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為了保護媽媽和我,隻要你們先死就可以了,”?一個孩子用天真稚嫩的聲音,說著世上最無情的話語,陰冷刺骨,

唐克竟無法懷疑夏伊話的真實性,

他開始後悔,為什麽剛才沒有被諾南肯特抓住,為什麽沒有乖乖的向警察投降,

他會被關進監獄,最壞的結果也隻是肯特家族會動用關係讓他終身監禁,但是現在…,唐克抬眼就能看見車上莫妮卡的頭,他明白自己的死期快到了,

可憐的年輕男人,硬是被夏伊一個孩子,嚇到半死,

塞丹沒見過夏伊,可也一眼認出了他,夏伊父親的遺傳基因在他身上完全占了優勢,

塞丹揣著手槍,打開車門,走出來,眼睛緊緊盯著不遠處看不清麵容的一男一女,隻要他們有動作,塞丹會立即開槍射擊,

夏伊隻瞥了塞丹一眼,便回身向後走,因為他聽到亞瑟文叫他,“過來,”

夏伊走到亞瑟文麵前,伸出雙手,仰頭望著他,要抱,

亞瑟文對夏伊不吝嗇他的懷抱,彎腰雙手穿過孩子的腋窩非常熟練的抱起了他,而相同的動作,諾南從未對夏伊做過,也許他得在雙胞胎出生後,才能真正學會擁抱孩子,以及明白什麽樣的姿勢,孩子最舒服,

就在這個當口,塞丹朝背對著他的夏伊舉起了槍,

“嗬,我勸你放下槍,”女人的嘲笑聲在空曠的夜晚很響。“我可不是那幫無用的警察,還是說你想試一試是我的動作快,還是你的子彈快,”輕蔑的語氣。她壓根沒把塞丹那把手槍放在心上,

一個職業女殺手的壓力,不是正常人能夠承擔的。所以塞丹照碧麗耶的話收回了槍,“你們是耶伊曼家族的人,”

畢竟是經曆過幾十年風風雨雨的老人,塞丹比唐克鎮定多了,即使他的手心全是汗,

塞丹看著那個抱著諾南肯特兒子的男人,他的身份呼之欲出。亞瑟文斯特,諾南肯特最大的敵人,

塞丹突然發現自己錯的離譜,他對付諾南肯特足矣,但不該打秋琳的主意。這個女人勾引男人的本事,是出了名的,

諾南肯特入了魔,亞瑟文斯特難道不是嗎,他撫養心愛女人和另一個男人的孩子,無論原因是什麽,這份偏執已經足夠可怕,

不過塞丹裝聾作啞的說,“為什麽要針對我。我們的目的是相同的,諾南肯特吞並了你們家族的資產不是嗎,”

有些事不知道,便不能亂說,尤其在麵對一個喜怒無常的家族,可惜這個道理塞丹還不懂。

遠遠的傳來飛機的轟鳴聲,隱隱約約的還有警車的警鈴聲,

警察追過來了,

亞瑟文沒有說一句話,隻淡淡看了碧麗耶一眼,

下一秒,便是利物刺穿肉體的聲音,塞丹猛的睜大眼睛,連氣都來不及吭,就倒在地上,不知死活,而碧麗耶隻動了手指,

唐克嚇得竟撲倒在地上,抱著頭,瑟瑟發抖,“求求你們,不要殺我,我隻聽從塞丹的命令,”

孬種的樣子引得夏伊笑得不停,“哈哈,膽小鬼,”

