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輕夢內心一陣無語,到底是什麽大傻子綁匪,在綁架別人之前連她跟陶知酌關係都不調查清楚。
綁了她還有問必答上了,實在不知道該誇他是經驗豐富還是傻。
譚輕夢隻好靜靜地等著,倒是一點都不擔心,依陶知酌的實力,處理這種事情不在話下,隻是又要麻煩他了。
不久,譚輕夢就聽到那人接起了電話。
“到的真快,你一個人來,一個人進來換她。”
接著,譚輕夢眼睛上的黑布被一把拽掉,廢棄的工廠內部光線很暗,隻有大門處的天光很亮。
在那最亮處,有一個男人背光走了進來,是陶知酌。
陶知酌一眼就看到了被綁在椅子上的譚輕夢,他的心緊縮了一下,恨不得現在就把綁匪就地正法。
他確認了下譚輕夢沒有受到什麽傷害,這才耐著性子看向綁匪,輕笑道:“原來是你,經營公司不行就罷了,人品居然也不行。”
“你說什麽?!”那人立刻被激怒。
綁匪名叫楊熊,人如其名性格有點熊,去年公司剛上市,和陶知酌旗下一個公司經營業務重合,是競爭對手,當然是自封的。
從今年開始,不知道受了誰的挑撥,一個勁兒的市場上以擾亂市場的低價頻繁撬了陶氏旗下公司的活兒。
反複幾次之後自己的公司有點扛不住了,被陶知酌看中時機收購了股份,心態崩了。
之後不服氣直接去陶氏大樓要跟陶知酌硬杠,結果被保安攔下來未果,陶知酌本來以為這人是跳梁小醜,根本沒有把他放在心上,結果沒想到他居然敢綁架譚輕夢!
陶知酌眼底醞釀著風暴,如果不是之前車禍的傷還沒有好全,不能盡全力,他也隻能先跟他周旋。
“放了她,商場上的事情跟她沒關係,”陶知酌聲音冷得像冰,“是男人,商場上的事就在商場上對決,綁架別人算什麽本事!”
“你.....我去找過你!你們保安不讓我上樓。”楊熊雖然在吼,但內容卻沒什麽氣勢。
譚輕夢看到陶知酌一言難盡的表情,突然有點想笑。
陶知酌閉了閉眼,忍了下去,又說:“公司的事情是生意,隻要有利,都可以談,我們甚至可以雙贏,但,人,你要放了。”
楊熊想了想,作勢要上前鬆綁,可周圍那幾個綁匪突然起來攔住了他,並且悄聲跟他說了什麽。
楊熊掙脫他們:“為什麽?我本來就不同意綁架的!你們放手!”
陶知酌瞥見這個空擋,直接衝上來要給譚輕夢解繩子,一邊喊道:“楊熊,是男人就堂堂正正的,我還敬你是條漢子!”
楊熊聽完立刻用力甩掉這些黑衣人,幫陶知酌解繩子,可下一秒就被拽倒在地,陶知酌的背上也挨了一下。
譚輕夢驚叫出聲,繩子解開,她眼見後麵的人對陶知酌抬起了棍子,譚輕夢第一反應抱住了陶知酌,用自己的胳膊去擋。
然而下一秒,棍子卻結結實實打在了陶知酌的背上,他悶哼出聲,原來最後關頭陶知酌轉身將譚輕夢護在了自己身下。
“你瘋了!你身上還有傷呢。”譚輕夢又氣又心疼。
陶知酌大喊了一聲:“孟橋!”
瞬間,大門口湧入了一群人潮,瞬間綁匪包括被圍毆的楊熊都被陶知酌的人拿下,譚輕夢扶著陶知酌起身,擔憂地看著他的背。
“老大,這裏交給我吧!”孟橋說道。
陶知酌點點頭,走到楊熊身邊的時候,深深看了他一眼說:“你千不該萬不該動她。”
楊熊張了張嘴卻無法辯解什麽。
譚輕夢扶著陶知酌往出口走,總覺得衣袖下他的體溫有不正常的熱度,她看了看陶知酌的臉色,十分蒼白,額角還在出汗。
譚輕夢直接上手一探,“你在發燒?!這麽燙你幹嘛還要來!”
陶知酌閉上眼搖了搖頭,將她的手從額頭上拿下來,握在手裏,喘息著說:“是你,我必須來。”
譚輕夢任由他握在手裏,“其實,你可以不來的,這種人傷害不了我,孟橋來足夠了,你身體還沒好全,要好好休息。”
陶知酌聽她這樣說,二人正好已經走出來了,他停下了腳步,看著譚輕夢,“你話裏有話,想說什麽直說。”
譚輕夢抽出她的手,想了想還是說道:“從我回來之後有意無意你都在對我好,還為我受傷,這讓我......讓我很不舒服,我不想欠你的。”
關係親密的人才能互相虧欠,而不想虧欠他,就是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愛也好,恨也好,最好都不要有。甚至,可以忘了他。
想到這個可能性後,陶知酌的心髒一陣緊縮,抽搐著疼,他根本忍受不了失去她的痛苦,這三年是這樣,以後也會是這樣。
許是發燒讓他的腦子有些不清楚,他不想理智地思考怎麽去尊重她了,今天的綁架也讓他怕了。
陶知酌雙眼通紅看著譚輕夢,他不想再裝作禮貌紳士了。
他向前一步將譚輕夢拉進自己懷裏,緊緊抱住。
譚輕夢掙紮了一下,觸摸到了他滾燙並顫抖的身體,愣了一下。
陶知酌僅僅抱著他,在她耳邊說:“能不能、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不要推開我,不要拒絕我,更不要忘了我,讓我在你身邊,讓你繼續虧欠我,可以嗎?”
譚輕夢推開的她的手垂在身側,沒有在掙紮,陶知酌滾燙的呼吸噴在她的頸側,她判斷出此時陶知酌的情緒不穩定。
她不是不心動的,可是心動能有很多次,可以不是愛。
譚輕夢等陶知酌平靜一些,推開了他,她看著他的眼睛,認真說:“對不起。”
陶知酌仔細看著譚輕夢的眼睛,裏麵猶如一汪湖水,包容又平靜。
她是認真的,認真在拒絕。
陶知酌苦笑了一下,“是我該說對不起。”
他口中嚐到了一片苦澀,心髒疼得更加難以忍受,他向前邁了一步,下一瞬眼前一黑,聽到了譚輕夢的呼聲。
他倒進了一個溫暖的懷裏,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