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李特把林天逮捕回來了。

可是坐在審訊室裏,林天像無辜的大爺一樣,翹著二郎腿。

林天問:“警官,你叫我回來,難不成把我當做犯人了?”

李特生氣說:“你這孫子,讓一個女人為你替罪,你是男人嗎?”

林天無辜地眨眨眼,“警官,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李特一把揪住林天的衣領,說:“你這種龜孫子,當然聽不懂人話了。”

林天說:“警官,你侮辱人,我可以告你的。”

李特還想說什麽,霍祺拉住他。

霍祺問林天:“屍體在哪裏?”

林天繼續說:“警官,什麽屍體?”

霍祺不動聲色,問:“柴儀殺了葉青,她說是你殺害的。”

林天張大嘴巴,一臉驚訝,“為什麽?這瘋女人說什麽,你們就信什麽嗎?說不定是她自己想脫罪,嫁禍給我呢,你們要為我伸冤啊。”

李特看著林天那個嘴臉,真的想抽他幾個耳光。

霍祺依然平靜地問:“那她為什麽要誣陷你?”

林天無辜地搖搖頭,“我怎麽知道。”

霍祺對李特說:“你先出去。”

李特瞪了林天一眼,便走了出去。

霍祺坐在林天對麵,靜靜地盯著他。

林天本來就很拽,但是奈何霍祺的眼神太狠了,他有些不自在。

林天:“警官,你看著我幹嘛?”

霍祺淡淡地說:“每個夜裏,葉青有沒有在你夢裏這樣靜靜地看著你?”

林天笑了,“警官真會開玩笑,我不知道你說什麽。”

霍祺:“葉青的屍塊,人頭,人手,腿,都在你的夢裏,一根一根圍著你,難道你不害怕嗎?”

林天不為所動,笑著:“警官,你這樣是什麽意思?”

霍祺:“你和一個智障的女人上.床,你真的感受到那種快.感嗎?不覺得罪惡嗎?”

林天臉色慢慢變了。

霍祺:“她是傻子,你跟一個傻子做.愛,你林天就這點本事?還用強.奸的手段?甚至奸.殺?你不惡心嗎?”

林天聽到霍祺的話越來越難聽和尖銳,如此露骨,他的心都緊了。

霍祺:“林天,我都替你覺得惡心了,你昔日在**摸著的肌膚和部位,現在都變成血淋淋的一塊。”

林天雙手握拳,甚至做嘔吐的動作。

霍祺:“一塊一塊人體屍塊,你曾經親.吻過,撫.摸過,光滑的,變成血淋淋的。”

林天突然嘔吐起來。

霍祺繼續說:“林天,那些屍塊曾經緊緊貼住你的身體的,爽嗎?”

林天突然站起身,“夠了。”

霍祺也站起身,一把扯住林天的衣領,用眼神直逼他,“惡心嗎?茶幾的尖角插進葉青的腦袋,滿地血,一點一點血溢滿地麵,她的眼睛恐怖地睜大看著你。”

林天突然捂住大腦,“啊!我沒想過殺她。”

霍祺對著他的耳朵繼續說:“她的頭已經被砍下來了,人頭在哪裏呢?你不怕會回來找你嗎?”

林天想到那些畫麵,被霍祺逼瘋了。

人一旦陷入了恐懼,便失去了理智。

林天大喊:“我隻是錯手殺她!我不是故意的。”

霍祺鬆開手,按住林天的肩膀,把他按回座位上。

霍祺放鬆平靜地問:“怎麽殺的啊?”

林天這時候反應過來了,整個人都頹廢下去了,完了。

林天咽咽口水,他明顯已經不想說話了。

霍祺問:“你不交代,不配合辦案,刑罰更加重。”

林天歎了一口氣,“我沒想過殺她的,而且也不是我處理屍體的,最多就是告我過失殺人。”

霍祺淡淡地問:“那屍體在哪裏?”

林天回道:“在西田廢棄的地下停車庫。”

霍祺繼而問:“你愛過柴儀嗎?”

林天這時候諷刺笑了,“那個臭婆娘,竟然揭穿我,這種死.賤.人,太惡心了。”

霍祺聽到此話,站起身,徑直往門口走去,不再理會這個心理扭曲的男人。

審訊室門一關,隔絕了一個醜陋的世界。

*

霍祺走出來,林奕繁已經在門口等他很久了。

他看了林奕繁一眼,沒有說話,轉身就走。

而林奕繁看到霍祺不理她,好受傷,也好莫名其妙。

她追上去,問:“你怎麽了?不開心嗎?那個可惡的男人說什麽了?”

