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錄好口供就回去,不要在這裏鬧事,是想再蹲幾天嗎?”警察有些不耐煩的瞪了黃毛一樣。
黃毛‘嘖’了一聲,不爽地走出警察局。
看他離開,警察又看向江潯。
“你們也不要管他,他仗著自己的爹是村長,從小到大,三天兩頭惹事,這附近的人都知道他這德行。我看啊,他就是想訛你們錢,還是小心些好。”
“好,謝謝您。那沒其他事情,我就先帶著他們回去了。”
“回去吧回去吧。”警察揮了揮手,回了自己的辦公位。
江潯也不再多聊,帶著一群人走出警察局,卻發現蔣鵬宇還在外麵,沒有離開。
顯然,這事還沒有過去。
“江總。”孟超上前一步,卻被江潯攔住。“你先帶其他人上車,這裏交給我。”
“但是……”
“這是警察局門口,他不敢做什麽。”
聽江潯這麽說了,孟超這才後退一步,招呼著林尚幾人上車。
“你好,我是江潯,他們的老板。”江潯走到他麵前,伸出一隻手。
對方上下打量了一眼江潯,那模樣看了讓人心生不喜。
他嗤笑一聲,一把拍開江潯的手。
江潯沒有因為被落了麵子而生氣,淡定地掏出紙巾擦了擦手。動作優雅,仿佛置身於最高檔的西餐廳裏,即將品嚐最高級的牛排。
“真夠裝的。”黃毛看著,越發不屑。
他撩了下自己那一頭雜亂的黃毛,“你說你是老板?我們村那山就是你指使他們開發的吧?”
“指使開發?也可以這麽理解。”
“哼,那就好說了。帶著你的人,滾出我們的山。這座山世世代代都是我們村在管理的,你算個什麽東西?”
對方說話的態度囂張又傲慢,除了江潯,在場的人都皺起了眉頭。他們將頭探出窗外,似乎隻要蔣鵬宇敢做什麽,他們就會讓他感受到什麽叫吃不了兜著走。
但……江潯並沒有什麽畏縮。他的身姿挺拔,帶著滿滿的壓迫感,俯視著矮他近一個個頭的蔣鵬宇。
“我想你誤會了。”江潯盯著蔣鵬宇的眼睛,眼裏的冷冽讓蔣鵬宇下意識的後縮了一下。
“有什麽誤會的。”
“我們是有相關文件在手,合法合理進行探查和開發。”
“呸,我還不知道你們這些黑心商人?這山我們世世代代輪著看守,怎麽就變成你們的了?合著這麽多年來,我們給別人做嫁衣了唄?你們坐享其成唄?”
“據我所知,這山從一開始就是屬於國家的,並不屬於個人,也不屬於某個村落。我們走相關的手續,如果你有不滿,我不介意讓律師給你普及一下法律知識。”
蔣鵬宇咬牙,“總之,要是沒有點好處,你們別想順利!找律師又怎麽樣,大不了我蹲幾天局子,出來了,照樣搞你們!”
對方說得理直氣壯,無賴的模樣讓人生怒,可偏偏又拿他沒有辦法。
“什麽樣的好處?”江潯問道。
蔣鵬宇看著這樣,以為對方是個怕事的主,當下就笑了出來,大拇指和食指摩挲了一下,意思再明顯不過。
江潯瞥了一眼他的動作,又看向他,眼裏沒有波瀾。
“你要多少?”
“看你穿得人模狗樣的,一百萬!一百萬到手,我保證你接下來無論怎麽開發,那都是順順利利的。”
“一百萬?去你娘的一百萬。”林尚沒忍住,當場罵了出來。要不是孟超攔著,怕是直接就下車一拳揮了過來了。
“一百萬?”
“對!一百萬!我爸可是這裏的村長,再不就可就是省裏的書記了,識相點,大家都好做。”
“哦。”江潯故作恍然大悟,點了點頭,“聽起來還不錯。”
“嗬,那是。”蔣鵬宇抬起下巴,看上去很是得意。
可江潯卻皺起眉頭,“隻是村長他知道你做這些事情嗎?”
聽到江潯的話,蔣鵬宇臉色耷拉了下來。
“你管這麽多幹嘛,給錢就完事了。”他的語氣極其不耐。
“你知道勒索錢財要判多久嗎?”江潯臉上帶著笑,笑意卻分明不達眼底。
“你什麽意思?”蔣鵬宇後退一步,一臉防備地掃視著江潯。
“敲詐勒索一百萬,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並處罰金。不巧,對話我已經錄下來了,周圍也都是證人,警察局也剛好在這,就麻煩您再和我走一趟了。”
“你他媽的!”蔣鵬宇臉色鐵青,一口因為抽煙而蠟黃烏黑的牙磨出聲響。
他手指著江潯,又看了眼警察局,打算溜走。
但還是江潯更快一步,拉住他的手反手一壓,痛得蔣鵬宇連聲叫喚。
聽到動靜的警察跑了出來,“幹嘛呢幹嘛呢,都幹嘛呢!”
江潯看著警察,笑容溫和,手上的動作卻是又加了幾分力。
“警察叔叔,我報案,他敲詐勒索我一百萬,我有錄音和人證。”江潯嘴角掛著笑,說的話卻讓幾人背後一陣發涼。
警察也跟著一愣,但很快反應了過來。
“你小子,是嫌自己太自由了是不是?”警察走了過來,江潯也就順勢把蔣鵬宇交給了警察。
“行了,你們也都別走了,都進來。”
幾人出警察局沒十分鍾,又要進去了。相較於下午來的時候的不知所措,幾人現在完全是放鬆狀態,甚至還能互相調侃兩句。
“一天進兩回局子,這要是我爸知道了,杵著拐杖都得繞著村子揍我一頓。”
“可不是,我青春最叛逆的一次也就是逃了一節課,沒想到三十歲了,還能有這一出。”
“江總這招高啊,給我看得一愣一愣的。”
“學到了學到了,文化人是不一樣吼。”
“孟助理,江總沒想到看著溫和好說話,沒想到啊!”林尚拍拍孟超的肩膀,絲毫沒有因為一天進了兩次局子而感到煩悶。
孟超搖搖頭,臉上分明也是帶著笑意。
“姓江的,你等著!”唯一不滿的,估計也就隻有被警察叔叔押著的蔣鵬宇了。
“還等著?你顧一下你自己吧,一百萬?同樣都是25歲,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什麽事!”警察氣得,對著他後腦勺就是一記板栗。
蔣鵬宇咬牙,又不敢發火,隻能轉過頭來無言地瞪著江潯。
誰知道下一秒,蔣鵬宇左腳拌右腳,直直摔了下去,腦袋好巧不巧磕到警局前的台階,還差點把警察也給拖了下來。
“啊,我頭!血!”
場麵亂作一團,江潯卻並不在意,而是側目看了眼娰安。
隻見娰安‘呼’的一下,做了一個吹滅蠟燭的動作,指尖的熒光隨之消失。
她看著江潯,微微抬了抬下巴,帶著些小得意,眼裏滿是惡作劇得逞後的狡黠。
江潯低頭,唇角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