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二叔:“小譚,知道你對我們陶家收購一事心懷不滿,可也不能幹這種違反職業道德事兒啊。”

譚輕夢直覺有異,她下意識看向陶知酌,暗暗詢問。

陶知酌皺了皺眉,說道:“昨晚你一人在公司都幹什麽了?”

“為什麽這麽問?發生了什麽事嗎?”譚輕夢的聲音依然有些虛弱。

陶二叔:“小譚,你還是說清楚得好,爺爺在這裏,有什麽事還不至於無法挽回。”

譚輕夢直覺出事了,還跟她有關,隻好說:“昨天下午我一直資料室查資料,直到下班的時候,我發現資料室的門鎖了,我出不去,手機又沒電了,就又看了會兒資料,等到九點左右,發現門又開了,我就出來了。”

陶二叔:“小譚,你這番說辭恐怕沒人信吧。”

“沒有要人自證的道理,你們主張是夢夢幹的,請你們拿出證據來。”林墨生抬手按住譚輕夢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再說,直視著陶知酌。

陶二叔繼續站出來:"監控隻拍到了她一個人!她怎麽解釋!這麽大的競標項目,公司損失了好幾個億!"

林墨生:“資料室沒有監控嗎?既然夢夢說她在查資料,看一下資料室的監控就可以。”

“資料室的監控壞了,沒有記錄。”陶知酌看了孟喬剛發的消息說。

林墨生冷笑了一聲:“真是好巧,偏偏那天晚上門鎖了,偏偏有人給她開了門,偏偏資料室的監控又壞了,這麽多巧合,我有理由懷疑夢夢是被設計的。”

陶二叔:“有人已經舉報了,我們公司也是掌握證據來的。”

“我沒有!”譚輕夢蒼白著一張臉,斬釘截鐵地說。

她聽到現在明白了,從昨晚到現在,有人給她做了一個局,全都布置好了,眼睜睜地看她往裏麵鑽。

“我可以跟舉報人當麵對質。”

陶二叔這會兒更加有底氣,“舉報人都是匿名舉報的,你是譚家大小姐,人家普通員工哪敢讓你知道。”

林墨生:“既然物證存疑,人證模糊,我們可以否認。”

陶二叔瞥了眼陶知酌,見他一言不發,他聲音更加大,“你們認不認不重要,公司已經認了。”

“我沒有!”譚輕夢伸手拽著陶知酌的袖子,“我沒有做過知言,你相信我,我沒有理由這麽做!”

“你當然有!”陶老太爺發聲了。

他站起來一步步走過來,"當時我答應你進入譚氏,本想是給譚氏留個念想,誰知道,你竟然......"

“爺爺我沒有!”譚輕夢被老太爺當眾指責,急得快要哭出來。

“我最近正在跟譚氏企業文化的項目,我害公司對我沒有好處的!”譚輕夢盡力為自己辯解。

陶二叔再次跳出來說:“哼,你也說了,是譚氏的企業文化,不是為我們陶家的公司。”

“小譚,你太讓我失望了。”陶老太爺說完這一句,算是蓋棺定論了。

陶老太爺看向陶知酌,“你現在是公司總裁,你說吧。”

陶知酌將袖子從譚輕夢手中拽出來,向著老太爺走了幾步,黑眸幽深,“譚經理停職調查,暫停手頭一切項目,等待公司處分。”

“陶知言你敢!”林墨生上前一步。

“林律師,”陶知酌偏頭看向他,“譚家是我家公司,法律顧問有權幹涉嗎?”

“那我先回去了。”老太爺瞥了眼陶知酌,“熬了一夜?”

陶知酌沒答話,“爺爺我送您。”

一隊人終於出去的時候,早餐早已放涼了,譚輕夢已經平息的胃再次隱隱作痛起來。

“夢夢你放心,我一定查出是誰在害你。”林墨生握了握拳。

譚輕夢忽然覺得很疲憊,"不用了表哥,我知道是誰,人家早就設好了局,就等著我,我躲不掉的。"

“是林妍?”林墨生想了一下,試探地問道。

譚輕夢隻說:“表哥我好累,我想休息了。”

......

陶知酌扶著陶老太爺一路出去,陶二叔不滿地退了一步。

“聽魏明超說,那個品牌方案是你給她?”陶老太爺不動聲色。

“方案是個好方案,正好她是品牌部的,給誰做不是做。”陶知酌麵不改色。

“流標項目的賠款,和之前他們譚家那塊地的損失,你要給我一個交代。”

“應該的,爺爺。”

陶知酌一路將老太爺送上車,車發動後,車窗降下來,老太爺瞥了他一眼,隨口問道:“昨晚為她熬夜了?”

“沒有,正好有個跨國會議。早上順便來看她,畢竟是夫妻,姿態還是要做一下的。”陶知酌微低頭回道。

車窗升起,車子啟動,直到車消失在視野中,陶知酌才抬手揉了揉眉心。

“孟喬,譚輕夢的事情務必調查清楚。”

“老大,你不說我也會這樣做的。”

一通折騰下來,已近上午,今天是難得的好天氣,盛夏的陽光直射下來,卻無法照出陶知酌身上一絲暖意。

林妍明顯布好了局,通知了老太爺,而老太爺一麵是借機試探他的態度,一麵是借機可以將譚輕夢徹底清除出譚氏,逐漸抹掉譚氏最初的印記,徹底變成陶氏集團。

老太爺今天還明確說了需要譚家彌補損失款項的事情,目前的事情對於譚輕夢非常不利。

陶知酌讓孟喬暫時推掉了上午所有工作,上樓去照看譚輕夢,然而等他上樓的時候譚輕夢已經睡著了。

他正要進去,卻透過玻璃窗,看到林墨生抬頭看了他一眼,繼而笑了,吻上了譚輕夢的額頭。

陶知酌雙眸瞬間變得幽黑,眼底仿佛燃起了一團火焰,他想要不管不顧衝進去,將林墨生打死,可看到譚輕夢皺著眉頭的睡顏,卻根本不敢吵醒她。

林墨生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意,衝陶知酌比了一個“噓”的手勢,低頭給譚輕夢蓋好被子,這才出來。

“你到底想做什麽?”壓抑的情緒燒灼著陶知酌的聲音。

林墨生笑著看過去:“你猜如果讓她現在選,她會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