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基情發展史5
周博雅回到廂房,劍石和南雪見周博雅回來了,忙躬身恭敬做禮,都默契的沒有出聲,就怕吵到身後廂房裏已經睡下的二少爺。
周博雅一回到廂房,就察覺到廂房裏某個應該好好睡著的家夥已經醒了,心裏溫軟好聽的聲音已經響起:哥……回來了?
周博雅心裏有些心疼,又無奈,六年了,他不管怎麽做,樂雅根深蒂固的不安總是無法消除。
“都下去休息吧。”周博雅對劍石和南雪說著,就快步進了廂房,進了廂房,看著靠在床榻邊對著他安靜笑著的周樂雅,周博雅心頭軟軟的,他快步走了過去,一邊解下外衣,一邊伸手拉過周樂雅,摸摸周樂雅掩飾不住疲乏的眼,低聲道,“睡吧。”
周樂雅微微點頭,下意識的摟住周博雅的腰,換了個姿勢,就開始昏天暗地的睡去。
周博雅一邊攬緊周樂雅,一邊輕輕的脫鞋,脫完鞋,抱著周樂雅躺到床榻上,低頭看著躺在他胸口,安靜沉沉睡著的臉,周博雅有些忍不住了,低頭親了親,親了一下,就忍不住又一下,從額頭,到筆挺的鼻子,漸漸的滑落,雙唇的最簡單的觸碰也變成了伸出舌頭的舔舐,身體裏開始有把火燃燒起來,感覺到了火燒的煩躁,周博雅強自逼迫自己微微後退,緊緊的閉了閉眼,平複心頭的這把火,從他過了十六歲折扇禮,心頭就會時不時的燃起火來,他也曾經想過去外頭的煙花柳巷,但每次一想起,就隻覺得惡心,他厭惡也不容許樂雅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同樣的,他也不會讓自己身上沾了除了樂雅其他人的味道。
待身體裏的火平息了,他才敢睜開眼睛,低頭看著還靠著自己睡得昏沉,連腿都纏上他腰而不自知的周樂雅,周博雅微微揚起了唇,漆黑幽沉的眼滿是溫柔和寵溺,他會等,慢慢的等,等著他懷裏的這人長大,等著他屬於他,等著兩人締結不離不棄生死相依的誓約。
廣濟府的東門,今日依然是排起了長長的隊伍,且似乎比起昨日,這排隊的人更多了。對周樂雅來說,這是自然的。
昨日那藥膳粥,還有他的藥丸子被難民們吃了後,並沒有出現什麽不好的征兆,相反,本來個別病怏怏的難民都精神奕奕起來,還在他一走進東門後,就對著他感激的磕頭拜謝。
因此,昨日那些一直在旁邊徘徊猶豫的人今日也都加入了排隊的隊伍,這些人大都是東門附近的貧苦百姓,也有些個別,不想排隊,想著用真金白銀請周樂雅給看病,還有極個別的,也不知道是哪戶人家的下人,拿著銀子就想買下陶然藥鋪的藥膳粥,可一開口,就被陶然藥鋪笑眯眯的回絕了,不軟不硬的讓那些打著不知道什麽主意的人哽住了。
這些,周樂雅都知道,但他並沒有管,如果這些事情陶然藥鋪的掌櫃都處理不好的話,那也不配入桃源社了。他可記得兄長曾經說過的,“凡桃源社,皆是大才。”
而那些在草棚打轉著的穿著下人衣服想要和他搭話的,他也一概不理,外頭的劍石和雨石會幫他處理。
他隻需專心的繼續給難民看病就好。
然後……周樂雅盯著眼前麵無表情的高大的衣服襤褸的男人,默然了。
男人伸出自己的手,放在小布包上,一邊麵無表情的說著,“大夫,我病了。”
周樂雅默默的盯著男人一會兒,才搭脈,隨後,提筆,唰唰寫下了藥方,寫好後,隨手交給身側的西福。
西福接過,看了眼,嘴角微抽,就見藥方上頭還寫著藥名,下頭卻是大刺刺的寫著:嚴肅七錢,厚道一兩。
高大的男人起身,讓後頭的人繼續看病,自己走到西福身側,低頭瞄了眼藥方,眼裏劃過笑意,這是說自己不嚴肅不厚道?
西福看著男人,見男人沒有生氣,心頭鬆了口氣,又暗暗覺得這沈高義將軍當真是怪脾氣,堂堂將軍,穿成這樣來找二少爺看病……
因為沈高義此時的襤褸衣著,西福也不敢在這個大庭廣眾下暴露出沈高義的身份,就不敢行禮,微微垂頭就拿著藥方去角落裏包藥去了。
沈高義低頭看著周樂雅給難民看病,那些個難民不知道幾日沒有洗澡了,沒有靠近,那難聞的味道就撲鼻而來,更別提那汙黑髒兮兮的手和手腕了,但周樂雅卻好像沒有察覺般,神色自若的搭脈。
而站在周樂雅身後的兩個仆人還有外頭的那兩個也是如此,神情自然,沒有半點嫌棄和憎惡。
沈高義看著,眼裏有讚許,他就知道,這孩子是個好的。
今天來看病的人很多,其中自然也夾雜著類似於沈高義這樣,假扮難民的人,周樂雅為了避免麻煩,也沒有聲張,可人太多了,待天色漸暗,劍石和雨石就開始勸著那些還在排隊等待的人離開。
而等聚集在草棚跟前的人開始離開,周樂雅在北喜打來的溫水裏洗著手,西福收拾著東西,沈高義就看著周樂雅,突兀的開口問著,“樂雅,過幾日,我要前往華夷州,你可要跟我一起回去看看你的爹娘?”
