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何文昌帶著陳凡，來到老宋辦公室。
他陪著笑臉道：“宋主任，勞煩你幫忙勸說一下方主任，讓我外甥繼續留在中醫科。”
老宋不緊不慢的喝完杯中茶水，才開口道：“老何，看在同學情分上，我最後幫你一次，但你也要保證，你這個傻叉外甥，不會再出什麽幺蛾子。”
“你放心，陳凡已經知道錯了，絕不會再犯。”
何文昌趕忙保證。
“走吧。”
老宋起身帶著兩人離開辦公室。
剛好。
宋祖新來找父親，見到陳凡後，譏諷道：“嗬嗬，大國醫找不到工作，又灰溜溜的回來了啊？”
“嗬嗬，小宋啊，陳凡知道錯了，你就別奚落他了，孩子有自尊心的。”
何文昌替陳凡打圓場。
宋祖新冷笑道：“何叔，他都是成年了，你一味護陳凡，隻會害了他。”
“其實巧立名目，開些常規檢查，給科室創造業績沒什麽，但也得想個靠譜的理由啊，隻是簡單號個脈，怎麽可能斷出人家有癌前病變，真是蠢的讓人想笑。”
老宋也忍不住教訓。
“嗬嗬，老宋你說得對，以後陳凡還得和你兒子多多學習。”
何文昌依然是那副笑眯眯模樣。
宋祖新見狀瞥了眼默不作聲的陳凡：“陳凡，你命不錯，有個懂人情世故的姨夫，要不然，你這種傻叉，在哪都是失敗者。”
“別讓方主任等急了，咱們走吧。”
老宋催促道。
三人來到中醫科。
老宋推門而入，滿臉堆笑道：“方主任，我把陳凡押來給你賠罪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陳凡，讓他繼續在您領導下行醫吧。”
“別，我們中醫科廟小，容不下這尊大神！”
方常在陰陽怪氣道。
他的中醫科雖然是冷門科室，那也不影響他是一個大主任啊。
區區一個小醫生，敢和他頂嘴，不給陳凡點顏色看，以後他還怎麽在省立混。
何文昌見從兜裏掏出一張卡，上前偷摸塞進方常在手中，笑道：“方主任，陳凡這次做的確實不對，但您德高望重，醫術無雙，絕不會與他計較的，幫個忙吧。”
方常在低頭了眼銀行卡，上麵有便簽貼著兩個字，十萬。
“好吧，看在宋主任麵子上，我就給陳凡一個機會。”
他板著臉說道。
“嗬嗬，謝謝方主任，方主任真是宅心仁厚，醫德高尚，我輩楷模啊。”
何文昌不住給方常在鞠躬。
老宋都有些可憐何文昌了。
這麽大年紀了，還得為了外甥裝孫子。
他隨即瞥到麵無表情的陳凡，不由的氣惱道：“小子，別隻讓你姨夫鞠躬道歉，你這個始作俑者，趕緊給方主任道歉，別辜負了你三姨夫一番苦心。”
“老宋，別為難孩子了，我道歉就行。”
何文昌趕忙說道。
老婆可是給他下死命令了，今天陳凡如果無法留在醫院，他也將會被掃地出門。
“老何，你對這個外甥溺愛的有點過分了，這次禍是他闖的，就該他道歉，陳凡趕緊道歉。”
老宋再次催促。
“我不會道歉的。”
陳凡冷聲道。
方常在眼睛微眯：“你給人家斷錯症還有理了？”
“我沒斷錯症。”
陳凡回道。
“哼！癌前病變根本沒有任何表現，除了腸鏡無法確診，你號個脈，就給人家安上癌症的名頭，害的人家白白住院，花錢做檢查，竟然還有臉說沒斷錯症？”
方常在憤怒的斥責。
陳凡淡聲道：“你斷不出症，不代表其他人也沒辦法，別拿無能當優勢。”
方常在聽到這話，臉氣的都扭在了一起。
啪。
他把銀行卡扔在桌上，對著何文昌冷哼道：“拿著卡，帶著這個傻叉滾蛋，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科室。”
“方主任，您消消氣，千萬別把陳凡這些蠢話放在心上。”
“老宋，你也替我說句話。”
何文昌急的要死，不住給老宋使眼色。
老宋冷笑道：“老何啊，人家方主任都鬆口了，你外甥低個頭，就可以回去了，可他自己犯賤，就是不低頭，這能怪的了誰，給你撂個準話，就你外甥這傻叉行為，我覺得還是別幹醫生了，省得害人害己。”
在門外看熱鬧的宋祖新也附和道：“今天給人家斷出一個癌前病變，過幾天再給其他人安另外幾種絕症，這誰受得了啊，何叔，您還是把你外甥送到寺廟裏供著吧，別弄出來害人了。”
“滾吧，別留在這裏礙眼。”
方常在下達最後通牒。
何文昌見狀也知道無力回天了，忍不住對陳凡罵道：“陳凡，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啊，道個歉能死啊。”
“我又沒錯！”
陳凡重複道。
“對，你沒錯，錯的是我，我就是個傻逼，不該自作多情，幫你找工作！”
何文昌拿起銀行卡，就要往外走。
這時。
個一米九高的中年大漢走了進來。
緊接著，昨天來看病的中年女人，被一個女生攙著走了進來。
中年大漢嗡聲翁氣地問：“是誰昨天給我老婆看病的？”
“嗬嗬，人家苦主找上門來了，有人要倒黴咯。”
門外的宋祖新幸災樂禍道。
方常在也吞了口唾沫，趕忙用手指向陳凡：“是這個小子給令夫人看病的，冤有頭債有主，這位先生別傷及他人啊。”
“沒錯，這個人已經被醫院開除了，千萬別牽連我們。”
老宋也急忙撇清關係。
倒是何文昌硬著頭皮上前，顫聲道：“大哥，有話好好說，千萬別動手啊，我外甥給你老婆造成的精神損失，我們可以商量著賠償。”
中年大漢伸手扒拉開何文昌，上前兩步，看著陳凡道：“是你說我媳婦腸道有癌前病變的？”
“沒錯。”
陳凡點頭。
“好！”
中年大漢點了點頭。
噗通一聲。
跪在了地上。
“神醫，啥也不說了，多虧了您，我媳婦才撿了一條命，我給您磕頭了。”
說罷。
大漢連磕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