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民國野蠻西施160 仇人愛人

薛美琴醒來時,四周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不知身在何處。

她想站起來,這才發現四肢都被捆了起來,結結實實的捆成了粽子,就連嘴裏也被堵上了東西,不能發出一點聲音。

雖然被捆得氣血不暢,但是她還是做了個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隻有冷靜才能便於思考。

最近兩年,她沒有出過一點差錯,她的各種能力都已經遠遠超出了同期其他人,她是土肥原賢二最得意的女弟子,被稱為南中國最具威力的桃色炸彈。

她仔細回憶最近所有行動的細節,她要找出這一次讓她失手的環節。

她不知道是落入了何人之手,是國民政府的特務機關,還是其他勢力。

忽然,黑暗中有一點火光亮起,那應該是打火機,緊接著,一張熟悉的麵孔出現在她麵前。

她大吃一驚,沒想到,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她會看到他!

“我是應該叫你薛美琴呢,還是叫你秋野美紗呢?我該怎麽稱呼你呢?”那人冷笑著,在火光的照映下,他的臉顯得異常的詭異。

她緊緊閉上眼睛,兩顆淚珠從眼角滾下。

這一生,她以為再也看不到他了,沒想到他居然出現在她的麵前,他不是在上海嗎?怎麽會到南京了呢?

他伸手拿掉堵在她嘴裏的東西,沉聲說:“你不要害怕,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已經從你父親手中逃出來了,他以後不會再用我來要協你了。”

“謝謝,我在報紙上看到你的消息了,莫非你已經醒過來了?”她的聲音有些發抖,也許是害怕。也許是心中暗藏的情愫。

“一年前我就醒過來了。”他冷冷的說。

她緊咬牙關,努力讓自己平靜,但是一顆心卻還是在顫抖:“你是來殺我的嗎?”

“你的命我隨時可以取走,”他的臉靠近她,聲音陰冷得如同這寒冷的冬夜,“不過我也可以放過你,讓你繼續建功立業。”

“你有什麽條件?”她又做了一個深呼吸,眼睛看著他。

“告訴我那個人是誰?”黑暗之中,他的聲音如同鬼魅,令她不寒而栗。

她先是一怔。但馬上笑了,剛才還充滿恐懼的麵孔,現在卻笑得花枝亂顫:“哈哈哈。你不要再騙我了,你根本就沒有醒,是那個妖精把你找回來了,是不是?你不記得她了,是不是?哈哈哈。太可笑了。”

她的笑聲滿是譏誚,但很快她就笑不出了,因為他的槍口已經指在了她的頭上:“我再說一遍,告訴我那個人是誰?你如果不說,你信不信我會殺了你,或者把你交給國民政府?我親愛的妻子。”

她看著他。忽然柔聲道:“根本沒有那個人,你不要聽那個妖精胡說,你和我一樣。都是日本人,你不是駱駿,你是青木武夫。”

“你果然知道駱駿,哼哼。”他冷笑的聲音讓她身上打了一個寒戰。

她忽然覺得有些什麽地方是不對的,可是她卻想不出來。

她永遠也不會知道。她竟在不知不覺之間,落入了她口中的那個妖精“餘真真”的圈套。

她在報紙上看到的那張駱駿的照片是假的。那個人隻是一個酷似駱駿的替身小夜,所以當她看到青木武夫時,本能的以為他已經恢複了駱駿的身份,所以才會未加思索便說出了“駱駿”這個名字。

他並沒有被她那柔情萬種的聲音所打動,而是用槍口重重的抵住她的額頭,冷冷的說:“你少在我麵前演戲了,一年前我就蘇醒了,你們給我植入的記憶全是假的,你這個所謂的妻子當然更是假的。”

說著,他忽然沒收起了手槍,仔仔細細的看著她,然後俯下身子,輕輕吻住了她的耳垂。

他的舌頭輕柔又有技巧,舔著她的耳朵上最柔軟的位置,氣息噴到她的臉上,讓她頓時麻嗖嗖的,她早已不是當年的純真少女,也早已經不記得經曆過多少男人,但是當他吻上她的這一刻,她仍然全身顫抖,心砰砰直跳,忍不住輕輕呻吟出聲。

他忽然笑了,抬起身子,揶諭的看著她,如同看著一隻待宰的羔羊:“我今天才知道,原來我的妻子這麽漂亮,可惜你太髒了,所以我對你沒什麽興趣。”

