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錦站在王家的四合院宅子,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寶祥古董店的老板也算業界有名了,尤其是王老爺子,上過電視,是業內赫赫有名的鑒寶師,她當初還特意查過,才來的寶祥。
誰知道賣了三塊金錠,王老爺子竟然狠狠揍了自己的親孫子一頓,就因為找不到她?
“江小姐,此次真是怠慢了,你放心,我已經狠狠揍了王剛一頓,保證他以後對你恭恭敬敬地。”
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江錦立刻從座位上站起來,客氣又尊敬道:“您好,王老爺子。”
王老爺子穿著一身中山裝,頭發花白,但看著身子骨十分硬朗,哈哈笑著按住她的肩膀,道:“您可是咱們王家的大客戶、座上賓,您快請坐,嚐嚐這壺碧螺春。”
人家老爺子自來熟,江錦也不是放不開的性子,立刻抿了一口,唇齒生香,她笑道:“王老爺子的茶果然是好茶。”
王老爺子嗬嗬笑著點頭,又寒暄了兩句,才進入正題。
“你那三枚金錠我重新鑒定了一遍,的確是南燕王朝的官造金錠,價值連城,我們決定拿它去參加三日後的業內排名前三的古董品鑒會。”
“不過我們雖然向您買了下來,但您作為這金錠的主人,我誠心邀你隨我們一同去參加本次品鑒會。”
品鑒會?還是業內排名前三的古董品鑒會?
江錦第一反應是,這金錠居然這麽牛的嗎?
“江小姐意下如何?”王老爺子笑容和藹。
她不懂古董,更從來沒參與過這種事啊,江錦本來想拒絕,可話到嘴邊,又硬生生轉了個彎,試探開口。
“那枚金錠隻是因為出自南燕,價值就如此高昂?”
王老爺子目中狂熱:“物以稀為貴,南燕出土的文物少之又少,挖到的金錠更是從古至今也不超過百枚,其中隻有十一是官造的,而你這三枚,都是官造!”
江錦這下明白得更深刻了。
也就是說,現在鬼帝隨手給她一個他那個年代的物件兒,都算古董了?
嗯,如果是官造的,那就是更加牛逼的古董了。
確認了這一點,江錦毫不猶豫掏出那布袋子,露出裏麵的金條。
“三日後的事容我考慮考慮,此次來,我是想賣這個的。”
金條跟金錠又不一樣了,盡管同為金子,可形製不同。
王老爺子和湊過來的王剛定睛一看,眼中喜意更深,不過這金條並非官造,價格少了些,王家爺孫商量片刻,最後以超出市場價20%買下這袋金條。
短短一日,江錦卡裏又多出了三百萬。
她隻覺恍惚,恰逢此時,供貨商給她打了電話,她連忙回神,想了想,就近找了些幹體力活兒的棍棍去幫忙卸貨。
忙了大半天,又照看了會超市,江錦就耐心等待鬼帝的到來。
夜裏十一點,門口又有一聲“歡迎光臨”。
江錦還有些詫異,尋思今晚怎麽比前兩天都要早一個小時。
結果一轉身,陳若若穿著白色連衣裙,做了美甲的手抬起來,露出那手腕上碧色瑩潤的玉鐲。
“哎呀呀,怎麽就把這玉鐲給戴出來了,我男朋友剛送給我的玉鐲,我還怕戴摔了,他讓我盡管戴,摔了再買就是。”
她笑眯眯地看了一眼江錦空無一物的皓腕,道:“表妹的手可真白,可惜,沒有一個像我這樣疼我的男朋友,願意花一百萬買下一隻古董手腕送給我。”
敢情是上次吃了虧,咽不下去這口氣,回去又哭又鬧鬧來一隻所謂的“古董玉鐲”,迫不及待就要來跟她炫耀啊。
江錦剛剛揚起的笑立刻落了回來,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不買東西就滾出去,我這裏不歡迎你。”
陳若若炫耀心理得到滿足,笑眯眯地打量起這個超市來:“我還說過了好幾天,你應該撐不下去了,表姐還真是小看你了,到現在還在守著這個破爛超市呢,你說你守著它有什麽用,周圍那麽多大超市壟斷了,你能賺到多少錢?還不如趕緊賣了,一勞永逸,靠著拆遷款也能大富大貴生活完下半輩子了。”
她能賺到多少錢?她要是真說出來了,陳若若可能會破防。
江錦冷眼看著她:“不勞關心,趕緊滾出去。”
陳若若真是忍不住想衝她翻白眼,還是想到母親的話,才忍下情緒假惺惺地勸:“你自己想想,守著一家沒有收益的超市強,還是抱著拆遷款生活強?”
江錦都懶得跟她說話了,拿了掃把就朝她打過去:“不出去是吧?好,那你別出去了。”
陳若若萬萬沒想到她突然就跟個潑婦似的,登時嚇得花容失色往外跑:“你敢用掃把打我!”
江錦冷笑一聲:“我還沒用馬桶刷打,算客氣了!”
馬桶刷?陳若若氣得要死,接連罵了好幾句瘋子,急匆匆逃跑了。
而江錦掃把一擱地,翻了個白眼,
結果下一刻,麵前走過來一個人,機械的聲音同時響起。
根本沒想到這次江錦會離門口這麽近,顧長臻心中一跳,跟她幾乎隻有咫尺之距。
江錦也傻了,抬頭看著那張俊臉,對上那雙狹長漆黑的眼眸,仿佛裏頭有一個漩渦,要將人吸收進去。
她好像能感受到他噴灑出來的溫熱呼吸。
她嚇得一下就往後退了一步,下意識藏住掃把,結結巴巴地卻脫口而出:“你有呼吸!”
這是什麽話?顧長臻也愣了一下,荒謬道:“孤是人,自是有呼吸的。”
我嘞個豆,他不是鬼帝啊!
江錦人傻了,滿眼震驚地看著他,張口欲言又止,又實在不知道說什麽,最後憋出一句。
“我今日除了吃食,還準備了些藥物,你看看需不需要?”
正想細問的顧長臻聽見“藥物”二字,雙目立刻一亮,幾乎是看神仙般看著江錦,心中十分肅然。
仙女不愧是仙女,他還什麽也沒說,仙女便將藥物都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