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祺離開之後,林奕繁也接到了電話。

是羅赫打過來的電話。

林奕繁問:“師傅?”

羅赫:“小繁,最近還好嗎?”

林奕繁:“還好呢,隻是最近遇到了一個案子,比較棘手,一個智障女孩被殘忍殺害,還被分屍了,目前有個女人說自己是凶手,但我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羅赫:“沒事,我相信你可以的。”

林奕繁:“師傅,如果一個人要認罪,那肯定有一個動機促使她這麽做,這個動機要麽在金錢方麵,要麽在情感方麵,當然排除了一些**殺人的情況,對嗎?”

羅赫:“沒錯。”

林奕繁:“現在屍塊沒有找到,隻能從人的口中得知真相了,如何才能讓人說出來呢?”

羅赫:“那就要抓住她的痛點。”

林奕繁若有所思。

羅赫:“最近我市的女性被害案子越來越多,我想開設一個講座,呼籲社會關愛女性,也讓女性懂得保護自己,你有沒有興趣呢?”

林奕繁:“好啊,我也希望這樣呢。”

羅赫:“嗯,明天有時間嗎?過來診所一趟吧。”

林奕繁:“好。”

掛斷了電話之後,林奕繁覺得自己的人生越來越有意義了。

能夠為社會做出貢獻,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

麵對“7.1碎屍案”,她覺得突破口在柴儀一個人身上。

她突然想起了剛剛霍祺說過柴東要跳樓?

嗯,有了!

她立刻撥打李特的電話。

李特很快接聽了,“喂?奕繁?”

她著急地說:“李特,你把柴東現在跳樓的畫麵照片拍給我。”

李特反應過來,說:“啊?好。”

她問:“你們在哪裏?微.信發給定位給我。”

李特:“好。”

她掛斷了電話,李特也很快發了定位過來,她立刻導航開車過去。

*

旋下大廈。

柴東的屍體在地上,被白布遮蓋著。

林奕繁來到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她對守著警戒線的警察表明身份之後,問李特在哪裏。

李特這時候從大廈的大門出來了,剛好碰上了林奕繁。

李特說:“你來了。”

林奕繁說:“可以對柴儀進行審訊了,我有辦法知道真相。”

李特有些驚訝,但是他知道林奕繁的能力,於是說:“行,我讓其他警官處理完這件事,我們回警局去。”

林奕繁說:“我們去柴儀家,拍一下她媽媽的照片,現在她媽媽是由誰照顧?”

李特回答:“我們找了社工,目前是由社工照顧她媽媽。”

林奕繁:“行,要不我們不過去,讓社工拍照給你,你發給我。”

李特:“好的,那我現在打電話給社工,你先回警局吧。”

林奕繁問:“霍祺呢?”

李特:“他在頂層呢,我也不知道他在幹嘛。”

林奕繁問:“那剛剛柴東因為什麽跳樓的,他說過什麽了嗎?”

李特:“沒有呢,霍祺來到的時候,他已經跳下去了,柴東拒絕和我們交流,隻是說了一句:這個事情和我姐沒有關係,接著就跳下去了。”

林奕繁覺得惋惜了。

林奕繁歎了一口氣,說:“行吧,你先忙,我回警局去。”

“嗯。”李特轉身回去大廈裏麵了。

林奕繁開車回去警局。

*

淩晨3點了。

李特把柴儀帶到審訊室,柴儀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已經死了,她的態度有些傲慢。

她坐在椅子上,眼睛閉著,而林奕繁坐在她對麵。

李特站在審訊室門外,審訊室隻有她們兩個人,而霍祺、陳凱和齊宇都在監控室看著這次的審訊。

林奕繁對柴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母親現在很好。”

柴儀依然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林奕繁:“現在社工把她照顧得挺好的。”

柴儀沒有說話。

林奕繁:“真的很可惜,她的晚年,孤苦伶仃一個人。”

柴儀沒有說話,隻是挑挑眉。

林奕繁:“喪兒失女,自己又癱瘓在床,真是太可悲了。”

柴儀立刻睜開眼睛,問:“你說什麽?什麽喪兒?”

林奕繁打開手機,亮出了柴東跳樓的畫麵的照片。

她把手機推到柴儀麵前。

林奕繁:“柴東要跳樓了,他跳樓前說的一句話就是:這件事和我姐沒關係。”

柴儀的眼睛瞪著大大的,她如被雷劈了一樣,整個人都分裂了。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弟弟尋短見了。

林奕繁:“你的弟弟死了,意味著你的媽媽從此沒有親人在身邊了。”

柴儀的眼睛裏冒出了眼淚。

林奕繁:“柴儀,你的荒唐感情,應該有個終結了,你不想回去陪你媽媽嗎?”

柴儀咬著唇,沒有說話,但是早已經淚流滿麵了。

林奕繁:“柴儀,你癱瘓的媽媽隻有你一個親人了,難道你真的想她一直等死嗎?社工真的能夠像你一樣陪她聊天,照顧她的起居飲食嗎?”

