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到了慈慶宮的門口,薑錦書還未來得及做什麽就被門口當值的太監給攔了下來。
“大膽,太子寢宮也是你可以胡亂闖的嗎?”
薑錦書看著眼前的人,焦急開口道,“這位公公,我不是故意要衝撞殿下,而是,而是太子妃娘娘,娘娘那邊出了事,奴婢心中擔憂焦急,所以才,才……”
“麻煩公公幫忙通傳一下,事關娘娘,奴婢不敢怠慢,麻煩公公了。”
那當值的公公一聽事關薑婉兮,倒是也沒敢耽擱,跟著一旁跟他搭班的另一個太監說了一聲,然後就轉身進了屋內去找劉瑾請示了。
沒一會,劉瑾就沉著一張臉跟著走了出來。
剛想數落來人沒有規矩,但是在瞧見來人是薑錦書的那一刻卻又跟著愣了一瞬,沒罵出聲。
這薑錦書身份特殊,好賴也是薑欒的女兒,就算如今是個丫鬟身份,那他輕易也是不敢得罪的。
就那一日瞧著太子對她的態度,到底是有些許不一樣的。
如今瞧著是沒什麽,可是以後可就說不動了。
劉瑾是個有眼力見的,這會立馬就緩和了神色看著薑錦書開口道,“錦書姑娘大晚上過來可是有什麽事?”
薑錦書見著劉瑾出來了,這才趕忙快步上前看著他出聲道,“劉公公,太子妃娘娘她這幾日身子一直不爽利,今天晚上尤為嚴重,囈語之中一直喊著太子。”
“奴婢實在不忍瞧她那般模樣,這才擅作主張過來請太子,還望太子得了空能過去瞧看娘娘一眼,穩一穩娘娘的心神也是好的。”
劉瑾聽著薑錦書的話,眼中不由得滿是為難,下意識地朝寢宮內看了一眼,隨即開口道,“可是如今殿下已經歇下了,我們這些個做奴才的,哪敢驚擾了主子……”
薑錦書心中明白,倒是也沒有要為難劉瑾的意思,連連跟著點頭,“錦書明白的,錦書也不為難劉公公,隻希望劉公公能讓錦書在這候著,若是殿下醒了,公公幫忙傳個話就行。”
“多謝公公。”
劉瑾這才跟著點頭,“既然你有這份心,那咱家也不阻你,你且在這邊候著吧。”
*
薑錦書這一站就站了約莫半個時辰。
原本光是站著倒是也無礙,隻是她如今這身上有傷,站久了整個人體虛不穩,搖搖欲墜。
好在她總算是熬到了劉瑾從宮內出來的那一刻。
“公公,殿下可是醒了?”看著劉瑾出來,薑錦書強撐著看向他恭敬開口問道。
看著劉瑾點頭,她慘白著一張臉,但是還是努力擠出了一絲笑意來。
“錦書姑娘,殿下有請。”
隨著劉瑾這句話傳入耳中,薑錦書頓時長舒了一口氣,跟著走進了慈慶宮內。
謝暨白此刻還未更衣,身上隻著一身白色褻衣,坐在榻前看著進來的薑錦書。
薑錦書便連頭都沒敢抬,在距離謝暨白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就止住了腳步,恭敬跪了下來。
“奴婢大晚上驚擾殿下,罪該萬死。”跪下之後,薑錦書就先老老實實地請了個罪。
“但是娘娘自那一日惜月出事之後就夜夜不得安寢,她宅心仁厚,惜月又跟了她多年,如今眼看著因為這件事情病倒了,卻不敢驚擾殿下。”
“奴婢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哪怕冒著衝撞殿下的罪,也想來求殿下去看一眼娘娘。”
“娘娘如今的身子真的不大好,還望殿下垂憐。”
薑錦書說著,當即跪伏在地。
這一步棋,薑錦書走得冒險,但是如今的局勢之下卻非走不可。
若不靠這步棋破局,自己說不定就真的要被薑婉兮送去浣衣局了。
所以這步棋雖然看似危險,但是實則絕處逢生。
謝暨白不是什麽不諳世事的天真孩童,相反,他太知道這宮中的詭詐手段了。
所以在他眼中,自己今日敢來,一定是薑婉兮的授意。
隻是薑婉兮不願意承認,所以又讓她背鍋了而已。
這一點在國公府可就開了個好頭了。
所以此刻,眼瞅著謝暨白半晌沒有出聲,薑錦書雖心中詫異,卻也沒有太過害怕。
她就這麽伏地等著謝暨白開口。
這樣的安靜不知道維持了多久,終於,謝暨白還是開了口,“這宮中的規矩,可有人教過你?”
薑錦書依舊低垂著頭,認真開口道,“娘娘教過奴婢,隻是事急從權,如今娘娘這樣,奴婢一時情急也顧不上規矩了。”
“若是殿下要責罰,奴婢也絕無怨言。”
這麽說著,從始至終,薑錦書都沒有揭下過麵紗,甚至不曾抬頭。
“抬起頭來回話。”
一直到謝暨白這麽說著,薑錦書才顫巍巍地抬起頭看向了他。
謝暨白看著她此刻的模樣不由得微微蹙眉,“怎麽還戴著麵紗?趙太醫不是給你醫治了好一陣子了?”
“殿下,與趙太醫無關,是,是奴婢自己的問題,是奴婢管不住嘴吃了一些發物,所以導致淤腫一直未曾消退。”
管不住嘴吃了發物,這種話謝暨白又哪裏會信,當即冷聲道,“把麵紗取下來。”
薑錦書不由得麵色發白,捂緊了麵紗,一雙眼睛不安地看向了謝暨白。
可是對上謝暨白慍怒的目光,她又沒敢遮掩,小心翼翼地揭下了麵紗。
看著她臉上的瘀腫幾乎沒有好轉,謝暨白雙眉緊蹙,“過來。”
薑錦書不敢違逆,隻能深吸了一口氣,挪到了謝暨白的麵前。
下一瞬就被謝暨白一把攥緊了下顎。
薑錦書嚇得身子輕顫,咬牙輕聲道,“殿下,奴婢無礙,真的不妨事的……”
可是她這麽說著,整個身子卻明明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身上有傷?”謝暨白幾乎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異樣,沉聲問道。
薑錦書還想否認,整個人卻被謝暨白一把扯到了麵前,“是你自己如實說,還是要孤找?”
謝暨白此話一出,薑錦書臉色瞬間通紅,但是還是下意識地辯駁,“奴婢身上當真沒有傷,隻是方才站久了才……”
結果話音剛落,謝暨白就不耐煩地扯開了她外裳的係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