就聽旁邊忽然想起一陣笛聲,紅拂大叫:“不妙,小心毒蛇。”

話沒說完,我感覺大腿根一癢,一條黑色小蛇掛在上麵正**似地蜷著身子,禁不住悶哼一聲,道了句“我操!”

小花見狀,對紅拂喊道:“你帶他走,我斷後。”

來不及辯解,就感覺身子一輕,紅拂伸手過來將我扛起向前急奔。我心裏想的是,紅拂哪裏來的這麽大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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