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冕,你閉嘴!”
顧潯淵慌得不行,怒斥一聲後正要上前,卻猛地想起自己不著寸縷。
他急切地看著宋惜月,道:“阿月,我回去穿了衣服來同你解釋!”
宋惜月沒有說話,伏在一旁碧玉的肩頭低聲啜泣著。
一旁的周冕見狀,立刻示意皇城司的人跟著進了房間。
“周冕,你幹什麽!”顧潯淵羞惱交加,聲音高亢。
而周冕卻麵色閑閑,雙手抱胸倚著房門:“皇城司辦案,捉拿北夷細作。”
說著,他抬了抬下巴:“就是你房中那個。”
“荒謬!”顧潯淵一邊扯過衣服往身上套,一邊道:“她隻是一個普通女子,不是細作,你讓你的人退出去,別侮了她的清白!”
“顧將軍能為她作保嗎?”周冕笑眯眯地看著顧潯淵穿褲子。
“是,本將軍作保,快讓你的人退出去!”
得了他這話,周冕拍了拍手:“哥兒幾個,顧將軍作保這不是細作,咱們去門口守著,若是有什麽差池,也有顧將軍負責,走了走了!”
顧潯淵:“周冕你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
“什麽叫有了差池也是本將軍負責?”
“不是你給她做了保嗎?”
“……”
顧潯淵惱恨地看著周冕,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憋了半天,隻能吐出一個“滾”字。
不多時,房門重新打開。
穿上衣服的顧潯淵與白嬌嬌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這會兒,宋惜月已經重新戴上了帷帽擋住了麵容,隻是那時不時的啜泣聲,聽得人心疼。
顧潯淵擋在白嬌嬌麵前,衝著中書夫人與顧老夫人行了一禮,道:“嬸母,祖母,昨夜江鉉來報,京衛營有急事。”
“我出了城後被絆馬索絆下,又被賊人喂了迷藥人事不知,一覺醒來便是現在了!”
“我是遭人算計的!”
說著,顧潯淵看向一旁的宋惜月:“阿月,你要相信我!”
宋惜月抽泣兩聲,帶著哭腔問:“既如此,你打算如何安置這位姑娘?是納入府中,還是……”
顧潯淵立刻道:“我會給她一筆銀子以作彌補,然後將她遠遠地送出去!”
聞言,一旁的周冕立刻道:“容在下插一句嘴。”
“顧將軍,如你所言,你昨夜是被北夷細作埋伏了,醒來後卻是與這女子**相擁。”
“所以,在這女子在洗清細作嫌疑之前,她需得配合皇城司調查,不能離開盛京哦。”
說完,周冕一抬手,皇城司的人當即上前,將白嬌嬌摁在了地上。
“周冕,你放肆!”顧潯淵怒極。
“你我同輩同級,說誰放肆呢?”周冕翻了個白眼。
“好了!”中書夫人謝氏忍不住開口:“吵吵嚷嚷地做什麽?”
說完,她拿下巴指著白嬌嬌:“你叫什麽名字,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白嬌嬌被皇城司的人摁著,聞言哆嗦了一下:“我……我叫白嬌嬌,我……我……”
“什麽你你我我的,快說!”周冕嗬斥了一聲。
白嬌嬌嚇得一哆嗦,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中書夫人厭惡地瞥了她一眼,轉頭看向宋惜月。
“你放心,顧家是決計不會讓你受委屈的,我已經讓人去取來絕嗣湯了!”
“一碗藥下去,她便絕無可能再留下孽種!”
聽了這話,宋惜月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一旁的顧潯淵驚道:“嬸母,不可!”
“為何不可?”
中書夫人瞪了他一眼:“難道你還想讓北夷細作,生下你的孩子不成?”
“我說了,她不是北夷細作!”
聞言,一旁的周冕驚呼:“顧將軍這話也好生奇怪,你說你不認得這女子,又是怎麽篤定她不是北夷細作的?”
顧潯淵再次啞火,怒視著周冕,半天說不出話來。
“好了,都別吵了!”中書夫人道:“是不是北夷細作,有皇城司調查裁定,但今天這碗絕嗣湯,她必須喝!”
“不可以!”顧潯淵捏緊了拳頭:“嬸母,她是無辜的!”
“按規矩,若非正室無所出,那在惜月生下嫡長子之前,你不可有庶出子與外室子!”
說著,中書夫人一聲令下:“去,灌藥!”
“等一下!”
顧老夫人站出來攔在跟前。
中書夫人不滿地看著她:“您又是什麽意思?”
顧老夫人湊到中書夫人跟前,低聲道:“宋惜月已經懷胎兩個月了,胎沒坐穩,不敢往外說,這女子就算今日懷上孩子,生下來也不會是長子,這不算是壞了規矩!”
說完,她又滿臉不悅地看向宋惜月:“你還不站出來說話,是想我顧家血脈被害死嗎?”
一句“被害死”,聽得中書夫人怒氣叢生,冷聲道:“如此看來,倒是我做了壞人?”
顧老夫人渾然不覺,還以為她在氣宋惜月:“可不就是她使著壞心思嗎!”
中書夫人不理她,看向宋惜月:“你如何打算的?若這女子不是北夷細作,你可否願意她入府為妾?”
宋惜月扭頭看了看顧潯淵。
“阿月,我是真心待你,你要信我!”
聽了這話,宋惜月歎了口氣:“夫人,我夫君不願納妾,我也不想勉強。”
“便給她一碗絕嗣湯,待皇城司查清她的身份後,給她一筆銀子,送她離開盛京吧。”
說完,她不等旁人說話,又道:“這筆銀子,就從我嫁妝裏出吧!”
聞言,中書夫人歎了口氣,眼神中滿是疼惜:“你又何必?”
“阿月!”顧潯淵拔高音調:“你怎能如此?我不同意!”
“住嘴!”中書夫人怒視著他:“她已為你做足了臉麵,你莫要給臉不要臉!”
這話已是十分難聽,顧潯淵的臉色頓時難看至極。
一旁的周冕見狀,笑眯眯地道:“那行,那我們便將人帶去皇城司審問了。”
說完,他便要拿人。
卻見顧潯淵用力一把推開了他,咬牙道:“你動她試試!”
“威遠將軍這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嗎?”周冕臉上的笑容淡去:“你可要想清楚,你護著的,有可能是北夷細作!”
“我說了,她不是!”顧潯淵咬牙切齒。
這時,一旁的中書夫人終於是忍不住了:“顧二郎,你一直篤定此女不是北夷細作,可是此前就與她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