唐克的衣領被提起來,“你暫時死不了,留著還有一點用,”碧麗耶的笑容非常漂亮,可在怕到恨不得要尿褲子的唐克眼裏,卻是陰測測的,

唐克被碧麗耶當成垃圾扔進車裏,他被摔得一哼,腦子成了漿糊,還來不及翻身,又被一個重物壓在下麵,過了幾秒,又是一個,

等唐克渾渾噩噩的睜開眼,入目的是塞丹僵硬不動的臉,唐克抖著手,摸了摸塞丹的身體,有溫度,他還沒有死,

唐克這才敢把塞丹的身體慢慢推開,沒想到上麵還堆著一個東西,因為他的推動,失去了平衡,落在他胸前,

未完全凝固的血液濺了他一臉,

唐克徹底傻了,被嚇傻了,

一具無頭屍體的脖頸壓著他的上身,他可以清楚的看見從血管裏往外溢的濃漿**,

他的下身又被塞丹的身體壓著,唐克完全無法動彈,他也不敢動,

車門被打開,又有一個東西被扔進來,掉在他腦袋邊上,莫妮卡死不瞑目的眼睛就這樣盯著他,

唐克怕得眼淚直流,身體無一處不顫抖,難道他落入了魔窟嗎,

不能做虧心事,唐克害諾南出車禍,這便是報應,

夏伊趴在前排座位上,看著唐克的窩囊相,笑嘻嘻的,就像在看猴子,車廂裏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有斷屍,還有兩具成年男體,

可對夏伊,這些恐怕和他在玩具超市裏挑選的玩具沒有兩樣,

換做任何孩子,從小生長在陰森的城堡裏,有一個脾氣暴戾的父親,大概性格都會變得如此乖張,

碧麗耶和亞瑟文在車外清理犯罪現場,這個技術,碧麗耶相當擅長,

“她呢,”碧麗耶指著車裏昏死過去的貝絲,亞瑟文看也沒看貝絲,轉身走回汽車,

碧麗耶無所謂,她已經習慣了他的反應,她彎下腰用力擊打貝絲的後頸,硬是讓淺昏的貝絲,陷入深度昏迷,

然後幾個大步,利落了上了車,

她問亞瑟文,“現在去哪兒,”

“把夏伊送到她身邊,”

亞瑟文說話的時候,夏伊正抱著他的脖子,一個勁兒的往他懷裏鑽,孩子從小養成的習慣,五歲了還改不掉,

碧麗耶看了看他們,夏伊如此依賴亞瑟,諾南肯特以後的路還有得走,碧麗耶有些幸災樂禍的想,

汽車呼嘯而去,公路上重新恢複了安靜,

等諾南。安斯還有警察趕過來,除了昏迷的貝絲,和拋棄的白色汽車,便什麽都不剩了。

那天晚上,諾南的確沒有去醫院陪秋琳,他忙碌了一夜。秋琳也一夜沒有睡安穩,

第二天一睜開眼,秋琳就看見趴在床邊的諾南,他睡得很熟,眼睛緊閉著,可以看到長長的上下睫毛疊合在一起,深而濃密。他的嘴唇輕張,可以聽到均勻的呼吸聲,

他應該很累,眼睛周圍發青,下巴的胡渣也起來了。

諾南對著秋琳這側的頭發,是被夏伊亂剪過的,新頭發已經長了出來,金燦燦的,雖然還是有些參差不齊,但依舊柔軟服帖,

諾南的睡姿和他的人一樣,安穩可靠,他可以抱著秋琳一夜不挪動身體。隻為讓她睡得香甜,哪怕手臂發麻也不在意,

秋琳不由伸出手,剛碰到諾南的臉,他就驚醒了,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秋琳問他,她沒有收回手,輕揉諾南的眼睛下的青腫,

“也許六點鍾吧,我沒來得及看時間,見你在睡覺,就沒有叫醒你,”諾南用掌心覆蓋住秋琳的手背,包裹起來,在唇邊輕輕摩挲,“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你呢,”

秋琳一愣,諾南什麽時候學會這種甜言蜜語了,不過她承受這種話聽在心裏很甜,原本的焦慮煩躁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聰明的男人也許就是抓住了女人的這種心理,才會在感情場上無往不利,

