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常在三人皆是一臉懵逼。
聽大漢意思是陳凡昨天沒斷錯症?
這怎麽可能啊。
如果號脈能號出癌前病變,那他們醫院什麽檢查項目都不用做了,直接關門算了。
“這位先生,您確定陳紅女士是癌前病變?這個除了做腸鏡,還要做切除物的病理切片,才能確診的,可不能隨便聽人胡言亂語。”
方常在沉聲提醒。
他真的無法接受,僅靠號脈就能診治出癌前病變。
這幾乎是摧毀了他對中醫學的認知。
沒等大漢說話。
陳紅趕忙上前,輕聲道:“我記得您是陳神醫的領導吧?”
方常在點頭。
陳紅笑問:“您還記得陳醫生,給我開了腸鏡檢查嗎?”
方常在回道:“恩,您想退了這個檢查,但我們沒有這個先例,而且您年紀過了四十,做個腸鏡檢查,對以後身體也好,所以我建議您做。”
“所以我聽您的話,今早做了腸鏡,人家醫生確實發現腸道有不明增生,立馬割了做病理切片,結果就是癌前病變,人家肛腸科醫生說了,這病壓根沒任何征兆,如果我晚來半年,那就活不了了!”
“所以說啊,我這條命就是陳醫生救得。”
陳紅一臉感激的說道。
年輕女孩也從門後拿出兩麵錦旗,一麵寫著醫德高尚,仁心仁術,另一麵寫,華佗在世,聖手仁心,分別署名,送給陳凡和方常在。
“方主任,陳醫生,這兩麵錦旗,是我們一點小心意,請你們一定收下。”
陳紅接過錦旗,先是遞給了方常在。
她常年在機關工作,對人情世故拿捏的很準,如果隻送陳凡,肯定會招來方主任妒忌。
所以,她就做了兩麵錦旗。
方常在見自己也有錦旗手,臉上也露出笑容,謙虛道:“嗬嗬,陳女士,我又沒給您看病,受之有愧啊。”
“陳醫生醫術這麽精湛,少不了您的指導,您怎麽會受之有愧呢。”
“對了,忘了跟您說了,您別看我家老頭五大三粗,其實他在宣傳司當了個小主任,今天回去,我家老頭就讓咱們同城的幾個媒體,好好宣傳咱們科室。”
陳紅再次說道。
方常在一聽還能宣傳科室,頓時心花怒放。
如果中醫科能客源大漲,他方常在省立醫院的地位,必然也水漲船高。
“嗬嗬,那我就謝謝陳女士您了。”
“不謝,咱們科室的陳醫生醫術通玄,如果被埋沒了,那是整個省城的損失。”
陳紅現在已經把陳凡當神仙一樣看待了。
而她就是陳凡忠實的信徒,準備不遺餘力,把陳凡的醫術廣而告之。
“對了,陳醫生,您現在有空嗎?昨天您可說了,要幫我開藥調理身子呢。”
她笑望向陳凡。
“不好意思,我已經被開除了,沒法給你在這裏給你開藥。”
陳凡淡聲道。
“什麽,您被開除了!方主任,這是怎麽回事啊?”
陳紅一臉不善的看向方常在。
“都是誤會,現在誤會解除了,小陳恢複職務。”
方常在趕忙回答。
陳紅再次看向陳凡,笑道:“陳醫生,您職務恢複了,可以給我治病了吧?”
“可以,當然可以了。”
何文昌趕忙答應,隨後低聲對陳凡說道:“陳凡,你可答應了你三姨,要好好上班的,可別出爾反爾,讓你的親姨傷心啊。”
陳凡無奈的歎了口氣,走到衣架旁,拿起白大褂穿在身上,又對陳紅說道:“去掛號吧。”
“好嘞。”
中年大漢趕忙去幫媳婦掛號。
何文昌也鬆了口氣,對著還在發呆的老宋說道:“老宋啊,這事雖然是我外甥自己解決的,但你也幫忙說話了,我欠你一頓酒啊。”
“不可能啊,號脈怎麽能號出癌前病變呢?”
老宋喃喃自語,完全沒聽到何文昌的話。
“嗬嗬,我外甥植物人都能救醒,診斷出一個癌前病變有啥問題?”
何文昌十分自豪的說道。
老宋睨了眼何文昌,動了動嘴皮,卻沒法反駁。
“走了。”
他意興闌珊的向外走去。
何文昌也跟了上去,依然得意道:“我外甥這醫術,真不是我吹啊,其實比那些國醫也差不了多少。”
宋祖新聽不下去了,冷笑道:“何叔,我不想打擊你,你就適可而止吧, 你外甥當國醫估計沒戲了,當個詐騙犯,綽綽有餘。”
何文昌一臉不悅道:“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外甥醫術高明。”
老宋也對著兒子斥責道:“祖新,沒根據的話,怎麽能亂說呢,趕緊給你何叔道歉。”
“爹,何叔不懂醫,被陳凡騙了情有可原,至於方主任,他本身是中醫,對於中醫有濾鏡加長,被騙也情有可原。”
“可是您,正兒八經的學院派,神經外科權威,也相信號脈能診斷腸道癌前病變這種蠢事?”
宋祖新滿臉不屑道。
“陳紅的病理切片都出來了,的確是腸道癌前病變,還有什麽好爭論的,再說了你倆又不是一個科室,他陳凡醫術再好,也威脅不到你,沒必要糾結這點事,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吧。”
老宋不願在這事上浪費精力,一臉不耐煩的說道。
何文昌也想附和兩句。
可宋祖新也卻不依不饒道:“難道那個陳紅不能是托嗎?故意配合陳凡演了一出戲,然後把陳凡塑造出一個神醫,再借著咱們省立的平台,大肆斂財。”
“那腸鏡裏的增生組織和病理切片呢,總不能作假吧。”
何文昌替外甥辯解。
“腸鏡可以做很多次,隻要腸內增生不切除,下次依然有。”
“至於實驗室的切片,也可以調包,花錢收買實驗室的人,甚至可以出假報告。”
宋祖新自以為是的分析道。
“你這麽一說,還真有點道理,不過還是那句話,這事是其他科室,與咱們無關,別操心了。”
老宋依然保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嗬嗬,我也是給何叔提個醒啊。”
宋祖新說著拍了拍何文昌肩膀,輕聲道:“何叔,你外甥這樣,早晚成了詐騙犯,不行,還是讓他別當醫生了。”
“嗬嗬,這些都是你的猜測而已,不作數,我外甥醫術和人品都沒問題。”
何文昌強撐笑容。
其實心裏直打鼓。
不過。
他覺得自己給陳凡花了五十多萬,又求爺爺告奶奶找回工作,已經仁至義盡了。
以後陳凡真想作死騙人,那也怪不得他們,更不打算把宋祖新的分析,告知妻子,省得妻子又要想操心,再給陳凡找其他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