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一個人認為事情在適當的時機發生都是好的,那對他來說,隻要是理性的作為,或多或少,都沒有什麽分別。對於這個人來說,死亡就並不是一件多麽可怕的事。因為在他看來,在世上多活一陣、少活一陣也沒有什麽分別。

——摘自《沉思錄》

死亡,這是一個誰也不願提及的話題,但是我們必須麵對。但是,它就像《沉思錄》描述的那樣,“新舊更替,這是自然的法則。”想象一下,不久以前,你還並不存在;而不久以後,你又將不複存在。所有的事物都是變化、轉變和消亡的。在這樣的自然規律麵前,我們沒有任何能力去扭轉死亡的到來,沒有人能長生不老,也沒有人能逃脫死亡,我們唯有理智的笑對人生,才能更好的感悟和把握人生。

日本的“經營之神”鬆下幸之助,從小就體弱多病。在他20歲的時候,曾患過一次肺病,那一次,他瀕臨死亡的邊緣。在他40歲以前的人生當中,他幾乎有一半的時間都在病**度過。甚至有算命先生預測過,說他隻能活到38歲。親友們也預料他活不過50歲,但是,出乎人們意料的是,他活到了94歲。

鬆下幸之助之所以在體弱多病的情況下還能保持長壽,主要原因就在於他能接受“體弱多病”這個事實,進而更留意身體的保養和健康狀況。

有一次,他的一個部下,因心髒、賢髒、肝髒、糖尿諸病並發而住院,醫生警告他,若不好好治療的話,恐怕生命有危險。中川因此顯得非常的沮喪與消極。

鬆下就告訴中川:你住院之後,醫生一定給你很多建議,是嗎?其實一個人生病,最好的醫生就是他自己,醫生隻不過在旁提供建議罷了!對於疾病,你愈怕它,它愈接近你;你愈喜歡它,它反而離你遠遠的。

鬆下幸之助不但能夠坦然的接納疾病,他還能坦然的麵對死亡。

1913年,他罹患了在當時被認定為使絕症的肺結核。但是,他並沒有因為自己患了絕症而悲觀絕望,他說:反正都得死,與其傻傻地等死,還不如趁著沒死之前,多做一點有意義的事情。這樣想通之後,鬆下幸之助就坦然的麵對了“即將到來”的死亡,還每天照常工作。奇怪的是,他的肺病並沒有因此而惡化,不久反而逐漸康複了。對此,他說我們不必對死亡太過悲傷,因為其中含有重生的意義。

萬物有生也有死,這是生命的自然規律。生死是一種自然的現象,生死的過程就像春夏秋冬的循環,像黑夜和白天的交替一樣普通平常。人與人之間,盡管生存的方式和狀態千差萬別,人生無論是成功與失敗、高尚與卑劣、有為與平庸,人的最終歸宿都隻有這一條路。並且如同人的生命隻有一次一樣,每個人的死亡也隻有一次。就像馬克奧勒留所說的那樣:無論什麽樣的人、有什麽樣的追求,那些人都已經不存在了。即使是再偉大的雄辯家,再高尚的哲學家,或者是多才多藝,極富天賦的人才,最終都會化為塵土。死亡是每個人最終的歸宿,所以,我們完全沒有必要對它恐懼。從容的麵對和接受死亡的到來,這樣才能以愉悅的心情來麵對我們的生活。

縱橫香港歌唱演藝事業21年的梅豔芳,風華絕代,是許多人心目的偶像,也是香港永遠的歌壇女王。她每一次出場之前,大家在期待她金曲的同時,都不禁希望知道她此次造型是什麽,可見她迷人的魅力。但是,她最讓人心折的還在於她麵對死亡的從容、勇氣和毅力。

在宣布自己病情的記者招待會上,她始終麵帶微笑,告訴大家有信心打敗病魔。雖然這時,化療已經折磨得她痛不欲生,“就是麵前有一碗毒藥,也一定會喝下去”;就是在知道自己去日無多的時候,她依然沒有放棄對於演藝事業的追求,她向所有親友和她的歌迷保證: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動搖她的信心,並感激工作夥伴的支持,矢言繼續做專業藝人,每次出現的,都會是精神奕奕的梅豔芳;宣布患癌之後,她公布的下一條消息居然是:買好的靈位,然後繼續大製作的演唱會,還有接著預計的美國巡演。豁達到這個程度的女人,美麗已經是她收放自如的一部分。

她曾經說過:我不是一個弱者。我是一個專業的藝人,麵對住你們的時候,每一次我走出來,你們仍然可以見到一個精神奕奕的梅豔芳,我會仍然做一個專業的歌手。她頑強的生命力以及麵對死神的鎮定和無畏,都給了我們人生的啟示。

對每一個人來說,死亡都是神秘的,因為誰都難免一死,而且誰都無法準確預測死亡何時來臨。不幸的是,很多人隻記住了後者,並將其作為自己拖延著不去直麵死亡的理由。然而,我們拖延的愈久,對死亡的恐懼隻會愈盛。從古至今,所有偉大智慧的聖賢都認為,拒絕死亡,實際上就是剝奪了生命的真正意義。那麽,我們應該如何麵對死亡呢?最好的辦法或許就是《沉思錄》所說的那樣:以一種愉快的心情等待死亡,把死亡看成是一切組成生物元素的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