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橋給他發消息說中午和晚上陶知酌會請鍾點工來照顧她,這次事出緊急,讓她忍耐一下。
可譚輕夢一秒都不想忍耐了,陶知酌最近的所作所為都讓她害怕,他的行為越來越脫離她的預料,隱隱透著一股陰鷙的感覺。
譚輕夢直覺她要逃離陶知酌的身邊,他跟她印象中最初愛上的溫暖可靠的陶知言相差太大。
她給林墨生打電話,說了她的情況,林墨生在電話中大怒,“他怎麽能這樣!簡直無法無天!”
林墨生和她約定,在中午鍾點工上門的時候他闖進去帶走她,這樣就能徹底逃離陶知酌的身邊。
上午十一點,之前保姆黃嫂一剛輸入了密碼準備進門,就被突然出現的林墨生推到一邊,將早已等在門邊的譚輕夢拉了出來。
黃嫂愣神的空擋間,林墨生已經帶著譚輕夢進了電梯。
黃嫂立刻撥通了孟橋的電話:“不好了!夫人和一個男人逃走了!”
孟橋接到電話時候,陶知酌正在聽手下幾個秘密投資的集團經理跟他匯報經營情況。
他私下的投資的集團不乏直接跟陶氏打對家的企業,這些企業在這幾年間逐漸壯大,甚至看起來不起眼小企業已經在陶氏沒注意的角落掌握了關鍵產業鏈的核心技術。
陶知酌經營多年,終於具有了跟陶氏抗衡的力量。
而這時候,孟橋卻告訴他,“譚輕夢逃走了。”
“什麽?!”陶知酌臉色瞬間變得陰沉,拿起了扶手的西裝,邊走邊交代:“叫齊人手,跟我去抓人!”
一屋子的集團經理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孟橋跟著陶知酌身後,小心翼翼地建議道:“大概率應該是跟林律師走的,估計也沒有走遠,老大,我們不要這樣大張旗鼓地去吧,這樣夢姐會更加誤會的。”
盛怒之下的陶知酌根本聽不進去這樣的話,孟橋不知道的是,陶知酌不是陶知言,他心中一直怕有朝一日譚輕夢知道真相後會離開他。
這就像個導火線,是陶知酌心中一碰即炸的隱秘。
林墨生開著車帶著譚輕夢往他家走去,“這樣也好,媽媽早就說了你應該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
譚輕夢擔憂道:“這並不是長久之計,陶知酌遲早要找到這裏,我怕他會找你們的麻煩。”
良久,林墨生鄭重道:“你這回是要跟陶知酌離婚嗎?”
“離婚”兩個字憑空砸到譚輕夢麵前,讓她稍稍有些怔忪,心痛像是慢半拍後知後覺才隱隱漫了上來。
“恐怕不是我要跟他離婚,陶家也不會要我了。”譚輕夢抬手輕抹去奪眶而出的眼淚,給林墨生說了陶老太爺已經著手為陶知酌張羅相親對象的事情。
“陶家當你是什麽!利用完拋掉嗎!”林墨生咬牙道。
“是我當初自己一心想要就嫁給他,現在夢醒了,我不想繼續陷下去了,不管他怎麽想,是的,要離婚。”
譚輕夢發現自己將這一切說出口之後,雖然依然會心痛,但有了目標的感覺讓她瞬間踏實了下來。
“夢夢,放心,我會為你找最好的離婚律師,一定會幫你!”林墨生轉頭看向譚輕夢,眼裏溢滿深情。
隻是他話音剛落上,從路口衝過來一輛黑色的suv直接朝著他的車撞了過來,林墨生瞳孔一縮,下意識緊打方向盤,車子衝向了路邊的隔離帶。
他第一時間查看譚輕夢狀況,還好兩個人都沒事。
可下一秒,從黑色suv上麵下來6個西裝革履帶墨鏡的保鏢,將林墨生從車裏拉了出來。
很快第二輛、第三輛suv緊接著停了下來,下來同樣的人,將林墨生和譚輕夢拉開。
“你們是故意的!你們放開她!!”林墨生掙紮要去拉譚輕夢,直接被保鏢一拳打了回去。
動手的人非常有經驗,沒有往林墨生臉上招呼,全部打在了他的腹部。
另一邊,譚輕夢掙紮無果,被帶到了後麵路口處停著的一輛加長勞斯係車中,車她很熟悉。
保鏢不敢動她,恭敬地將她“請”到了車裏,果然車門打開,陶知酌坐在裏麵。
男人棱角分明的下巴緊繃著,白皙的皮膚,英挺的鼻梁,在車內暗沉燈光的勾勒下,每一分都是恰到好處矜貴。
然後男人抬眼看她的一瞬間,眼底滔天的怒火都化為了陰鷙的目光。
“關門。”陶知酌一聲令下。
譚輕夢被推進車裏,車門一下子關上了,外麵的聲音被徹底隔絕,車裏隻有她和陶知酌,她突然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你想離開我?”陶知酌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
譚輕夢深吸一口氣,說道:“你先放了表哥,我們的事,和他沒關係。”
陶知酌眯眼,眼底快速的掠過一絲狠絕,“他覬覦你,怎麽就和我沒關係?”
“你......”譚輕夢沒想到陶知酌知道,更沒想到他會直接說出來。
她隻有明說:“我不是你的附屬品,表哥也隻是為了幫我,你不能傷害他。”
“我傷害他?!”陶知酌目光攫住她,眼底情緒更濃,“譚輕夢,我們倆,誰傷害誰,還說不準呢。”
忽然,有人敲了敲窗子,陶知酌把窗子降下,“陶總,那個男人要怎麽解決?”
“不要傷害他!”譚輕夢喊道。
陶知酌目光盯住譚輕夢,輕飄飄地說,“扔在路邊吧。”
車子發動,譚輕夢降下車窗,看到林墨生捂著肚子被扔在路邊,看到她的臉的時候,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車窗被關上,車廂裏一陣沉默,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那些人聽命與陶知酌,就說明她和林墨生中午一出門,就已經被陶知酌的人盯上了,如今她又重新回到了牢籠,再次麵對陶知酌,她內心沒有了悸動,多的卻是壓抑。
“我們離婚吧。”譚輕夢鼓起勇氣說了這一句。
刹那間,陶知酌的心一沉,手開始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