她剛想說話,卻見他的手忽然一動,她覺得耳邊似乎有什麽一閃而過。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他的手指間捏著一小片東西在她眼前晃來晃去,聲音溫柔得發同情人的細語:“親愛的妻子,看到這是什麽了嗎?你看你的皮膚真是又白又細,輕輕一刀就能切得這麽薄。”

她一下子明白了,他手裏拿的這一片透著血的竟是她耳朵上的皮肉,恐懼讓她忘卻了耳邊的劇痛,她嚇得張大了嘴。

沒想到,他竟然做了一件更可怕的事。

他把那片血淋淋的肉直接塞進了她的嘴裏,並且按住她的嘴,強迫她咽了下去。

然後,他居然又俯下身子,在她的唇上吻了吻,意猶未盡的說:“你吃人肉的樣子真好看,我如果把你身上的肉都這樣一刀一刀的切下來,然後再一口一口的喂給你吃,你說我是不是世界上最好的丈夫呢?”

她忽然覺得胃裏一陣翻騰,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吐了好久,她聽到他吃吃的笑著,笑得她毛骨悚然。

等到她吐完了,卻發現四周又是漆黑一片,隻剩下她一個人,而他又消失無蹤了。

她的耳朵火辣辣的疼,大腦嗡嗡作響,直到今天,她終於知道了他的可怕。

是的,她是薛美琴,但她還有一個日本名字——秋野美紗。

四年前,她因為一時衝動,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她把抓住駱駿的消息泄露給了餘真真,並且因此毀掉了黑龍會在上海經營已久的據點。

當時她的頂頭上司就是她的親生父親秋野雄,而土肥原賢二是她的老師,關鍵時刻,他們保住了她,在她答應了一係列條件之後,她被秘密送往另一個培訓地點,經過兩年的嚴格訓練,她回到了上海,不久便被派往國民政府的心髒——南京!

此時的她,已經完全褪去了當年的青澀,她用她的美貌和肉體征服著一個個高官顯貴,把情報源源不斷的送了出去。

除了土肥原和秋野雄以外,沒有人知道這個神秘的女諜當年答應的是什麽條件。

“我做什麽都可以,但是我要駱駿活下來,父親,請你答應我,可以嗎?我可以永不見他,但是我要他活著。”

她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黑暗中分不出白天還是黑夜,四周靜得如同墳墓,她甚至懷疑這裏就是墳墓,這死一般的寂靜,死一般的壓抑,令她幾乎窒息。

耳朵上的傷口已經幹涸,疼痛雖然減輕,但是她的心裏卻比這傷口還要痛。

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已經蘇醒,但是她知道,他對她沒有一點點的愛憐,有的隻是仇恨和厭惡。

直到現在,她仍然不明白,那個妖媚的中國女人究竟有什麽好,可以讓他如此一往情深。

她已經四年沒有見過他了,這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她隻有在一個人的夜裏才敢想起他,

“媽媽,爸爸回來過嗎?”他顯然是聽到了剛才的電話。

“嗯,爸爸回來過,他現在還有些事情沒有做完,所以暫時離開了,不久就會回來陪著我們的。”她親親兒子,給他裹好身上的衣服。

“那,媽媽,爸爸回來了,你是不是就不要阿爹了?”嘉睿輕聲問道。

真真笑了,龍滄海最大的本事,就是能收服所有人的心。

她看著兒子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爸爸是媽媽最愛的人,但阿爹是媽媽最重要的人,嘉睿是爸爸媽媽還有阿爹最疼的孩子,永遠都是。”

嘉睿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這時外麵的槍炮聲更加響了,真真抱緊兒子:“怕嗎?”

嘉睿搖搖頭,挺起了小小的胸膛:“嘉睿不怕,爸爸和阿爹都不在,但是有嘉睿在,媽媽也不要怕,嘉睿是家裏的男子漢,保護你。”

真真自豪的看著兒子,雖然這半年來她都不在他的身邊,但是龍滄海把他教育得很好。

這一場惡戰,閘北一帶槍聲大做,炮聲喧天,一時間民不聊生,一向遠離戰火的上海灘接受了血的洗禮。

龍滄海坐不住了,他騰出名下一間公司做為籌款委員會的辦公場所,集合上海的名流、士紳、各界領袖,為拚死抵抗日軍的駐軍籌集資金。

餘真真拿出兩萬大洋,交給龍滄海:“九哥,這是我的。”

龍滄海微笑,他當然知道餘真真出了名的一毛不拔,雖然兩萬元對她來說隻是九牛一毛,但是能讓她掏出來卻是很難很難。

“不用了,我幫你出錢就行了。”他寵溺的看著她。

他笑著親親她,接過了她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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