“不想,”秋琳硬巴巴的說,死鴨子嘴硬,她才不會告訴諾南,自己擔心了他一宿,覺也沒睡好,

諾南輕笑,秋琳的反應在他意料之中,“沒有我,你睡不著,”淡淡的話,秋琳偏偏從裏麵聽出了得意,

秋琳窘迫,她一使勁把手收回來,放回被子裏,頭一偏,“自戀的孔雀,”諾南確實自戀,應該說是極度自信,

秋琳耍女人小脾氣的時候,尤為吸引人,她會倔的不看你,可是眼珠會不自覺的轉過來瞄,還自以為沒有被發現,

諾南還猶豫什麽呢,低頭就蓋住了秋琳的嘴唇,接下來便是一個綿長的早晚吻,

一吻終了,秋琳喘著氣,諾南卻神清氣爽,他問秋琳,“心裏舒坦了些嗎,”

秋琳不想說話,按理說她應該習慣了諾南的突然襲擊,可到現在每逢此,她總是臉發燙,

自己臉皮太薄了麽,她不清楚,

她隻知道接吻時的諾南,與平時他表現出來的謙讓溫雅是相反的,

諾南坐上床摟住她,“護士已經告訴了我昨天晚上你的失態,”

秋琳垂下眼,依舊沉默,過了一會兒,她才說,“看到瑪尼芮痛苦的喊叫,我想起我自己的,”

她倒在血泊裏那一幕又浮現在諾南眼前,那是秋琳的夢魘,何嚐不是諾南的,“如果…”

秋琳用手堵住他的嘴,“沒有如果,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昨晚隻是我突然的神經衰弱,我一定會為你、為我自己生下兩個健康正常的孩子,”說完,秋琳主動吻上了諾南的喉結,

諾南心一緊,秋琳顯然已經學會如何挑亂他的思想,讓他無法集中精神思考,更無法與她商量,可她難道不知道這樣勾起男人的欲望,會讓他很痛苦嗎,點火不熄火的女人,諾南很無奈,他能做的唯有化被動為主動,不過局限範圍很小,

今天的早餐諾南為秋琳準備,並且貼心的送到她嘴裏,

愛莎回家了,安斯不比諾南,他年紀大了,一晚上的勞力和壓力雙重壓迫還是很傷身體的,況且塞丹一席話,著實說到安斯的痛處,他需要愛莎的照顧,

“塞丹失蹤,是被人救走了嗎,”秋琳聽完諾南的敘述問道,

“或許吧,”

現場除了玻璃窗上的血跡,什麽證據都沒有,諾南離開的時候,貝絲還躺在病**昏迷,

諾南沒有告訴秋琳他的直覺,他認為有人在幫他們,

怕秋琳擔心,他才說,“沒事了,塞丹現在被列為通緝犯,隻要他一出現在倫敦,警察會立刻抓捕他,”

諾南說話很有信服度,秋琳自然相信。“貝絲還好嗎,我要不要去看看她,”

諾南立刻說,“不用”說完。他對上秋琳詫異的眼睛,才察覺到自己的反應太大,又柔聲說。“她才受了刺激,需要靜養,你身體不好,也要多休息,等過一段時間再說吧,”

秋琳想想也是,就同意了。

諾南想起塞丹的話,問秋琳,“你知道喬恩叔叔現在在哪裏嗎,”

秋琳搖頭,“從保加利亞回來。我就沒看見過他,怎麽了,”

“我想邀請他參加我們的婚禮,可聯係不到他,他好像換了手機號,”

秋琳怔怔的想,她了解喬恩的性格,灑脫自在,喬恩一定不想讓過去再打擾自己。不想她再聯係他,

“也許他正周遊世界,抽不出時間,”秋琳笑得很勉強,“我們在上帝麵前起誓就可以了,不需要太多賓客。”

