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深陷囹圄
黑胡風仰頭一看,一輪圓月上閃過一個黑色的身影,這個身影在空中閃轉騰挪,矯健異常,瀟灑如風。
“你是何人?竟敢在我黑風寨為所欲為!”黑胡風兩手攥著拳頭,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黑風寨的規矩,凡是闖進來的,不留活口!”
三爺眯著眼睛,悠閑地抿著酒水,在慌亂的人群中顯得格格不入。那個人影從天上降下來,穩穩地落在跌倒的嫣然麵前,一把扶住嫣然,嫣然也不管自己的身子已經完全失去了平衡,她指指地撲進了人影的懷裏。
“塵兒……我知道你會來……”嫣然哽咽道,頭深深地埋進那個熟悉的馨香懷抱。
邵塵穿著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她扯下蒙麵的方巾,露出清麗俊雅的容顏,溫言道:“嫣兒,塵兒來遲了!塵兒昨日才知道嫣兒在這裏,如果早些知道,也不會這般……塵兒該死,塵兒該死……”
“唔——”一根清涼的手指堵在邵塵的嘴巴上,嫣然微微搖頭,道:“塵兒,是嫣兒總是出事,讓你擔心,又讓你身犯險境,塵兒,你知道嗎?嫣兒盼著你來,有不想讓你來,嫣兒……嫣兒……呃……”
邵塵沒等她說完,溫熱的唇已經覆上了嫣然的,她小心翼翼地吮吸著嫣然柔軟的唇瓣,嫣然身子酥軟下來,情不自禁地嚶嚀了一聲“啊”,她聽到自己的聲音,不可思議地睜開眼睛,自己怎麽會發出這麽**、**的聲音……
“你們這對狗男女,在老子麵前做這種苟且之事!老子今天就成全你們,讓你們合葬在這裏!”黑胡風手一揮,一群嘍囉紛紛抄起手中的刀衝向邵塵。
邵塵怒道:“行苟且之事的是你黑胡風!殺人越貨、強搶□□難道不是你黑胡風所為?你竟然還血口噴人!”她放下嫣然,擋道她的前麵,拔出青銅長劍,那劍正是文斌所贈,隻見古劍一聲龍吟,好似對這火熱的場景異常興奮。
黑胡風不等她說完,刀已經砍到了麵前,邵塵提劍迎了上去,不慌不忙,幾個回合下來,兩人不相上下,但是邵塵一邊要應付黑胡風手下的進攻,又要保護嫣然不受到傷害,小心翼翼地守在嫣然的身邊,不敢上前硬拚,生生地錯過了幾次絕佳的機會。
“大人!小的們來了!”一聲高呼,一群士兵衝了進來,他們加入了混戰中,邵塵才感到四麵受夾的壓力小了許多。一直觀戰的幾個首領按捺不住,二爺嚷嚷道:“快把我流星錘拿來,奶奶的,在黑風寨撒野,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四爺跟著附和道:“我的槍呢?你們幹什麽吃的,快把我的家夥拿來!”嘍囉飛快地把兵器拿來,兩人一左一右攻了上去,邵塵本來就力不能支,再加上這兩人的襲擊,更是隻剩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三兩下格擋住四麵相加的刀槍棍棒,就挾著嫣然往屋簷上飛。
嫣然緊緊抱著邵塵的脖子,感到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她聽到邵塵那飛快跳動的心髒,她已然忘卻自己被敵人追殺,忘記自己剛才差點成了他人的新娘,她安安靜靜地享受著此刻的親密,閉上眼睛,不想來生,隻求今世。
邵塵忙於奔跑,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丹田中的內力快要耗光了,她的步子也越來越滯緩,青銅古劍越來越沉重,她慢慢地隻能一步一步地往前挪著走。
“看你們往哪裏逃!”二爺和四爺搶在她們前麵,一個橫著錘子,一個豎著□□,擋住了前進的路,邵塵回頭一看,黑胡風正拖著刀一步一步地逼近,她咬著牙,把劍橫在自己和嫣然的麵前。
“看刀!”黑胡風猛然發力,一刀劈了下來,邵塵慌忙擋了上去,虎口震裂,整個人往後退了幾大步,嫣然忙扶著邵塵,關切道:“塵兒,你怎麽了?”
邵塵勉強向嫣然笑了笑,想裝作沒事,不料咧開嘴,一抹殷紅的鮮血就順著她的唇角溢了出來,她用劍死死地撐住自己的身體,嘶啞道:“嫣兒,塵兒沒事,你快點逃,塵兒能應付!”
嫣然拚命地搖頭,道:“塵兒,嫣兒不走,嫣兒不會走的,你受傷了!塵兒,嫣兒要陪著你,就是死也要死在一塊兒!”
邵塵欣慰地笑了,笑得那麽光彩奪目,笑得那麽悲壯淒涼,她趁嫣然愣神的刹那,一把將嫣然推倒了路邊的山坡下,她大喝一聲,眼中射出決絕的光芒,道:“你們這些賊人盡管殺過來的,有本事就殺了我!”
