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橋遠遠看見陶知酌暈倒了,趕忙跑過來,譚輕夢將陶知酌交給孟橋,孟橋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還是趕忙將陶知酌送往了黃炎的醫院。
陶知酌醒來的時候,許幕在他的床邊,吊兒郎當正在吃護工給他削的蘋果,嘎吱嘎吱的聲音硬是把陶知酌吵醒了。
“醒啦,吃嗎?”許幕把咬了一口的蘋果送到他嘴邊,換來了陶知酌的一個白眼,“不吃拉倒,我說你最近是越來越脆皮了,動不動暈倒,跟林黛玉似的。”
陶知酌沒理他,睜著幹澀的眼睛在房間裏看。
“別找了,人家沒來。”許幕早就看透了他,“你賣慘這招不好使了,人家譚小姐知道你沒大事就走了。”
陶知酌這病純屬是累出來,好好睡了一覺又輸入了營養針感覺好多了,這會兒借著許幕的力量坐了起來,一臉不高興。
“怎麽,後悔離婚啦,晚啦,人家譚小姐不吃回頭草。”許幕邊吃蘋果邊嘲諷,口下一點不留情。
陶知酌悶悶地說:“我沒有。”
“你沒有?!”許幕撇了他一眼,“你沒有你哭什麽?當初也不知道是誰,每到晚上就默默流眼淚。”
“兄弟,”許幕扔掉蘋果核正色道,“你不容易,遇到一個真心喜歡的人更不容易,想要的就真誠地去爭取,讓對方知道你的心意,別讓自己後悔。”
許幕難道這麽正經,陶知酌看了他良久,問道:“你要問我借錢就直接說,不用這樣。”
許幕:“......”
當我沒說,你打一輩子光棍吧你。
陶知酌當然知道許幕說的是什麽,可他已經明確表達過了,是譚輕夢不願意,她能來當心理醫生治療他已經是他莫大的幸運了,他奢求過了,就好了。
最重要的是,他已經勉強過她一次了,不想再勉強她第二次。
許幕正給陶知酌倒水的時候,孟橋進來了。
“老大,查到了。”
孟橋抓到了那群人就去問到底幕後是誰指使的,楊熊也僅僅隻能提供一個使用過的境外手機號跟他聯係罷了。
經過孟橋從那批黑衣人雇傭公司和境外賬戶,終於讓他查到了一個人——林墨生。
“林墨生???”許幕驚道,這個名字怎麽這麽耳熟呢?
“夢姐的表哥,老大的情敵。”孟橋科普道。
許幕恍然大悟,陶知酌狠狠瞪了一眼孟橋。
林墨生自從三年前在國外跟夢姐分開之後,就失聯了,我旁敲側擊問過夢姐,夢姐也沒有他的消息,可見他隱藏得很深。孟橋匯報道。
“可是他做這些目的是什麽?譚小姐是他的表妹,他有什麽理由害她嗎?”許幕疑惑了。
“不知道。”孟橋搖了搖頭,“其餘的我們還在查,目前隻是查到了錢是從一個公司匯出來的,而這個公司的合夥人無疑正是林墨生。”
驟然聽見這個名字,陶知酌心上蒙了一層陰霾。
之前他就很不喜歡林墨生,不僅僅是因為譚輕夢,更因為林墨生的身上有一種令他非常不舒服的感覺,總覺得他隱瞞了很多事情。
就連當年的林妍的事情,他都懷疑背後有林墨生的推波助瀾,不然以二叔的能力和眼界,不會把林妍逼到那一步,隻是當時一切發生得太突然,陶知酌沒有證據。
而另一邊,譚輕夢確認過陶知酌沒事之後,並沒有留在醫院照顧他,不是因為她完全不在乎他了,而是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她預約了今天探監,去看她的舅舅。
監獄中,譚輕夢坐在隔音玻璃的一端,沒多久舅舅就被押送過來,坐在另一端。
譚輕夢拿起了電話,剛要說話,電話那頭就傳來舅舅急切的聲音:“好侄女,都是林妍幹的,我什麽都不知道,你讓他們放了我,放了我,我真的受不了了!”
服刑三年還執迷不悟,這個人沒救了。
譚輕夢引導道:“舅舅,我去見過你林妍和姨媽都告訴我了一件事,我要來問問你,如果你跟我說真話,跟她們回答得一致,我就考慮幫你。”
譚輕夢的舅舅從小作為家裏最小哦的弟弟,受盡寵愛,作威作福,吃喝嫖賭,什麽時候受過這種苦,服刑的三年他過得夠夠的,此刻迫不及待要出去。
“你問!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保管比她們說的都多!”
“當年,是你帶那個男人去見我媽媽的嗎?林妍的父親到底是誰!”
舅舅的眼神從急切變成了震驚,電話那頭許久沒有聲音。
過了好一會,他才說:“我不知道,起初他是我在外麵認識的朋友,見過我姐姐幾麵,問我姐姐是不是單身,說喜歡她,我沒放在心上,直到有一次又沒錢了,他借我錢請我喝酒的時候,問起我姐姐,我才想到了這個辦法......”
“反正......反正他喜歡姐姐,萬一有什麽姐姐離婚嫁給他也行啊,”舅舅到現在都對這件事完全沒有悔意,他的態度讓譚輕夢忍無可忍。
譚輕夢對著他大吼,“你這是強奸!是強奸!你這個畜牲!”
舅舅仿佛被她嚇到,忙說,“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姐姐們都同意的!”
這個廢物,一輩子都在靠別人,從來沒有自己承擔過責任。
“告訴我他的名字,他後來去了哪裏,這是你唯一贖罪的機會。”譚輕夢語氣森然。
“我......我隻記得他姓林,其他就記不得,他去了哪裏我也不知道.......”
舅舅隱瞞了事成之後那人又給了他一筆錢的事情,而他拿了錢去賭,自然把這些都忘了,等他把錢花光的時候,才發現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
譚輕夢看他這個樣子,知道從他嘴裏再也套不出什麽話了,她一顆心沉入了水底,她的媽媽就這樣被自己的親人“吃”了,而這些人還好好地活著,再伺機吸別人的血。
譚輕夢抬起眼看著他,“你就好好在裏麵做一輩子牢,贖罪吧。”
說完在舅舅靜驚恐憤怒的眼神中掛掉了電話,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