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大膽猜測

“你的意識是,那個五毒教的現任教主,因為自己父親失蹤了而頂替教主之位的方月玲?”張凡聽到了王猛的話,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問道,“你的意思是這整件事情的背後隻不過是這個方月玲一個人在操縱?”張凡很是不可思議。

梁超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和張凡一樣,也是用帶著驚訝地眼神看著王猛,好像在等待他回答的時候,還要確認是否是自己聽錯了。

“不錯,大人,卑職正是這麽想的。”王猛絲毫不在意二人用這種懷疑的眼神看著自己,也絲毫沒有一絲心虛的表現,十分肯定地說道,仿佛他對於自己的這個推斷有著無比的信心。

“她一個人?”張凡再次問道,言語中還是帶著強烈的疑惑,“我的意思是,她雖然是五毒教的教主,手下有大批的教中供她驅策。可是,你說這整件事情的背後都是她一個人在策劃?”

王猛這一次沒有說話,不過他點了點頭,而且樣子十分的堅定,堅持他自己的這種想法。

“王兄,小弟不是懷疑你的推斷。”梁超心中也是充滿了疑惑,不過他實在是憋不住了,也顧不得張凡在他麵前,立刻開口問道,“隻不過,王兄是如何推斷出這件事情的?或者說,王兄到底有什麽把握,如此肯定這件事一定是這個方月玲一人策劃的?”梁超平日裏和王猛的關係就不錯,再加上他們二人如今都可以算是張凡的親信,所以二人私交不錯,私下裏,王猛對於梁超的稱呼還是公事公辦,可是這隻不過是王猛比較遵守一些東西罷了。梁超就比王猛開朗了不少,私下裏一直稱呼用“王兄”這個詞這麽稱呼王猛,而王猛也並沒有反對,顯然是默許了他的這種行為。不過梁超雖然看起來沒有王猛靠譜,可是隻要是有職責在身,或者在某些場合,比方說現在,張凡在場的時候,他一直都會以“王兄”來稱呼王猛,隻不過剛才王猛的話語實在是太讓他驚訝了,不知不覺間他就忘了如今的場合,用私下裏的稱呼說了出來。

不過這對於張凡來說並不是什麽大事,雖然如今他也正處在王猛的話語帶給自己的驚訝中,沒有太過細想梁超的稱呼問題,可是就算他聽的清清楚楚,他也不會在意。張凡不是那種吹毛求疵的人,他不像以前的那些錦衣衛指揮使一般,對於部下管理的嚴之又嚴,生怕部下之間的關係太過親密而產生什麽對自己的威脅。甚至於,他很想看到自己部下間的這種親密關係,起碼,這可以讓他們能夠更加有合作的默契,萬一出了什麽緊急的狀況什麽的,這種默契可以挽救很多東西,甚至包括一些比之人的性命還重要的東西。

王猛也沒有在意這些,隻不過他聽到了梁超的問話,微微皺了皺眉頭,看到張凡沒有什麽反應,也就不再多過問這種小事,而是再一次堅定地點了點頭,表示了對自己這種觀點的肯定。

“那麽,王猛,你認為這件事情的背後並不是什麽關係到朝廷大事,或者什麽謀反大計的陰謀,而是因為方月玲個人的原因。”張凡複述了一遍,問道,“那麽你到底是根據什麽這麽推斷的,而且還這麽的肯定?”這個問題是張凡現在最想弄明白的。雖然王猛的話初聽來有些不可思議,可是如今張凡麵臨的這整件事情都是這麽不可思議,他不想放過任何意思細節和可能。

“大人想必還記得,當日梁超在大人的指引下,在揚州抓獲了五毒教派來準備和月姑娘聯絡的黎陽。”王猛沒有過多的思考就說了起來,顯然他已經對這件事情的前前後後都思考過了,“當日,抓捕黎陽之後,我們就對他進行了審問。除了問出了五毒教的確是在西南那些準備謀反之人的控製下,想要將月顧念安插到大人身邊,為他們套取一些消息,或者還想要有些別的動作。幸好月姑娘在大人的感召下,棄暗投明,投靠了大人。不僅絕了那些人的妄圖,還讓黎陽轉投我們這邊。如今我們還能掌握到西南那邊的動靜。”

王猛那一句映月在“感召”下,讓張凡著實有些汗顏,他趕緊開口說道:“這些話我們都知道,就不用再說了。可是有一點,大人似乎忘記了。”

“什麽?”“什麽?”張凡和梁超二人趕緊問道,似乎王猛這種不緊不慢的性子如今在他們倆看來就像是故意吊人胃口一樣。

王猛看著二人這麽個樣子,有些疑惑,他根本不知道兩個人在急什麽,還是這麽不緊不慢地說道:“大人,我們雖然知道西南準備謀反的人是當年韋銀豹的手下,如今五毒教在他們的控製下,所以方月玲這個五毒教主才會派出月姑娘來打聽消息。可是大人可還記得,這五毒教一個江湖幫派,雖然在道上多少都會有些仇家,卻從來不會參與到這種事情裏來,而如今卻是為著西南那些準備謀反的人效力的原因嗎?”

