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
陳凡笑了笑，鬆開了女人解釋道：“這位女士，我是你的護工，不是什麽殺手，如果你不動手，我也不會反擊。”
女人滿臉寫著不信，一臉戒備的後退，手伸進枕頭似是要摸什麽。
陳凡已經看到半截槍托，絲毫不慌道：“你用以毒攻毒的方法雖然得以延命，可各種毒素也在緩慢侵蝕你的身體，不出半月，你必死。”
女人止住拿槍的動作，眼神灼灼的望著陳凡：“你到底是什麽人？”
年紀輕輕，武道造詣不低，剛見麵就道出她體內其他醫生無法窺破的病灶。
這個人給她感覺太神秘，太高深莫測了。
“我就是一個護工而已，會那麽點醫術，恰巧也能醫治你。”
陳凡笑著拿下病床的餐板，把飯菜放了上去。
“我體內的毒，無一例外都是絕世奇毒，那些國醫都束手無策，你憑什麽能治好我？”
女人再次質疑。
陳凡擦了擦筷子，放在飯碗上，再次開口：“你最開始被人下的是一種帶有劇毒的chun藥，大概是妒紅顏，然後被個半吊子大夫用鶴頂紅中和，但發現效果不佳，又加了五毒散，七日死，白色曼陀羅，剛好五毒相生相克。”
噗通。
女人當場跪下。
“還請先生救我。”
此刻她對陳凡能救她深信不疑。
因為給她配置這以毒攻毒治療方法的半吊子大夫 ，正是一位門生遍地的國醫，那人也說過，如果有人能辯出她體內五毒，便是可救她一命的高人。
家裏一位玄術高人也為她卜了一卦，江州市裏有她一線生機，所以她來了江州最好的中心醫院，本以為那個孫德士會是救她的高人，可對方來來回回隻那三針。
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
她還是等到了唯一的救星。
“起來吧，先吃飯吧，邊吃邊說。”
陳凡彎腰扶起女人。
“是。”
女人一改剛才冰冷，變得很是順從，慢條斯理的吃著飯。
陳凡也開始說道：“你體內皆是劇毒，貿然施針破壞平衡，你很可能一命嗚呼，所以我會配製藥浴減低你體內劇毒的毒性，你需要每天泡一個時辰，半月之後，方可下針，不過嘛，這藥不便宜，而且極其珍惜，需要你自己去搜集。”
女人點頭道：“先生放心，就算是龍肉鳳髓，我也有辦法尋得，還請先生把方子寫下來。”
說罷。
她從抽屜裏拿出紙筆。
陳凡那筆寫了一串藥材，猶豫了一下，又加了幾味，特別劃出來。
“最後幾味藥是我母親需要的，方便的話，一並買下，我會付錢的。”
“先生說的哪裏話，我這就讓人去張羅。”
女人拿出手機拍了張照，又下了幾句命令去尋藥的語音。
或許是知道自己不用死。
女人臉上笑容多了起來，也健談起來。
陳凡閑著也是閑著，與之攀談。
談話間。
陳凡得知女人叫李媚兒，一個很妖嬈的名字。
女人雖然如今幹瘦的嚇人，可從骨相來看，病愈後應該是個不得了的美人。
要不然，也不會被嚇妒紅顏這種既要人清白，又取人性命的毒藥。
算得上人如其名。
“陳先生，您三兩下就能製住我，恐怕是煉體五境以上的高手吧？”
李媚兒忍不住詢問。
她沒有中毒前是煉體五境的大高手，現在雖然中毒，也有煉體境初期的實力，尋常煉體五境以下，絕無法三兩下製住她。
“煉體境？啥玩意？”
陳凡一臉懵。
他的傳承中都是醫術相關的人，對於武道境界毫無概念。
李媚兒也有蒙了。
她看得出陳凡是真不曉得。
可一個煉體境高手，都是要係統性學習內家功法，並且要用昂貴藥材淬煉體魄。
那陳凡這身手是怎麽來的？總不能憑空撿來的吧。
“李小姐，能否與我好好說說這些境界的事情。”
陳凡輕聲詢問。
李媚兒點頭，簡單當了講了一下。
武道一途追求就是肉體極致的強度。
所以武道境界用煉體來劃分，一共十個境界，每一境體魄和力氣都翻倍成長。
煉體十境的宗師，可以一拳崩碎數百噸重的石頭。
煉體境大圓滿的大宗師，更是可以凝聚罡氣護體。
“多謝李小姐解惑，我也不多待了，這半月的藥浴會很難熬，你盡可能休息。”
陳凡起身告辭。
李媚兒主動起身相送。
門外。
王護士長帶著護工正等著，被打成重傷的陳凡被扔出來，好第一時間送去治療。
門悄然打開。
幾人拿好擔架，準備抬人。
隻見陳凡安然無恙的走出。
隨後那個身份極高的女病人也走了出來，語氣恭敬的說道：“一切拜托陳先生了。”
這一幕，驚得幾人掉了下巴，呆立在那，直到陳凡消失在走廊盡頭，才回過神來。
“王護士長，這個陳凡什麽身份啊，李小姐竟然對他如此恭敬。”
那護工訝異道。
“別瞎問，以後見到陳凡態度恭敬一點。”
王護士長冷聲警告。
其實李小姐具體身份，醫院沒人知曉。
但有一點，某個在江州地下世界稱霸十年的大佬，在這個身形消瘦的李小姐麵前，宛若一條狗一般。
電梯內。
陳凡伸出手一層肉眼可見氣浪覆在上麵。
“煉體境大圓滿麽？”
他第一次對自己武力有了清晰的認知。
其實。
他也問過李媚兒煉體境上又是什麽境界。
李媚兒卻懶得多說，隻說一般人窮盡一生煉體境也未必能圓滿，至於說進入下一境界，更不是有天賦和努力就可以。
更需要某些可遇而不可求的外力。
電梯門打開，陳凡穿過連接門診的住院部的廊橋，去往孫德士辦公室。
李媚兒體內毒素太過微妙，他下針時，需要有人幫忙在他可能失誤時，查缺補漏。
孫德士雖然醫德敗壞，但醫術還是有的，剛好可以擔任這個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