柴儀嗚嗚哭了起來。

林奕繁去拿紙巾,遞給柴儀,柴儀接過去了,捂住自己的臉。

林奕繁:“你把葉青送過去給他享用?”

柴儀驀然直愣愣地看著林奕繁。

林奕繁繼續說:“你的弟弟已經死了,你還想隱瞞什麽?你真的想搭上自己的一生嗎?你知道你弟弟是為了你去死的嗎?”

柴儀更加悲痛地大哭起來。

林奕繁:“就為了你的那段感情,他跳樓就是想把所有事都攬上身,讓你脫身,讓你和林天可以在一起。”

柴儀泣不成聲了。

林奕繁:“林天是負責拋屍的那個人,對不對?你真的以為林天愛你嗎?一個愛你的男人會讓你頂罪嗎?你醒醒吧,從出事到現在,他沒有去看過你的媽媽,甚至沒有提供過金錢,都是社工照顧你媽媽的。”

柴儀這時候問:“不會的,他答應把我媽媽送去國外醫治的。”

林奕繁:“從出事到現在,他連個影子都沒有在你媽媽麵前晃過,你現在連弟弟都死了,你還想隱瞞什麽?”

說完,林奕繁把社工發過來的照片,給柴儀看,說:“你看看你的媽媽的樣子多麽的慘。”

柴儀這時候徹底醒了,她說:“林天出爾反爾,真是混蛋!”

林奕繁:“你現在隻有跟警方合作,才能回到你媽媽身邊,或許這就是命了,你媽媽得不到好的醫療,但是起碼在她癱瘓的晚年,有女兒的陪伴,而不是治愈了,看著女兒在牢裏,葬送了女兒的花季年華,你說她會活得幸福嗎?”

柴儀哭了,“是,是林天殺害葉青的。”

林奕繁內心鬆了一口氣,她終於用感情牌,打贏這場仗了,得到真相了。

柴儀繼續說:“林天一直仗著自己院長的身份,對葉青進行性.侵,他說自己太難受了,而我愛著他,他說他也愛我,所以不舍得碰我,他想保護我的幹淨,等我們結婚那天再要我,但是他畢竟是男人,是有需要的,他說服了我。”

柴儀說到這裏,咬著牙,憤怒地說:“他竟然用我來掩護,對葉青做出各種各樣的傷害,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到那天,他們在發生關係的時候,葉青發狂,他一錯手把葉青推到了茶幾上,葉青的頭撞到茶幾的尖角。”

林奕繁問:“是你進行分屍的,還是他?”

柴儀低下頭,不說話。

林奕繁也猜到了大概了,她問:“你在哪裏分屍的?”

柴儀淚眼婆娑,說:“我弟弟是廚師,我跟我弟弟在廚房裏用刀分屍的,然後林天負責拋屍的。”

林奕繁歎了一口氣,這又是一場悲劇啊。

柴儀說:“我不知道林天把屍塊放在了哪裏。”

林奕繁問:“那後來,林天怎麽說服你認罪的?”

柴儀說:“他說我媽媽的病可以醫治的,他會花所有的錢把我媽媽治好,他說他真的不想坐牢,他會等我出來的。”

林奕繁搖搖頭:“那你知道如果認罪的話,有可能是死刑麽?”

柴儀詫異地說:“林天說我自動認罪的話,會輕判的,他說的。”

林奕繁內心覺得好難受,柴儀明明就是不懂法律,被騙了。

柴儀突然激動地看著林奕繁說:“你要救我,一定要救我,我真的沒殺人,我想我媽媽了。”

林奕繁點點頭,“我會盡力的。”

柴儀一臉感激地對林奕繁說:“謝謝你。”

當林奕繁從審訊室出來,她關上審訊室的門,她明白審訊室裏又是一個悲劇的女性人生。

她好難受,為什麽女性總是感情用事。

另一邊,霍祺回去公共辦公室讓李特把林天逮捕。

*

陳凱看到林奕繁出來,他立刻迎上去。

他溫柔地摟住林奕繁的肩膀,問:“奕繁,要不要喝杯牛奶?”

林奕繁處於極度失落的狀態,一時之間沒有理會陳凱,更沒有注意到陳凱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陳凱摟著林奕繁,帶她走向休息室,“我帶你去休息室休息一下吧。”

林奕繁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裏。

霍祺剛從公共辦公室出來,就看到了他們兩個人的背影,內心不是滋味。

而林奕繁進去了休息室,便坐在椅子上,看著窗戶發呆。

陳凱坐在她身邊問:“你怎麽了?不要不開心了。”

林奕繁平靜地說:“如果林天不認罪,單憑柴儀的口供,也沒用。”

陳凱覺得自己很沒用,他說:“對不起,我幫不上忙,我隻會解剖屍體。”

林奕繁突然抓住他的手說:“你重新對屍塊進行檢查,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吧。”

陳凱說:“好,我去。”

這時候,霍祺正好走到門口,看到了林奕繁抓住陳凱的手,那一刻,他的心好痛,他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