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唯君來到巡查司總部,直接亮出了證件,說要提審陳凡。
誰知,翟三卻拒絕了秦唯君的要求。
秦唯君怒道:“翟司長,特別行動組有權提審,執法廳下轄所有部門的犯人,這點你應該曉得吧?”
翟三眯著紅腫的眼睛,打著官腔道:“秦組長,您是特別行動組組長,確實有權提審犯人,可陳凡不一樣啊,他是一級重犯,按照程序來講,您想要提審他,需要您上級王廳長加簽一份提審文件,或者讓皇甫長官下令,要不然,我們可不敢擔責任。”
“請問翟司長,他是哪個犯罪集團的首腦,還是滅了誰家滿門?你們連程序都沒走,就說他是一級重犯?”
秦唯君冷聲質問。
在炎夏一級重犯九成九會被判死刑,如此看來,皇甫岩是打算置陳凡於死地了。
翟三點頭道:“你說的沒錯,陳凡確實與一個犯罪集團有關,幾個主要案犯,都承認陳凡是幕後主腦,我們也有陳凡吩咐案犯的錄音,人證物證俱在,並且性質惡劣,審判司特事特辦,已經給犯人定罪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等著,我馬上去要許可。”
秦唯君回到自己的車上,神色凝重。
短短半天時間,連罪名和完整的犯罪證據都給準備好了。
必須得抓緊時間勸說陳凡服軟,這樣才有一線生機。
她拿起手機,在聯係人中找到一個名為王忠國的電話,麵露猶豫之色。
這位新上任的執法廳廳長,可是出了名的鐵麵無私。
她估計打過去,對方非但不會批提審的文件,還會罵她一頓。
不過為了那個混賬,被罵也要試一下。
“喂,王廳長,我是秦唯君,我想提審一個省城巡查司的犯人,希望您能給我批個條子。”
“犯人和特別行動組的案件有關嗎?有無立案,有的話,我可以給你開條子,把犯人直接提過來。”
王忠國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
秦唯君見插科打諢不行,隻好如實交代:“其實那個犯人是我一個朋友,他得罪了皇甫家,被陷害入獄,我打算借著提審的名義,勸他幾句,讓他給皇甫家服個軟,希望能逃過此劫。”
對麵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傳來王忠國威嚴的聲音:“胡鬧,上麵賦予你們行動組提審權,不是讓你用來做私人事情,這次我就當沒聽到,再有下次,我一定給你一個處分。”
“知道了,您當我沒說吧,這個該死的陳凡,真是害人不淺。”
秦唯君委屈地嘟囔,然後就要掛斷電話。
這時電話裏,王忠國的聲音再次響起:“你說的陳凡是那個醫術很好,家在江州市的陳凡嗎?”
“對啊,您認識他?”
秦唯君心裏咯噔一下。
難不成陳凡這個惹禍精,連王忠國也招惹過。
這個王忠國可不簡單,數月前被上麵點名,從閑職上調來執法廳當主官,但也隻是過渡而已,根據內部消息,至多半年,王忠國就要再升半級,成為省稽查部部長,稽查東山省百官,成為東山省當之無愧的三號人物。
“我馬上派人把提審文件送過去,另外我會以執法廳名義,給省城巡查司施加壓力,嚴禁冤假錯案。”
王忠國說罷,便掛斷了電話。
秦唯君這才鬆了口氣。
看來。
這個王廳長與陳凡是敵非友。
省辦公樓離巡查司總部並不遠,所以沒過多久。
便有人送來文件。
秦唯君拿著文件,翟三再有不甘,也隻能放行。
而陳凡壓根就在審訊室沒動彈。
這也算是翟三的一種報複,讓陳凡銬在椅子上,廁所不能上,渴了不能喝水,癢癢也不能撓,相當於另類的坐老虎凳。
秦唯君進來後,也切斷了監控電源,望著麵色從容的陳凡,氣頓時不打一處來,直接破口大罵:“你個王八蛋,老娘在外麵累死累活,給你找關係,你倒是和沒事人一樣。”
“那我能怎麽辦?哭爹喊娘嗎?”
陳凡哭笑不得道。
秦唯君坐在對麵,還是冷著臉說道:“別嬉皮笑臉的,我告訴你,皇甫岩已經利用特權,給你定了一個死罪,你隨時可能被處死,如果不想死的話,你還是快點服軟,把皇甫龍蠱毒給解了,之後,我老大會幫你從中斡旋,爭取撈你出去。”
陳凡見秦唯君那關切的樣子,心生暖意,語氣也柔和了一些:“唯君,我謝謝你這麽替我著想,但我有自己的打算,這事你和戰止戈就別摻和了。”
秦唯君聽到陳凡那麽溫柔地叫自己名字。
不知怎的芳心一顫。
可聽到陳凡最後那句沒心沒肺的話,更加惱怒了。
“陳凡,你腦子是不是有坑啊,還不明白自己現在處境嗎?還是你覺得,國醫院會為了你,與皇甫家結仇?”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最多三天,皇甫岩會求著我出去。”
陳凡淡淡一笑。
秦唯君麵露嘲弄之色:“嗬嗬,就憑你威脅他兒子?陳凡,你別天真了,就算皇甫岩願意為了兒子妥協,來求你幫著解蠱,可皇甫家的老家夥,也不會讓他這麽丟皇甫家的臉麵,你根本不曉得,這些大家族那近乎執拗的尊嚴。”
“我心裏有數。”
陳凡依然重複這句話。
這次被抓,他雖然有些意外,但也覺得未嚐不是一個機會,他打算用自己如今積攢的人脈,單純與皇甫岩碰一碰。
看到底是皇甫岩能定他的罪,還是迫不得已放了他。
贏了也算落了皇甫家臉麵,就在機要界,打壓了皇甫家氣勢。
輸了的話,他也有辦法脫身,其實也沒啥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