黑胡風看到嫣然和邵塵親昵的情景,本來就心生嫉妒,怒火中燒,哪裏還等邵塵說完,早已就砍殺將去,其他兩人也毫不留情,招招致命,邵塵左衝右突,連中幾招,負傷累累,渾身上下都是鮮血。
“老子告訴你,那女人是老子的,你的命也是老子的,敢在我黑風寨撒野,還沒有人能活著走出去!”黑胡風扯住邵塵的衣領,邵塵已經毫無力氣了,她軟軟地躺倒在地上,氣息微弱,青銅劍掉落在一邊的地上。
邵塵倔強地盯著黑胡風,喘著氣道:“嫣然從來都不是你的……從來都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是,你休想得到她!”
二爺揮著錘子,上前道:“大哥跟這小白臉費什麽話?!還不如讓小弟一錘子把他砸個稀花爛,看那娘們還喜不喜歡他!”
黑胡風狡詐地笑起來,邵塵一陣脊背發寒,她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果然,他翹起了唇角,道:“這樣太便宜他了,我有個想法,等會兒,咱把那娘們追來,然後把這小子綁在我的新房裏,讓他看看那個女人是怎麽伺候老子的!哈哈哈……”
邵塵憤怒地一頭撞向黑胡風,吼道:“你敢動嫣然,我就跟你拚命了!”
黑胡風往旁邊一閃,摸著下巴,**邪地看著邵塵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疼得緊咬牙關,他裝作惋惜道:“你這小子長得倒是不錯,幹錯也跟老子,老子正好玩女人也玩膩了,正好換換口味。”
邵塵死死地盯著黑胡風,被他的話侮辱地氣急攻心,牙齒打了個顫,就沒有關得住,又吐了一口鮮血出來,眼前一黑,暈厥過去了。
黑胡風踢了她一腳,蔑視道:“沒用的東西!把他帶回寨子裏關起來。”
邵塵醒轉過來的時候,四周一片漆黑,隱約有水聲滴落,她掙紮地爬起來,“吱溜”一聲,一隻老鼠從她麵前竄過去,她一個躲,身上的傷口被扯開來,頓時痛得無以複加,她歇了一段時間,漸漸熟悉了那疼痛,才摸索著牆壁,慢慢地站了起來。
這裏是哪裏?邵塵順著牆壁往前挪動,走了幾步,就到了頭,經過摸索後,她發現自己處在一個方形的房間裏,如果她沒有猜錯,應該是牢獄。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從外麵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犯人醒了嗎?”另一個聲音恭恭敬敬道:“稟三爺,還沒有。”“把門打開,我進去看看。”“是!”
邵塵趕緊躺倒地上,也不顧疼痛,閉上眼睛,裝作依然昏迷,一會兒,隻聽“咯吱”一聲,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他正是那夜在大廳中尖嘴猴腮的男子,黑風寨三爺。兩個嘍囉在後麵舉著火把,把這個小小的囚室照得透亮,他揮了揮手,道:“把火把給我,你們都退下。”
“是。”門關上了,室中隻剩下邵塵和三爺兩個人,邵塵很小心地控製著自己的氣息,盡量不讓對方感到自己的異常。三爺把火把插到牆上,然後懶懶道:“不要裝睡了,睜開眼睛吧。”
邵塵心知自己已經被拆穿了,索性就坐了起來,冷冷地看著三爺,道:“你找我幹嘛?”
“你昨天攪了大哥的好事,真是不簡單啊!”三爺眯著小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邵塵,邵塵也沒有任何的表情,道:“多謝誇獎,三爺來不會隻是想誇我吧?”
三爺微微一笑,道:“邵公子果然是聰明人!”
邵塵不答話,三爺看了看她,也不責怪,自顧自道:“你可知你為什麽會被捉來?”
邵塵搖頭,氣道:“若不是那幫士兵不頂用,本公子早就踏平了黑風寨,還會被你們這麽折騰?!”
三爺大笑:“那你就是不知!其實那幫醉酒的士兵都是早先就派了過去的,他們故意裝作如此,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計策嗎?無非是想趁著寨子裏慶祝,放鬆警惕,然後偷襲得手,你以為黑風寨無人嗎?哈哈哈……”
邵塵怒目圓睜,道:“那麽說,寨子的大門也是你故意開開來的?”
三爺得意地點點頭,嘲笑道:“邵公子,你布的計不錯,就是太缺乏變化,所謂虛虛實實,實實虛虛,兵法之變,僅虛實二變,就足以應付所有的戰爭。”
邵塵聽他說得句句在理,著實有見第,心中暗暗喝彩,表麵上依然不動聲色,問道:“你既然如此有才能,為什麽不去做官,報效朝廷,非要在此落草,作不忠不義之人呢?”
“邵公子大禍臨頭還不忘為朝廷招納賢才,真是絕世忠臣啊,隻可惜那皇帝老兒完全不知道有你這兒一個棟梁之才,要不你早就平步青雲,富貴齊天了!”
邵塵製住心裏的氣,淡淡道:“在下倒無招募之意,隻是好奇,三爺沒必要如此在意。”
三爺審視著邵塵,突然道:“這把劍是你身上的嗎?”
邵塵斜眼看了看,三爺手中拿的正是自己的青銅古劍,她習慣性地伸手去拿,三爺手一縮,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到底是不是你的?”
邵塵道:“是我的如何,不是我的又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更得晚,今天早點更,大家要淡定,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