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心被這一聲吼叫嚇得身子一顫,雙眼瞬間泛紅,又多了幾分委屈。

“你喊什麽喊,明明就是你自己沒用,這樣簡單的事都做不好。”

“簡單?那你倒是把他們兩個全都弄死啊,最好把沈嘉懿也給弄死,讓我看看你的手段。”

溫婉心立馬不做聲了,隻是一臉不服氣的看著他。

何玉娘在一旁聽了許久,看兩人吵得不可開交,此刻才充當做解語花般勸慰道。

“好了好了,你們都別吵了。此時再說這些也沒什麽用處,咱們是一起的,可不能內訌。”

說罷,她又輕輕抱住了溫恒行的胳膊膽怯問道。

“你說沈嘉懿會不會對這次火情有所懷疑?我看她方才的話有些不對勁。”

溫婉心立刻尖叫一聲,“怎麽會!她憑什麽懷疑我們。”

她又小聲嘀咕幾句,“就算我們說了昨天那番話,她也不會無緣無故懷疑到我們身上。”

何玉娘還是一副擔心的神情,溫恒行立刻輕柔撫摸著她的秀發,安慰說道。

“不會的,她沒有證據。我去找人時也並沒有露出自己的長相,就算她抓到了放火的人,也不會牽連到我們身上。”

“那就好……”

何玉娘將臉埋進溫恒行胸膛裏,親昵說了一句。

溫婉心在背後白眼已經快翻上天了,對眼前這一幕更是不爽。

要不是為了對付沈嘉懿,她才不願意與何玉娘和好呢,更不願意看這個菟絲花整天在這裏纏著她的哥哥。

“好了好了,別在這膩歪了。事到如今,咱們更應該想想怎麽對付沈家那群小兔崽子。”

溫婉心不滿雙手環胸,“我上次就說讓你們先對沈嘉寧下手,你們偏不。這下倒好,誰都沒能弄死。”

溫恒行不悅皺眉,訓斥說道,“她一介女流,就算分沈家家產又能分到多少。我們當然該先解決沈安。”

何玉娘聞言立刻從溫恒行懷中出來,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

“的確該如此,就算婉心妹妹對沈嘉寧不滿,也該以大局為重。沈安才是該死的第一人。”

溫婉心不悅撇了撇嘴,冷哼一聲說道。

“你們才是真正的見識淺薄,若是沈嘉寧嫁進陳國公府,咱們可就不好下手了。說不定,國公府的人也想在分一杯羹呢。”

何玉娘聽到陳國公府的名頭麵色便有些僵硬,眉頭一皺溢出些委屈,抬眸可憐巴巴的看向溫恒行。

溫恒行自然心疼萬分,又是伸出大手撫摸著何玉娘的腰肢細細把玩著,調情安慰道。

“乖,別害怕,都過去了。”

眼看兩人靠的越來越近,溫婉心氣的險些沒呼吸上來。在現在這種時候,他們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裏甜甜蜜蜜。

“你們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溫婉心怒道。

何玉娘仿佛這才意識到此時這番動作有些不合時宜,嬌怯往溫恒行胸口柔弱打了一拳。

溫恒行邊握住她的手邊對她使了個眼色,這才不屑說道。

“陳國公府能看上他們沈家?沈家根本就不配攀上這麽好的親家。”

溫婉心皺眉。

“可國公夫人還邀請他們姐妹兩人去赴宴。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溫恒行心中雖不屑這一番說辭,可還是敷衍應聲。

“好好好,那我今晚便去找沈嘉懿問個清楚,順便也探一探她有沒有發現此次著火之事。”

何玉娘不滿抓住了溫恒行的衣袖,撒嬌道,“你去歸去,可不能歇在她的屋裏。”

溫恒行自是滿口稱是。

溫婉心有些不滿,她本就看不起何玉娘這副上不得台麵的作態,此刻心情不好,說話更是沒什麽避諱的。

“哥哥不去別人房中,我們溫家何時才能有後。”

何玉娘聞言臉色一怔,眼中頓時開始泛紅,抽泣著開始落淚。

“我也想為夫君生兒育女,我也想為溫家留下後代。難倒是我不想嗎?沈嘉懿一進門我的孩子就死在腹中,上次蓮花池她更是讓我以後都沒了生育的機會。我,我實在是心裏難受……”

這樣說著,何玉娘抽泣聲愈發大,整個身子都顫抖著搖晃起來。

溫恒行忙用手給何玉娘胡亂擦拭著眼淚,堅定承諾道,“放心,我絕不會與沈嘉懿圓房的。今晚我問完話後,就去找你好不好。”

見何玉娘委屈點頭,溫恒行這才歡喜幾分,轉身望向溫婉心,發怒喊道。

“你明知道玉娘心中一直因孩子耿耿於懷,為何還要提及玉娘的痛楚。而且上次玉娘落水一事,若不是你替那個毒婦說話,她又怎麽會這麽輕易的脫身。”

溫婉心聞言臉上便是青一陣白一陣的難看。

她既惱怒自己哥哥因外人而凶她,又對上次的事情有些心虛。

“行行行,我不說了行了吧。你們在這裏濃情意迷吧,我去找母親說話。”

溫婉心強撐著自己的脾氣,試圖用王夫人為自己撐腰。

溫恒行一聽果然不再多說什麽,摟著何玉娘便往後院走。

夜晚的溫府並不熱鬧。

聽雨軒也同往常一般,隻留下了寥寥幾盞燈。

沈嘉懿正在燈光下看著賬本,卻聽見門咯吱響了。

半夏急匆匆的跑進來,慌張稟告道。

“郡主,姑爺來了。”

沈嘉懿聞言一驚,片刻後卻又回到了方才那般沉穩,放下手中賬本起身道。

“讓姑爺去小坐片刻,我收拾好了這就過去。”

半夏退下,沈嘉懿忙從妝台前找出來今日剛送來的毒藥。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的天賜良機,他來的日子可真是個好時候。”

沈嘉懿嘴角勾起個淺笑,眼中隱隱露出些許狠毒。

“忍冬,去廚房泡好茶送到我這裏來,我親自為夫君端過去。”

忍冬走後,沈嘉懿又拿出妝台上製好的野花香膏,從自己脖頸處、手腕處細細塗抹。

她塗抹的細致,抹了幾乎一整盒的量,整個屋子裏都彌漫著濃重的花香味。

沈嘉懿滿意吸了一口氣,喟歎說道,“真是處處都是給他準備的好東西啊。”

忍冬端來茶。

沈嘉懿接過,便向那茶盞中倒入了許多藥粉,又用勺子將它細細攪開。

“郡主,這藥到底是什麽啊。”

忍冬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