王猛的這番話,讓張凡和梁超二人頓時愣住了。半晌,張凡開口說道:“梁超,黎陽如今在何處?”

“就在這裏,卑職現在就去把他找來。”梁超似乎也想到了什麽,說了句話就匆匆離去。

“大人想必是記起來了。”王猛看到張凡的反應,知道他想起來了,“當日,那黎陽同意了大人的條件,也和大人說起過。這五毒教一個江湖幫派,如今是由這個方月玲,這麽一個女人做教主。黎陽歸順之後,卑職也查了查這五毒教的情況。江湖上的幫派不論是白道還是黑道,接任一幫之主的人無非是兩種方法,一是子承父業,由上代主人的子嗣繼承;一是能者居之,這種比較普遍,畢竟作為一個幫派,很多因素都是不確定的,隻有一個能夠服眾的人來做主人才是上上之選。而這個五毒教正是後一種,加上苗人天性也好強的很,很多人都不會是輕易拜服的,所以……”

“這點我知道。”張凡沒等王猛說完就開口說道,“我聽黎陽說過,這五毒教的上代教主,也就是如今失蹤的,方月玲的父親方振乾也是因為他為人不錯,五毒教中雖然並不是人人都服他,但是起碼不喜歡他的人少得很,再加上他用毒的本事也是不小,這才被選作教主的。”

“而這個方月玲卻是個例外。”王猛接著張凡的話繼續說道,“方振乾從來沒有宣布過要退位讓賢就這麽消失不見了。而這個方月玲,隻不過是個小丫頭,五毒教中很多人都不會服她的。她能夠做的上教主這個位置,隻不過是因為方振乾太過寵愛他這個女兒了,沒有遵守五毒教曆代教主的遺訓便將‘五仙蜜露’的配方和解藥的配方教給了她,她是拿著很多人的性命作威脅,這才坐上教主的位置的。而且黎陽也告訴我,五毒教中很多人根本就不服方月玲做教主,隻不過他們性命的把柄在方月玲的手中,這才是沒有辦法而妥協她的。”

這些消息二人都清楚的很,黎陽歸順張凡之後便將這一切都告訴了他們。而且黎陽還說了一個很怪異的情況,這個方月玲本來不是個熱衷權利的人,而這一次卻堅定不移地要做教主。這一點張凡倒是能猜得到,這個方月玲要當教主定然是為了找她那失蹤的父親。要知道若是她讓其他人當上教主,雖然肯定會在她麵前信誓旦旦地說會幫她找父親,可是誰又會真的去做。畢竟對於已經坐上教主位置的人來說,還要去把失蹤的老教主找回來,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嗎!而且對於方月玲來說,做了教主之後,手下自然會有人供她差遣,這比起她一個人尋找自己父親以來要方便不少。

“隻不過這方月玲找了自己的父親一段時間之後就沒有行動了。”張凡繼續說道,“這看起來怪的很,可是卻不難想象。方月玲定然是得到了消息,她一定是得到了自己父親的消息。而從這五毒教本是一個不問大事的江湖幫派,如今卻突然為西南謀反之人效力來看,她的父親方振乾定然是落在了那些人的手裏,他們用方振乾來逼迫方月玲以及已經被她控製住的五毒教來給他們效力。”

“卑職的推斷和大人一致。”王猛說道,“而當大人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就讓黎陽故意放給這個方月玲假消息,說是大人手裏有方振乾的消息,希望這個方月玲會上鉤。隻是,這個消息送出去之後,方月玲雖然有回信,卻完全沒有提起這件事情,之後也就沒有消息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張凡已經完全明白了王猛的心思,“這個方月玲表麵上是沒有動靜,對這件事情毫不關心。而實際上她根本就是很想知道大人所知的。隻是她太過機警,並不十分相信黎陽的話,不敢冒然行動。可是如今,她是忍不住了,所以就想弄個明白。隻不過她發現我這裏實在是不好突破,卻發現了我對太子殿下的關心,因而就想從這裏下手。於是,這整件事情就這麽發生。”

“大人所說的正是卑職所想的。”王猛就這麽說了一句,表示了自己的肯定。

“隻是這也隻是我們的猜測。”張凡歎了口氣,說道,“這個雖然能說得通,不過實在是太牽強了一些。”

王猛聽了也是歎了口氣,這一切實在是有些牽強,不過萬事都要做最壞的打算,如今,他也隻能這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