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雪天驟減。

蔣承川到顧氏來的時候,顧銘恒正在開會,等到會議結束的時候,秘書上前,“顧總。”

“怎麽?”顧銘恒合上文件。

秘書走到顧銘恒身邊,他沉默一瞬,在看著顧銘恒道,“蔣少,過來了。”

話落,顧銘恒看了秘書一眼,秘書垂下視線。

顧銘恒無所謂,他輕笑了一聲,起身,手落在領口處,順手拽開領帶後,他錯開秘書,離開會議室。

他先去項目部一趟,等到工作上的事確認的差不多後,他這才回了辦公室。

剛走進去,蔣承川的眸光已經落在了顧銘恒身上,帶了幾分冷意,秘書站在一邊見此,心頭不免驚了一下,他猶豫了幾分鍾,喊了一聲,“蔣總。”

蔣承川淡淡地應了一聲,秘書看向顧銘恒,“顧總,我就先出去了。”

“嗯。”顧銘恒應了一聲,秘書離開辦公室,順帶關上辦公室門,顧銘恒看向蔣承川,“怎麽了?”

“顏溪是我的妻子,這件事你應該知道吧~!”蔣承川眸光落在顧銘恒身上,他問了一句。

顧銘恒淺笑了一聲,他走到辦公桌邊,順手翻了一下桌麵上的資料,在看向蔣承川的時候,他道,“怎麽,你們離婚了?”

話裏帶了幾分玩味,蔣承川聞言,他唇邊漾起一抹輕諷,沉默一瞬後,在看向顧銘恒,“顧銘恒,有意思嗎?”

當初,既然已經決定放棄了,現在就該離她遠一點,而不是在她和他結婚之後,還在不停地糾纏她。

話落,顧銘恒眸光落在蔣承川身上。蔣承川直入正題,“顏溪現在在哪兒?”

他現在隻需要知道這麽一個答案,所以,隻要顧銘恒現在告訴他,顏溪的所在地,其他的事,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音落,顧銘恒勾起唇角,眉眼間帶了幾分玩味,“你覺得呢!”

“顧銘恒。”見到顧銘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蔣承川眉心狠狠地跳了好幾下,他幾步衝上前,拽住顧銘恒的領口,抬手,就是一拳,狠狠地砸在顧銘恒的臉上。

“砰”的一聲,拳頭聲響起,一切來的猝不及防。

秘書衝進來,看著眼前的場景,瞬間被嚇了一大跳,他幾步衝上前,攔住蔣承川,擔心看向顧銘恒,“顧總。”

桐城,金語別墅區。

保姆從院子裏回到客廳的時候,顏溪正坐在沙發上發呆,如此狀況,也不是第一次出現,從顧銘恒把顏溪帶過來的時候,這種情況下,就已經出現了。

“顏小姐,顧總過來了。”保姆給顏溪打了一聲招呼。

顏溪看了保姆一眼,她收回眸光,直接從沙發上起來,轉身,要回房間的時候,顧銘恒就在這時候,走進來。

保姆注意到顧銘恒臉上的傷,頓時被嚇了一跳,“顧總,你的臉。”

“去哪兒。”顧銘恒沒有搭理保姆,他眸光已經落在顏溪身上,問了一句。

卻不想,顏溪卻是完全不理,甚至連頭都懶得回,她直接回了房間。

“砰。”的一聲,房門被顏溪狠狠地摔上,聲音傳到樓下.

保姆心口顫了一下,她下意識地看向顧銘恒,顧銘恒倒是無所謂,他捏了捏眉心,在看向保姆的時候,他問,“讓醫生過來看了嗎?”

從歌劇院到這裏來後,顏溪又一段時間沒吃飯了,在這樣下去,身體遲早會出問題,顧銘恒找來了醫生。

“顏溪拒絕打營養針。”提到此,保姆有些頭疼,她當即回了顧銘恒。

顧銘恒聽後,他淺笑了一聲,“拒絕打營養針。”

“是。”保姆回,顧銘恒“嗯”了一聲,倒也沒多說,他起身,直接往浴室走去。

臥室裏,暖氣升起,顏溪躺在**,閉眼,各種噩夢闖入她的視野裏,等到她清醒過來的時候,身體就像是被上了枷鎖一般,動彈不了。

耳邊有聲音響起,眼皮沉重的厲害,身體像是被拽入一個深潭中一般,她努力掙紮著,想要從這深潭裏爬起來的時候,手腕卻被人一把捏住。

力道傳來,還沒有等顏溪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人狠狠地拽了一把,一下睜開眼睛,入目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保姆有些擔憂地走到顏溪身邊,她關心道,“顏小姐,你沒事吧?”

因為長時間沒有進食,加上精神狀態不穩定,顏溪陷入了短暫的昏迷狀態,好在醫生趕來的及時,給她打了營養針。

人這才清醒過來。

提到這裏,保姆有些唏噓,她又叮囑了顏溪幾句後,但見,顏溪的眸光正落在不遠處,她頓時閉上嘴,順著顏溪的眸光看過去,看到顧銘恒的時候,她打了一聲招呼,“顧總。”

“出去。”顧銘恒簡單地交待一句。

保姆聽聞,當即應了一聲。

後,她退出臥室,連帶著醫生也跟著離開臥室,轉眼之間,房間裏,隻剩下,顧銘恒和顏溪兩人。

視線相撞在一起,顏溪眸光動了一下,倒也沒有特別的情緒反應,她直接收回眸光。

顧銘恒見此,倒也不生氣,他似想到什麽,勾起唇角,淺笑了一聲,似想到什麽,他動了動身體,走到床邊,停下,眸光落在顏溪身上。

“蔣承川今天來找過我。”話落到此,顏溪眸光波動了一下。

“他跟我說,他和你已經結婚了。”顧銘恒又說了一句。

顏溪聽聞,看向他。

眸光直視的時候,顧銘恒眸光動了一下,顏溪思索了一下,在回,“你的臉是他打的?”

“開心了?”顧銘恒問,“他給你報仇了。”

“顧銘恒。”顏溪還真不想和他扯這麽有的沒的,她輕抿了一下唇瓣,在看向他的時候,她笑道,“我就是好奇,你到底在想什麽?”

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可以把這些事想的這麽理所當然,甩的時候,理所當然到了極點,現在更是理所當然到了極點,好似這世間所有的人和事都要圍繞他一個人轉才可以。

“和他離婚。”顧銘恒手摩梭著顏溪的臉,他話語溫柔地回,一字一句更是溫柔到了極點,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寶一般。

顏溪聽聞,她直接笑了,倒也沒有反駁顧銘恒,她直接回,“好啊!”

似乎沒想到,顏溪會答應的這麽快,顧銘恒聽後,在看著顏溪的眸光,多了幾分探究。

“我可以和他離婚。”顏溪回,“離婚之後呢,你可以給我什麽?讓我跟著你,當一輩子見不光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