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憂舍得小爺一會被金蛇咬死的話現在就可以歇著,反正小爺是不舍得阿憂累著。”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的何止是他上官且歌,他的阿憂也很調皮啊!
隻不過她說的確實沒錯,從頭到尾金蛇都是朝著他來,雖然他有意為她擋開,但總有空隙,那些金蛇卻始終沒有攻擊楚一憂,其中一條金蛇靠近楚一憂的時候甚至還主動避開,似乎很害怕。莫非這條金蛇是公的,也知道楚一憂是個母老虎不成?
蹊蹺太多,但卻無暇顧及,總覺得楚一憂和止情崖有什麽淵源,具體的卻又說不上。
“好了好了,我發現啊,這裏麵可能就有機關暗道。”楚一憂指著石棺答道。都這個時候了這男人竟然都不怕,反將了她一軍,給她服個軟都不行啊?不過心裏這樣想,她可不敢再耽擱。絕處逢生,說的不就是這裏嗎?
上官且歌望著石棺,頭也不抬,以指為劍,斬斷一條想要偷襲的地上的金蛇,他視線清淺在石棺上移動,尋找打開石棺的方法。
須臾之後,他嘴角挑起一抹淡笑,手掌在棺材一處隱秘的地方,輕輕一按。
轟
石棺先是輕輕地震動一下,然後上麵的石板開始緩緩地移開。
楚一憂趴在石棺邊上一看,石棺打開之後,便能感覺一陣陰冷的水汽撲麵而來,而她看到的,不是石棺的底部,而是清水在棺底微微拂動。
上官且歌看了一眼,對楚一憂道:“石棺下有活水,金蛇應該是不會遊水的,我們就從這裏遊出去。”
楚一憂歎了一口氣,道:“橫豎前後都無路,不如放手一搏,或許能另有洞天。不管怎樣,你我生死同命!”
“阿憂放心,你我運氣一向不賴,不會這麽容易死的!”就算死了,還能在黃泉路上相伴,實在沒什麽好怕的。
上官且歌顯得很是淡定從容,都已經到了這樣危機的時刻了,他俊朗的麵容上依舊不減絲毫慌亂,紫衣翩翩,讓人看著就有安穩的力量。
“我相信你說的話!”
楚一憂也不是一個猶豫的人,說來他們什麽樣的險境沒有遇見過,這人生本來就是由不同的意外組成,隻要挺過去,他們就還是贏家。
哄哄
石門顫抖著。
看了一眼湍急的河流,上官且歌緊緊握住楚一憂的手,眸光在暗處越發深邃,“阿憂,等會到了水下,不管什麽時候你都要抓緊我的手,不要鬆開。”
“好!”楚一憂點頭。
上官且歌先行進去,楚一憂則隨後也跳了進去。
水流比楚一憂預想的要湍急,表麵上看起來很平靜,但是跳下去之後,她隻感覺到四周冰冷的水壓往自己湧來,一陣天旋地轉,卷著她上下起伏。
好在和上官且歌兩手緊緊交握著,掃卻心頭的焦慮,從那一隻大手上傳來的力量她很是安心。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楚一憂快要無法閉氣的時候,眼前忽然明亮了起來,她浮出水麵,明晃晃的太陽光刺得她眯起眼睛,過了一瞬,才重新適應。
周圍碧綠的樹影,沒有了幽黑的暗道,一切鮮明的讓之前的一切仿若都是一場夢。
他們如今到了何處?
楚一憂打量周圍之際,嘩啦嘩啦的水聲不斷的響起。
待兩人遊到岸邊,又是一身濕噠噠的,感覺實在不舒服,想起之前石洞裏的幹爽,她不禁開口道
:“且歌,再用內力幫我把衣服烘幹唄!”
上官且歌微微一笑,眸光忽地從楚一憂身上掠過,最後停留在了那曲線畢露的地方,笑意愈發明了,“小爺也要先烘幹自己的啊,阿憂何不自己用內力試試。”
楚一憂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慌忙著遮住那些泄露的春光,這一沾上水,衣服就緊緊貼在身上,尤其是她穿的是一身白衣,顏色都快透出來了,不引人遐想才怪。
上官且歌讓她自己來,這分明就是故意的嘛,她來的話哪有他快。
上官且歌對此不可置否,他讓她自己來,除了想多看一會這樣誘人的她,另一方麵也是想要她試一試如今的內力。
楚一憂其實也想試試自己內力的效果,她將真氣浮於皮膚,轉瞬之間,隻看她的身周騰起嫋嫋的水汽,原本濕透的衣裳,略微一盞茶的功夫已然全部幹掉。
看來她的內力還是不錯的。喜滋滋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成果,發現上官且歌早已一身幹爽地看了自己好久。果然,自己和他差的還有一大截。
環視周圍,可以看見高山碧樹,了望遠處,可見到村莊炊煙嫋嫋,很明顯,他們離開止情崖的範圍了。
“我們現在是在哪裏?”