周樂雅一愣,側頭看向沈高義,難道沈高義將軍不知道他和兄長一起嗎?回華夷州的話,他也是要跟兄長一起回去的。
周樂雅正欲解釋一下,就聽外頭劍石突然揚聲說著,“抱歉,這位宋大人,鄭大人,我家少爺吩咐過,任何官家大人一概不見,且,此時天色已晚,我家少爺今天看了一天病症,也該回家歇息了。”
劍石這些話說得突兀,卻有些不太客氣,但此時,劍石也顧不得了許多,如果隻是自家二少爺那也還罷了,問題是那沈高義將軍也在!這宋鳳德大人和鄭侯大人要是認出來了,說不得要給二少爺惹出些麻煩來。
因此,劍石隻得揚聲說著這些不太客氣的話,借此提醒草棚裏的沈高義。
周樂雅聽著外頭劍石的話,想了想,就繼續慢條斯理的洗手,拿過北喜的恭敬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然後,看向沈高義。
沈高義看著瞅著自己的周樂雅一臉淡然安靜的模樣,倒是有些意外了,草棚外頭,劍石可還是在跟著那宋鳳德和鄭侯糾纏著呢,這孩子倒是平靜的很。
沈高義想著,是不是該表揚表揚幾句?卻不想,周樂雅慢吞吞的在紙上寫了幾個字:沈將軍,我要回去了。
沈高義看著,轉頭看向外頭,那宋鳳德和鄭侯還沒走,周樂雅怎麽走?
而此時,周樂雅又拿起第二張紙:沈將軍,告辭。
周樂雅放下紙,起身對著沈高義拱手,客氣做禮,然後,就朝外頭走了出去。
沈高義看著,摸了摸下巴,從懷裏摸出一個烏黑的泥巴胡亂的抹在了臉上,隨後也跟了出去。
周樂雅瞥了眼已經抹得髒兮兮的沈高義,微微點頭,嗯,比乞丐還像乞丐。
當周樂雅走出去的時候,劍石和雨石的臉色都已經開始陰沉了。
這微笑的宋鳳德,和那懶懶的鄭侯,可真是難纏得很!不管他們怎麽說,不走就是不走!
周樂雅站在草棚門口,一身藏青色的袍服,五官並不突出,但端正,神情安靜,最突出的是一雙漆黑的眼亮亮的,幹淨透澈的很,一身氣度說不上雍容,卻透出了淡然貴氣。
宋鳳德看著眼前的少年,他出來後,就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沒有畏懼沒有惱怒,隻是平靜。
宋鳳德想,這就是藥王子弟?
“在下鄭侯。”突兀的,在周樂雅出來後,突然安靜下來的空間裏,最先開口的,卻是鄭侯!
宋鳳德回過神,也跟著微笑拱手,“在下宋鳳德。”
鄭侯,宋鳳德?沒有自稱本官,也沒有自我介紹說什麽出身,那麽,這就是以個人身份來的?如此,那他也就不需要忌諱了什麽。周樂雅這般想著,就抬腳越過宋鳳德和鄭侯朝前走去,劍石和雨石同時一愣,哎?怎麽回事?
隨即,劍石和雨石趕緊的跟了上去,北喜和西福不用說,早就跟過去了。
周樂雅突兀的離開,讓宋鳳德和鄭侯都一愣,隨即,兩人回過神來,剛想追上去,肩膀就被人給扣住了。
宋鳳德和鄭侯先是一緊,下意識的想要掙開,但隨即,冷漠淡淡的聲音響起:“兩位大人這是來視察災情,還是來遊玩的?”
宋鳳德驚訝轉頭,看向身後,竟然是沈高義將軍?
沈高義鬆開了手,看著眼前驚訝看著自己的兩人,平靜說著,“我受藥王所托,暗中保護藥王傳人。”
那鄭侯一聽,驚奇了,“沈將軍,那孩子真是藥王傳人?”
“如假包換。”沈高義說著,便鬆開手,轉身離開了。
留下宋鳳德和鄭侯麵麵相覷,彼此眼裏都藏著一抹算計。
周樂雅慢悠悠的朝前走著,本來以為那宋鳳德和鄭侯會跟上來的,後頭卻安靜的,雨石上來小聲的說著,“二少爺,沈高義將軍把那兩人攔住了。”
周樂雅聽了,點頭,哦,難怪沒有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