盛大的婚禮,無數達官顯赫的賓客,觥籌交錯,言笑晏晏,這並不是她期盼的,結婚隻是兩個人的事,不在於炫耀,不在於張揚,隻要自己感到幸福就好,

如果可以,秋琳寧願找一座小教堂,就像在康沃爾時去過的那一座,寧靜祥和,在家人與朋友們真心的祝福下與愛人相守,

而她希望喬恩能夠在場,作為她的父親,她可以挽著他的手臂,走向她的丈夫,

諾南察覺到秋琳眼底淡淡的追思與懷念,他以為她在想喬恩,

喬恩是‘她’愛上的第一個男人嗎,諾南很想問秋琳,想了解關於‘她’的過去,可是他不敢,他不能預料秋琳會有什麽反應,萬一誤解了他,萬一厭煩了他,他寧願當做什麽都不知道,也不敢冒險,

諾南不會再像過去那樣嫉妒喬恩,因為他已經完全得到了秋琳,她的人,她的心,

但是他的媽媽愛過喬恩,他的未婚妻也愛過喬恩,

諾南覺得喬恩好像一道高不可攀的牆,矗立在他麵前,大概他這輩子都翻不過了,

諾南甚至慶幸自己沒有出生在喬恩最風華絕代的那個年代,他無法像父親那般大度,與喬恩這樣的男人成為朋友,否則他一定會被落差與對比刺激的一文不值,

諾南和安斯不同,諾南含著金湯匙,在眾星捧月中長大,外表謙讓有禮,骨子裏唯我獨尊,不甘居於人下,

安斯被父母冷落,活在哥哥的陰影下,他的容讓度被無限的擴大,他不僅可以接受喬恩,相當於與情敵做朋友,還為喬恩在紅佩城堡前專門建造木製別墅,

所以諾南和喬恩隻能是晚輩和長輩的關係,

至於諾南與亞瑟文,或許這輩子他們都不可能和平相處,

中午,秋琳和諾南去探望了瑪尼芮,今天淩晨,她生下一個可愛的兒子,

瑪尼芮躺在**很虛弱,見到秋琳和諾南進來,高興的露出絲笑,撐著手就要坐起來,

“祝賀你,”秋琳俯身與她擁抱,“我看到你的孩子了,健康漂亮的寶貝,”

新媽媽最愛聽的就是誇讚自己孩子的話,瑪尼芮蒼白的臉都笑出了紅潤,“你的孩子會更好,”

“我隻希望生下他們以後,自己還活著,”也許因為瑪尼芮充滿母性溫柔的笑感染了秋琳,她不自覺的把心底最害怕的話說了出來,

“你在胡說什麽,”瑪尼芮緊張的立刻朝外麵看了看,諾南在與瑪尼芮的丈夫交談,男人的話題和女人的向來不搭界,他們應該沒有注意秋琳的話,

“別把事情想得那麽消極,”瑪尼芮皺眉,“想想愛你的人和你愛的人,輕易說死對得起他們嗎,你已經撐過了第一次,第二次一定沒有事,”

秋琳見瑪尼芮臉色不好,連忙道歉,“抱歉,我說錯話了,我不該在你麵前提…”

“艾德琳,”瑪尼芮突然叫了她的原名,非常認真,

“我們的母親是姐妹,我們也是姐妹,我媽媽曾無數次對我說,她後悔當年沒有照顧好海塞伊姨媽,讓她那麽年輕就離開了這個世界,她知道我和你住在同一家醫院,叮囑我一定要好好對待你,要像對待自己的親妹妹,

我明白這當然不可能,我們的年齡。生活成長環境相差太大,對你來說,我隻是陌生人,但這不妨礙我是你表姐的事實。我不能為你做什麽,唯有期許你能和諾南肯特可以幸福的生活,

身在局中。你可能感覺不到諾南肯特有多愛你,如果按你所說有那一天,你會因為生產失去生命,我相信諾南肯特對這個世界也不再有多少留戀,你希望他跟著你一同死去嗎,”

