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是什麽話。”胡錦顯然和江一泓關係非凡。

他朝麵前的女人做了個停止的手勢,走過去拍了拍江一泓的肩膀。

笑容燦爛,和剛才公事公辦的笑容完全不同。

“這位是你兒子吧?幾年沒見,都這麽大了!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不過你那時候還小,估計也不記得了。”

胡錦看著江潯,話語裏頗有些感慨。

“這位是你胡錦胡叔叔,爸爸大學同學,畢業後進了不同的部門。”

“胡叔叔好。”江潯打著招呼,卻沒有直入正題,而是乖巧地呆在自己父親旁邊,聽著兩人交談。

他等得起,有的人卻等不及。

“江先生,晚上好。”女人舉著香檳杯,和江一泓打著招呼。

“這位是?”江一泓看向胡錦。

胡錦這才反應過來,剛想開口,女人卻先一步做起了自我介紹。

“我叫趙清,幸會。”

江潯抬眸,瞳孔收縮了一下。

“趙清?趙氏集團的總裁?”江一泓看了一眼胡錦。

胡錦輕微搖了搖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不好意思啊,打斷了你們交流。”江一泓看著趙清,臉上帶著官方笑容。

“哪有的事,聽說您家小公子也是在做地產開發?還拿下了城北那片山頭,真是虎父無犬子啊。”

“哪裏哪裏,過獎了。年輕人有衝勁,現在的天下,都是年輕人的了。”江一泓聲音平淡,沒有絲毫起伏。

趙清也不在意,依舊順著話題往下走。

“是啊,現在的年輕人可不得了,連帶著我們這輩人都不敢鬆懈了,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這些年輕人給拍打在沙灘上了。”

江潯聽著,不做任何回應,隻是內心依舊帶著震驚。

一個想法在他腦海裏浮現,可是他卻不敢細想。

世界上相似的人這麽多,萬一隻是誤會呢?

“怎麽會,趙女士一連盤了好幾個山頭,項目一個接一個,可是地產開發的大頭.....”

“不行啦!b市城北那塊山頭我們趙氏也招標了,最後還是令郎棋高一招。”

“趙女士客氣了,小輩也是運氣好。”

江潯開口,江一泓也就不再和趙清攀談,給了胡錦一個眼神,兩人側過身去,講起了其他事情。

見狀,趙清嘴角彎了彎,笑意不達眼底。

“年輕人有衝勁是好事,但是還是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走好一些,太貪婪,可能會因小失大,竹籃打水一場空。”

江潯笑意不減,臉色也沒有任何變化。

“趙女士說得有道理,不過小輩倒是覺得,能拿下本身就代表了一種能力,您說是吧?”

趙清眼眸一冷。

“我看今天我們就聊到這吧。”江一泓沒出聲,反而是胡錦打斷了這次交談。

看著三人離開的背影,趙清咬了咬牙。

“總裁。”三人一走,趙曉後腳就走了過來。

“怎麽樣了?”

“已經搜尋了,沒發現。”

“我明明聞到了山神的氣息......那個氣味,分明就是......”

“什麽?”

“不該問的別問。”趙清冷眼一瞥,趙曉立馬噤聲。

“要不是那個臭小子,現在那個山頭就是我的了!”趙清吐出一口濁氣,隻覺得最近事事不順心。

“我看江老起身離席了,您......過去嗎?”趙曉瞳孔轉了一下,還是開了口。

“禮物呢?”

“另外放起來了。”

進宴會會有專門的人將禮物進行歸類,為了確保能讓禮物發揮最大作用,趙曉剛才離開的那一會,就是將畫作拿到了另外的房間,就等著和江老搭上話,好把禮物親手送到他手上。

“行,走吧。”趙清收回視線,和趙曉往江博淮所在的方向走去。

“江老爺子,祝您多福多壽,如鶴如鬆。”

兩人過來的時候,江博淮正送走自己的其中一位老友。

畢竟上了歲數,來也隻是給多年好友撐個場麵,但畢竟精力有限,基本到了後半場就會陸陸續續回去了。

“您是?”江博淮看著趙清,在腦海裏搜索了一下,結果卻顯示查無此人。

“我是趙氏集團負責人,趙清。”趙清臉上掛著笑,做足了晚輩姿態。

江博淮的態度卻驟然冷了下來。

“哦,是你啊。”

江博淮反應平淡,趙清似乎早就猜到了江博淮的態度,並沒有因此退縮。

“之前是我冒犯了,所以這次來給您賠罪了。”趙清給了趙曉一個眼神,後者立馬將自己取來的畫軸展開。

江博淮視線落在畫軸上,閃過一絲驚訝。

“這個......”

“知道您喜歡這位先生的畫作,如果不介意的話,還請您收下。之前是晚輩不對,是晚輩太著急了,這才想趁著這歡喜的日子,給您賠個罪。”

江博淮聽著趙清的話,視線落在畫軸上,卻遲遲沒有收下。

趙清本人他是第一次見,但趙氏集團卻前前後後找了他好幾次。簡單的問候兩句,剩下那一大段的話無非就是願意出超出市麵的高價買下他承包的那幾座山林。

目的性太明顯,再加上趙氏集團這幾年來關於地產開發、山林開發的粗暴手段一直被人詬病,江博淮自然是不待見他們的,所以他們約見自己,都是隨便找了個借口打發了過去。

這段時間沒來打擾,還以為是他們放棄了,沒想到是藏著這一招。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哪裏收到的消息,那裏得到的請帖,但不得不說,這‘禮物’確實送到他心裏去了。

如果是說想要以此來換山林,那他自然會幹脆拒絕,偏偏說的是賠罪禮......

趙氏集團......看來小潯這條路還有得走。

“老江啊,送人怎麽送這麽久?”

就在這時,徐啟的聲音從趙清身後傳來。

“禮就算了,這山林啊,趙女士還是找其他人吧。年輕時我砍了太多樹木了,現在我隻想守著這幾座山頭,一點點賠罪。”

趙清臉一僵,趙曉拿著畫的手也不自覺繃緊。

他低著頭,不敢看趙清。

“時間也不早了,二位自便。”

說罷,便從趙清身旁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