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陶家有誰能讓陶知言無可奈何,弟弟陶知世絕對算得上一號人物。
吸血鬼陶知言暴曬了一下午,又淋了半晌暴雨,實在懶得跟他廢話,他耐著性子說:“回去,不關你的事。”
“哥你這就不對了,咱家論闖禍認錯,我最有經驗,你就應該第一個來找我!”陶知世換了個手給陶知言撐傘,又湊到他哥跟前小聲說,“爺爺睡了,沒人看了,你現在回去睡覺,等明天一早再站回來不就行了?”
陶知言覺得頭有點暈,身體一會兒熱一會兒冷,實在沒工夫應付他。
陶知世知道全家除了爺爺,他哥最強,打算直接來硬的。
即使罰站也依然身姿挺拔的陶知言,突然感覺膝彎上被人踹了一腳,他緩緩扭頭看向此刻一臉疑問的陶知世。
陶知世:“不是哥?你咋練的?我踹一腳你怎麽一動不動啊?”
你還委屈了?!
“......你想死嗎?”罰站了半天的陶知言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句話,此時此刻是真的累了。
隻見陶知世果斷把傘往陶知言手裏一塞,扭頭跑出去了幾步,一臉視死如歸喊道:“哥,我真是為你好!”
然後一個助跑朝他哥撞了過去。
饒是陶知言再練過點拳腳,身體虛弱的時候也架不住一個成年男性的重力加速度,傘從陶知言的手裏飛了出去,他倒下去那一刻心裏已經想好了陶知世的死法。
陶知世看到他的冤種哥哥真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心裏得意揚揚,不愧是自小長大的兄弟倆,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他撿起傘,跑到陶知言身邊,悄聲說:“哥你的演技真好,深藏不露啊,哥......哥???”
陶知世將他哥的頭抱起來發現他哥不是裝暈,是真暈了,頓時嚇壞了。
深夜的陶家老宅,傾盆大雨,隻聽一聲吼叫劃破雨夜:“來人啊!!!!我把我哥撞死了!!!!”
......
陶知言醒來的時候隻覺得頭痛欲裂,眼睛酸澀,他微微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看到一個人跪在床邊,睜著眼睛盯著他,頓時又閉上了眼睛。
“哥你醒了!!!哥你感覺怎麽樣?”跪了半天的陶知世握住陶知言的雙手貼在自己臉上,開始訴衷腸。
“嗚嗚嗚嗚哥你嚇死我了,你發燒了怎麽不說,我真以為我把你撞死了嗚嗚嗚嗚嗚嗚。”
陶知世邊哭邊把眼淚鼻涕都蹭在陶知言的手上。
陶知言隻好再次睜開雙眼,沙啞著嗓子警告他:“離我遠點,不然你真死了。”
陶知世立刻爬開三丈遠,過了一會兒,看他哥痛苦地皺著眉,又大著膽子說:“哥我給你倒杯水吧。”
陶知世扶著陶知言喝了半杯水,又摸了摸他哥的額頭,才說:“還好,終於退燒了,醫生說你如果不退燒,就有得肺炎的危險了,嚇死我了。”
“你守了一晚上?”陶知言看了看床邊水盆裏麵的毛巾,想必陶知世守著他一晚上,還幫他降溫了。
“不是啊,傭人守著的,我就是早點起來看你。”陶知世想當然地說道。
“......”他就多餘問。
“爺爺昨晚也起來看你了,醫生說你暫時沒事了,他才去睡的。”陶知世看著他哥臉色補充,“哥,你怎麽惹到爺爺了,去認個錯吧。”
陶知言抬手遮住了眼睛,覺得渾身都沒力氣,緩了一會兒,衝陶知世說:“扶我起來,我要洗澡。”
陶知世本來都把陶知言的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聽到後半句直接卸了力道,“不行!醫生說你至少退燒一天以後才能洗澡!”
重新跌回**的陶知言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
陶知世叫來了醫生和傭人之後,看著他們把他哥按住,檢查的檢查,送飯的送飯,這才趁他哥不注意,落荒而逃。
......
譚輕夢接到陶知世電話的時候剛起床不久,正準備聯係林墨生去問情況,看到陌生號碼她等了一會兒才接,“喂?”
“姐!我知世,我哥昨晚暈倒啦!”陶知世咋呼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譚輕夢聽到陶知言暈倒了,緊張到站了起來,陶知世又在那頭繼續說:“不過已經退燒了,人現在沒事兒了,我怕你擔心,跟你說一聲,我哥絕不是夜不歸宿啊!”
譚輕夢鬆了一口氣,說:“謝謝你,他現在......還好嗎?”
“還有點虛弱,醫生囑咐多休息,姐,我知道你最近也不容易,你們都要保重好自己啊,”陶知世絮絮叨叨的不停,臨了不忘說一句:“對了,你的電話是我趁我哥暈的時候從他手機看到的,你別告訴他啊!”
“好的,我不會跟他講的,謝謝你,知世。”譚輕夢溫柔道謝,掛了電話。
陶知言暈倒了,譚輕夢想到昨晚二人的分別,心還是不由自主揪了起來。陶知言在她麵前總是無所不能的霸道姿態,似乎從沒有見過他脆弱的時刻。
或許林妍的事情真的不是他本意?
剛這麽想到,林墨生的電話了打了進來:"夢夢,最新消息,陶家已經收購了譚氏52%的股份,成為譚氏最大的股東了。"
“這麽快?!”
“昨天他們一鬧,股價暴跌,他們等著就是這個時候,現在隻要陶家樂意,隨時可以更換你的管理權。”林墨生冷靜的聲音傳來。
大勢已去了,她終究沒能守住譚氏,去求求陶知言還有可能挽回嗎?
“夢夢,跟我走吧!”林墨生突然說,“陶知言兩麵三刀根本不值得信任,你可以拿著譚氏的股份分紅換個地方生活,離開這裏,好嗎?”
譚輕夢沒想到林墨生會跟她這麽說,離開嗎?她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還是陶知言。
“表哥,我現在太亂了,你讓我想想吧。”譚輕夢掛掉了電話。
她上網搜索了相關信息,迅速理清了頭緒,即使現在她不是譚氏的控股股東,可她依舊有著占比不小的譚氏股份,她現在隻要保證自己沒有被踢下牌桌,就有翻盤的機會。
她想起了兒時爸爸教她撲克牌的時候說過,牌桌上最重要的不是保證永遠拿到好牌,而是保證能永遠在牌桌上。
隻要還在牌桌上,一切就皆有可能。
被當做大小姐養了這麽多年,她自己都差點忘了,她是譚氏企業的創始人——譚建辭的女兒。
譚輕夢迅速收拾了自己,找了一套顏色莊重的中式旗袍換上,對黃媽說道:“黃媽,備車,我要去趟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