瑪尼芮的話令秋琳茫然無措,“諾南。他不會…”她想說諾南不會做傻事,可這種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所以為了他,你也要挺過去。”瑪尼芮把手搭在秋琳的肩上,“你是秋琳啊,堅韌冷靜的天才,連對那些我完全看不懂的數字編碼都不在話下,何談小小的生孩子,忍一忍,短暫的疼痛換來的將來人人稱羨的幸福生活,”

秋琳感覺到瑪尼芮是真心為她著想,她又遇到了一個願意關心艾德琳的親人。小艾德琳在這世上並不孤獨,

天氣很好,下午秋琳就學其他孕婦的生活方式,在綠樹白玫瑰的環繞下,享用下午茶,

秋琳和諾南對坐。

所有點心和茶飲與她在肯特家所食用的沒有差別,因為挑剔的愛莎直接把家裏的廚師帶過來了,

美味的點心在她嘴裏並沒有什麽味道,她隻為了營養而吃它們,有些麻木,不知怎麽的就想起中午瑪尼芮對她說的那些話,

她說諾南為了她連命都不會顧及,她說她關照自己是因為她們是表姐妹,

可她…不是艾德琳,

“想什麽這麽入神,”諾南的俊臉突然靠近她,把秋琳的意識拉了回來,她隨口說,“我在想瑪尼芮的兒子,他很可愛,胖嘟嘟的,”

“確實可愛,不過我有自信我們的孩子更可愛,”諾南臉上的笑很開懷,他儼然已經把他和秋琳未來的生活規劃好了,

莫名其妙的思緒又湧上秋琳的腦子,她開始怨煩孕婦容易焦躁的體質,有些事她根本不願意想,可好像有人硬逼著她,

秋琳看著諾南眉頭緊蹙,猶豫又猶豫,她還是決定試探他,“如果,如果我不是這個模樣,你還會喜歡我嗎,”

諾南端著茶杯的手一頓,他放下茶杯,故作漫不經心的問,“怎麽突然想到這樣的假設,”

秋琳勉強裝笑,“我隻是問一問,”

她不願向他坦白,諾南心中微微有些失望,因為這代表她對這份感情還抱著不信任的態度,尤其是他對她的,

難道在秋琳眼中,他就是那麽膚淺的男人嗎,

秋琳大口喝著熱茶,想用茶杯擋住諾南的視線,這時她聽到諾南說,“無論你是什麽模樣,變老,變醜,還是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哪怕你是殘疾,你的臉毀容不能見人,我隻用知道你是與我相識了十六年的女孩就足夠了,”

諾南的聲音輕,卻鄭重,他在向秋琳強調,

如果靈魂可以換,人可以重生,那麽他遇到這樣的奇跡本身就是上天的安排,他應該感恩,感謝命運讓自己遇到了她,

他不知道她原本的名字是什麽,不過應該有一個‘秋’字,

她會中文,又眷顧中國,她大概來自中國,

也許她原本就是一個高智商天才,

諾南的智商可能比不上秋琳,但是他也不是笨蛋,從小到大秋琳暴露了那麽多破綻,諾南稍微想想,便能得出結論,隻不過以前的他不知道人的生命可以再來,從未往神力鬼怪這方麵想過,

而他亦不願去深究,若非要分割的看他的感情,那簡直是對他心的褻瀆,

諾南清明的眼睛仿佛看透了秋琳,讓她無處遁形,也讓她想逃,

為什麽他會說那樣的話,難道諾南知道了什麽,秋琳低下頭惴惴不安的想,緊張焦慮的模樣,簡直像得了產婦憂鬱症,

諾南歎了一口氣,他不該逼她,

諾南起身,走到秋琳的座位前,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抬起秋琳的下巴,俯身吻了上去,

樓上樓下,還有花園裏有多少醫生護士,還有其他產婦和她們的仆從,一個個都目不轉睛的看著,

同樣目不轉睛的還有一個小的,“大壞蛋又親媽媽,”夏伊撅著嘴,“每天還睡在一起,我想跟媽媽睡覺都不行,”

亞瑟文望著靠在諾南懷裏喘氣的女人,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