一旁潺潺的流水之聲,湍流奔馳,上官且歌眸子在陽光下閃著海洋的光輝。
“我們應該是到了止情崖下的村莊了。”
楚一憂仔細看了一下,確實和當初自己問路的村莊有幾分相似。
“我們在岸邊休息一會,然後上路吧!”上官且歌估摸著兩人在暗河和石洞內花的時間有些多了。
楚一憂點了點頭,石洞裏的一切都那麽詭秘莫測,如今這樣逃出生天的感覺讓人不由心生感激。
經曆過不少事情後,感觸確實頗深,尤其是生命之可貴。人隻有在自己身臨其境、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才會真正明白生命的脆弱,當要珍惜。
能活下來的,都是幸運的。
紫衣翩然的上官且歌,佇立在河邊,如墨的眼眸悠然看向止情崖的方向,雖然此時已經離那裏很遠了,可卻不代表,危險也隨之消失了。
上官且歌安靜思索時,就連周身也仿佛變得安靜異常。
這人安靜的時候也可以是君子如玉嘛,這些日子以來,隻要上官且歌還在,楚一憂就能依舊底氣十足,她好像越來越依賴他了!
“你是在等乾清、乾玉二人吧?”楚一憂站在上官且歌的身邊。
聞言,上官且歌鳳眸中顏色微沉,淡淡地道:“到現在都沒能出來,這種手下不要也罷!”上官且歌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兩道身影,他和楚一憂狀況連連,險象環生,都比他們來得快!
楚一憂也發現了乾清乾玉兩人,連忙說道:“我和你家主子在這呢,你們沒事就好,我們還擔心你們出了什麽事呢!”
“乾清辦事不力,還請主子懲罰!”一過來,麵無表情的乾清就上前開始請罪。
“主子莫要怪乾清師兄,是乾玉耽擱了”乾玉一張臉寫滿了慚愧,但話裏卻又幾分歡喜,“乾清師兄說得對,主子是什麽樣的人,遇到什麽事果然都能逢凶化吉,還平安將楚三小姐帶出來了!”
楚一憂算是明白了,按上官且歌說的,憑他們二人的本事,在漩渦之後定能在她和上官且歌之前出了暗河的,但是乾玉這小子有情有義得緊,一定是擔心她和上官且歌不肯早早
出來。
作為手下,真的是忠心耿耿了,但是作為暗衛的話,就不夠冷靜睿智了。
乾玉,終究是太嫩了些。
上官且歌沒有說話,顯然不想理會乾清和乾玉兩人,楚一憂心想,這人脾氣上來,果真也夠大的啊!
“行了行了,沒事就好!”楚一憂想著該她緩和氣氛了,俏麗的臉上不禁有了幾分狡黠,“這回大難不死,更讓我覺得要好好享受人生,你們兩個不準忘了,一人還欠我一個要求,在我還沒想到怎麽做之前,你們兩個不準逃跑,老老實實地待在我和你們主子身邊伺候著!”
“謝楚小姐!”楚一憂的話是什麽意思,乾清聽的很明白,她話裏上是小氣吧啦時刻惦記著他和乾玉答應的事,事實上卻是在幫他和乾玉,畢竟她一日沒說出要求,他和乾玉就一日不用離開。
“呃楚三小姐放心,乾玉不會忘的。”乾玉有些失落,顯然沒怎麽聽懂楚一憂的話。
“我記性不大好,且歌你可要幫我記著啊!”楚一憂上前挽著上官且歌的胳膊,柔聲說道。
“連話都聽不懂,阿憂你的用心枉費啦!”楚一憂在場,上官且歌麵色緩和了幾分。
“不要白不要嘛!”楚一憂如水的眸子閃動著,“這人品最關鍵,其他的要是不會還可以教吧,反正我就要他們兩個了,不許換!”
絕美的容顏加上嬌嗔的模樣,終是讓上官且歌鬆了口,冷眼看向一旁的兩人,吐出四個字,“下不為例!”
楚一憂笑了,這笑容百花都要為之爛漫,上官且歌隻覺心也要給笑化了。
“是!”乾清和乾玉連忙應聲。心裏暗歎這美人計果然厲害至極啊!
既然出了止情崖,楚一憂四人也不再耽擱,悄悄從村落裏要了四匹馬,一路疾馳,終是在天黑之前趕回了天商城內。
上官且行應當是認為她和上官且歌都死了的,那麽這個時候就絕不能明目張膽地回國公府和三王府,上官且歌說他還有一些事要處理,而楚一憂也想回彩雲間了解一下最近國公府和錢舫的事情,所以兩人便商量著最後在彩雲間會合。
乾清和乾玉本來應該是跟上官且歌一起回三乾閣的,但是上官且歌有些嫌棄這兩人,又擔心楚一憂的安危,便讓這兩人跟楚一憂前去彩雲間,腦子不行的話,好歹武功是無可挑剔的。
縱然多事之秋,彩雲間依舊燈火輝煌。
悄悄潛入聽音閣,命人通知易彩雲,楚一憂端起一杯清茶,細細品嚐,心中存著不少思量。
上次經上官且歌提醒,她對易彩雲便留了兩分警惕,錢舫大半權力掌握在易彩雲手中,尤其是掌握諸多情報的彩雲間全權由易彩雲負責著,就連親信朝霞晚霞也是從易彩雲那裏要來的人,若是易彩雲存了異心,那麽她和錢舫就
有時候太過依賴,反倒是一種難以預料的傷害。
所以這次楚一憂在來彩雲間的時候先去了一趟天衣之坊,錢舫中人除了易彩雲,她最信任的就是程天衣了,而且天衣之坊的情報向來也不會少,所以天衣之坊之行還算有些收獲的。
天商城內如今算是動亂的,尤其是年家人一個個先後被害,她不在的期間就連年蘭芝也在逃出國公府後被殺,至於楚清釵,據說是瘋了,目前被楚清環接進宮裏治療的。其二便是宗政清明離開天商路中撞上喬頂天的屍首,還和喬寒香和董杏林起了不小的衝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