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居然把令牌給了你?”
溫婉心尖叫著,伸手便要上前奪那令牌。
忍冬將沈嘉懿護到身後,溫婉心一時無奈,便轉身朝屋內衝去。
嘴裏還振振有詞的喊著,“母親,您怎麽能把令牌給她。”
劉嬤嬤及時將溫婉心攔在了門外,厲聲說道,“小姐,夫人說自己要休息了,誰都不見。”
“你個狗奴才,也敢攔我了。”
溫婉心被氣的人都有些站不穩,朝屋內大喊著,“母親,您實在太偏心了。”
屋內人遲遲沒有動靜,溫婉心眼淚直流,轉身推了沈嘉懿一把,氣衝衝的跑出了院子。
“大小姐被夫人寵過了,沈娘子贖罪。”
劉嬤嬤這樣說了一句。
其餘人都從這話中聽出了討好之色,臉色也俱是變了變。
溫恒行陰著臉,“你沒有什麽要解釋的?”
沈嘉懿歪了歪頭,似是有些不解,“解釋?有什麽好解釋的?母親將令牌給了我,並讓我管家。這就是解釋。”
“不可能,姨母怎麽會讓你管家。”
何玉娘失控說出來自己的心聲。
“玉娘的身子看來是養好了,話裏聲音倒是中氣十足。”
沈嘉懿沒理會她的質問,繼續說道,“你既是母親的侄女,日後也是要進家裏為妾室的,不如現在就去屋裏伺候母親侍疾,以表孝心。”
何玉娘的臉色有一瞬間的皸裂,可最後還是扯起了那明媚的笑臉來,柔柔弱弱的開口說道。
“我自然是想為姨母侍疾的。可我最近總是夢魘說胡話,有時還會因想到孩子不自覺流淚。這樣為姨母侍疾,我總擔心會嚇到姑母。”
她不想侍疾,於是便萬般推辭,又暗戳戳向溫恒行投了個楚楚可憐的目光。
溫恒行果然一下子就心軟了,將何玉娘摟在懷裏,斬釘截鐵道。
“玉娘不能去侍疾。”
“玉娘剛從失去孩子的痛楚中走出來,正是該好好休息的時候。此時侍疾,像什麽樣子?你既然提出侍疾,不如自己以身作則。不要牽連上玉娘。”
溫恒行極力維護著懷中的女人,渾然不顧屋裏其餘人都對他投來了鄙夷的目光。
就連在王夫人身邊伺候的劉嬤嬤都有些看不過眼去了,小聲提醒說道。
“光天化日之下,少爺和何姑娘還是要注意些分寸。”
何玉娘的臉頓時間刷的就變紅了,不過卻不是羞恥的臉紅,而是嬌羞曖昧的臉紅。
她欲拒還迎的推了推溫恒行的胸口,卻被溫恒行抱的更緊了。
“沒什麽好注意的,玉娘日後會成為我的女人,我自是要護著玉娘。”
可何玉娘終究是個妾,您的正妻就站在您麵前呢。
劉嬤嬤心中腹誹,最終卻還是沒有說出口。
“侍疾一事夫人自有安排,就不必沈娘子與何姑娘爭論了。”
沈嘉懿聞言便點了點頭,心知王夫人是個偏心眼偏到沒邊的,也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了。直接便回了聽雨軒。
府中已經傳出了沈嘉懿掌家的消息,一時間,聽雨軒來往的仆從不絕,大大小小的事務都朝聽雨軒湧了過來。
“郡主,二房的夏夫人求見,還帶來了李嬤嬤。”
“請她進來吧。”
沈嘉懿頷首,她知道李嬤嬤,夏夫人身邊的老人,也是府裏極為難纏的老奴之一。
果不其然,兩人一進院子,李嬤嬤便吊起了嗓子開始喊起來,那聲音如同驚雷般震天響,就連在屋內坐著的沈嘉懿都聽得一清二楚。
“哎呦喂這日子過的可真快呀,眼看著恒行的媳婦都能管家了。夫人,沈娘子年紀小,做事恐都有些不穩妥的地方,咱們可得多幫襯著些。”
李嬤嬤扶著滿臉笑意的夏夫人進了屋,一見沈嘉懿便又笑著迎上前行禮。
“給沈娘子請安。我們夫人一得知沈娘子管家,便馬上趕過來幫忙了。”
夏夫人點頭來到上位,便一臉施恩模樣的倨傲坐著。
忍冬看了沈嘉懿一眼,沈嘉懿便給她示了個眼神讓她下去,隨後自己坐在位置上與夏夫人周旋起來。
“夏夫人來是來幫我的?”
忍冬將書房裏寫好的一堆紙張拿了過來。
“光一下午,大大小小報上來的事就有這些。夏夫人來了,可正好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快,幫我想想法子怎麽處理。”
夏夫人接過那一遝紙掃了一眼,隻見上麵都是張家長、李家短的瑣事。要麽就是哪個屋裏的東西少了丟了,要麽就是哪家又發了帖子請府中人去做客了。沒有半點意思。
夏夫人也沒想到沈嘉懿真就與她不客氣,可她來這裏並不是為了處理這些瑣事的。
“我對處理這種事情並不擅長,可看賬本的功夫我倒是會的。你若是實在忙不過來,便讓我……”
“那夏夫人此次可就白跑一趟了。”
沈嘉懿及時打斷了她的話,“夫人隻說讓我管家,卻沒給我庫房鑰匙和賬本。您可真是問錯人了。”
夏夫人臉上頓時浮現出幾分厭煩,“大嫂也真是的,都病了還死握著那點東西不放。”
沈嘉懿笑而不語,假裝沒聽到她這有些不敬的話。
不過夏夫人轉而便又提起了另一件事,“聽門房的人說,今日陳國公府來人拜訪。”
“夏夫人消息當真靈通,我正要與各房說起此事呢。”
沈嘉懿從桌上拿起幾份帖子來,“陳國公府國公夫人辦了個賞菊宴,請咱們府裏的小姐前去賞花呢。”
夏夫人也是有一女兒名為溫蘊暖的,年方十二,正是愛熱鬧的年紀。
且夏夫人想的更長遠些,現如今便有意給女兒相看夫家了。
沈嘉懿參透夏夫人心中想法,便笑著與她閑話道,“國公府中有幾位適齡的少爺小姐,若是兩家之間能結親交好,那才是極好的。”
“不錯,不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夏夫人拍手稱是,可又想起沈嘉懿是大房中的人,於是又多了幾分提防。
“說起來,婉心與秀蓮兩個姑娘也正待嫁閨中,王夫人少不得要替她們謀劃幾分。”
沈嘉懿含笑,“秀蓮性子溫和,長輩稱讚,可惜卻是個庶出。婉心雖是嫡出,可那乖張的性子卻極不討喜。我從前便聽說過,國公夫人最厭那些舉止無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