霍祺無表情地說:“他認罪了。”

林奕繁聽到這個消息,激動且開心,她的注意力全部在開心上,她對霍祺說:“今晚我們出去吃飯吧,我們慶祝一下。”

霍祺卻說:“不了,我還要處理這個案子後續的事情,你去吃吧。”

接著他快步走回自己的辦公室了。

林奕繁站在原地,心,失落到了極致。

這時候,她接到了羅赫的信息,她隻好趕忙去診所。

*

過了30分鍾,她來到了羅赫的診所。

她敲門羅赫的辦公室,羅赫說了請進,她便走了推開門進去。

她看到了一個打扮精致的女人坐在沙發上。

羅赫對她說:“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莫女士,婦女聯合會的部長,曾獲得全國三八紅旗手標兵,三八紅旗是全國婦聯授予優秀女性的至高榮譽。”

林奕繁禮貌地稱呼:“莫女士,你好。”

莫女士站起身,微笑道:“你就是羅教授的得意門生奕繁,你好。”

羅赫說:“都坐吧。”

林奕繁走過去,坐下了。

莫女士說:“羅教授應該跟你說了吧,我想舉辦一個呼籲社會保護女性安全的講座,需要一個演講者,我看過你的演講視頻,你當之無愧。”

林奕繁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沒有,我需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莫女士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說:“這是演講稿,你可以參考一下,然後自己寫一份出來,大家討論討論。”

林奕繁接過文件,翻閱了一下,說:“這份演講稿是您寫的嗎?”

莫女士微微一笑,說:“是的,獻醜了,還需要你指點呢。”

林奕繁立刻說:“不敢當不敢當,我到時候看看吧,我想問問加入婦女聯合會的條件有哪些?最近我接了一個案子,讓我真的好痛心,讓我更加覺得女性需要保護,需要強大起來。”

莫女士欣慰地說:“很感謝你有這樣的心意,無論是成人女性還是女童,都需要婦女聯合會的保護,以後你在警局會接觸這樣的案子會很多很多,希望你能夠用你的身份,盡你的一份力,呼籲社會對女性好一些。”

林奕繁點點頭,說:“嗯,我會的。”

莫女士說:“那我們添加一下微.信好友吧,我們保持聯係,到時候我發入會的申請書給你,你填一下,我幫你遞上去。”

林奕繁立刻掏出手機,然後打開二維碼。

倆人添加了好友之後,林奕繁感覺自己肩上又加重了一層使命。

羅赫說:“奕繁,加油了,你未來可期的。”

林奕繁看著自己的師傅,感激地點點頭。

她很感謝有那麽多的人認可她。

*

林奕繁從診所出來後,她還是放心不下霍祺,她便打電話給霍祺。

霍祺接了,然後說自己在忙,便掛了電話。

她覺得好委屈啊。

她立刻開車回警局,她和霍祺之間,本來她就是主動的那一方,為了愛,她不介意自己主動。

她不想自己和霍祺之間冷戰。

她開車回警局的途中,她一直在想為什麽霍祺會生氣,她想到這個案子,也想到了是霍祺審訊林天,霍祺有可能是因為林天而生氣的。

想到這裏,她更加覺得自己要陪在霍祺身邊了。

林天那麽可惡,難怪霍祺會生氣的。

這麽想著想著,開車來到警局了。

正好看到霍祺和一名女法醫一邊聊天一邊走向霍祺的車。

她看到霍祺的臉上有笑容。

接著,他們兩個人上了車,女法醫坐在副駕駛座上。

再接著……他們開車走了……

她猶如掉入了冰窖的深淵。

*

陳萌因為葉青的案子,需要加班整理資料和文件提交給法院。

齊宇最近要考心理谘詢師的證,他一有時間就看書,他也是一個人住而已,所以在警局和在家都一樣,他習慣了下班呆在警局。

陳萌去倒水的時候,發現齊宇還在公公辦公室,她問:“齊宇哥,你怎麽還沒走啊?”

齊宇這時候才發現陳萌還在公共辦公室,所以他詫異地問:“你怎麽還沒下班?”

陳萌有些生氣,說:“你沒有注意到我嗎?”

齊宇很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哈,我沒有看那邊,那你要吃什麽?我叫外賣,要不要叫上你的?”

陳萌消了氣,說:“好啊,你叫我的吧,我要番茄炒蛋飯。”

齊宇立刻打開外賣軟件。

陳萌看到他動作那麽快,心裏有點甜蜜蜜的,起碼他還是在意她的吧。

陳萌說:“你也不用那麽著急的,其實我……”

齊宇想都沒想,坦白說:“因為我也太餓了。”

“……”陳萌氣炸了。

齊宇不知道陳萌的心思,抬起頭問:“你要加一盒王老吉嗎?”

陳萌直接氣得扭頭就走了。

齊宇:“……”他懵了……

其實陳萌就想他真的注意她一點,愛上她一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