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去哪?見上官且歌嗎?”葉清秋微帶著涼意的生意卻在身後響起。

“怎麽,你要攔我?”

“不是攔你,而是你現在不能走!”葉清秋走上前兩步,笑道:“何況,上官且歌已經不在鏡湖山莊了!”

在現代,她就是個要資本沒資本,要姿色沒姿色的女吊加宅女,平生愛好除了吃和睡,再無其他。朋友沒幾個,爸媽也早早去世,在那個世界倒是沒有什麽依戀了,那穿越就穿越吧,既來之則安之,她就不相信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女漢子,在這愚昧無知的古代還混不下去!

“樓語,柳千陌!”一個怒喝遠遠從門外傳來。那人未至,聲音卻已如雷般驚人。

“舍監大人駕到!”緊隨著一個邪魅的聲音。

“誰啊!”吳雨連忙將衣服胡亂穿好,不禁有些慌亂。

“舍監大人仇無敵啊!還不快躺到**去!”樓語連忙將門關好,驚道:“糟糕,那個魔頭也來了!”

“魔頭,是誰啊?”吳雨跑到榻上躺了下去,噓聲問道。

“昨天被你得罪的人!”樓語內力一發,將地上的東西都卷到一邊民國十一年。

夜色正好,晚風習習,高大的洋房花園裏,巡邏的士兵有序走過,獵狗的吠聲漸漸遠去了

而此時,一抹嬌俏的身影已然爬上了大帥府二樓。

粉紅色地毯和淺黃色落地窗簾搭配得極好,古銅色大**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兩個淺藍色床罩枕頭,床頭櫃上擱的是華美的古董燈,牆上還掛著不少抽象油畫,再看擺放一梳妝台的化妝品,擺放格式報紙的洋式書架,甚至還有小沙發。

大小姐的生活就是不一樣啊,自認在貧民窟裏卻見過不少世麵的林靈也不禁嫉妒了起來,隨手抓起放在沙發上的白色大衣套了一下,又將掛鉤上的土耳其氈帽戴上,全身鏡中不就是一個完美的小公主了嗎?

她蹦躂地躺到軟軟的彈簧**,自十歲以後她就知道自己不再是公主了,那現在她就想象一下若當初一切沒變,她是否能像這個房間的主人一樣,無憂無慮地做個人人疼愛的小公主呢?

林靈跳了起來,這些不切實際的夢總是要自己打破的,她沒忘了今天自己來這裏的目的--偷東西。

宋代的陷空島五鼠和梁山泊好漢可是她最敬佩的人物,在這樣混亂的年代,她無意中得到了師父的真傳,自然要將師父的衣缽傳下去,劫富濟貧,照顧貧民窟的人。順便呢,為自己多準備點嫁妝,都二十好幾了,還沒有一個男人想娶她,她發誓,幹掉這一票,她一定要把自己嫁出去。

林靈速度極快,抽屜裏櫃子裏能拿走的貴重物什很快就盡悉入了她的布袋裏,布袋沒滿,看來還得到其他房間搜搜。

她腳步輕盈,正要往門外走的時候時候,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傳來

“芊兒啊,聽爸爸的,那瘋道士的話別當真,待會把那本子也燒了,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男人渾厚的聲音傳來。

此刻的林靈半吊在窗子外麵,一動都不敢動,沒想到來人是整個鎮上最可怕的人物--蕭大帥,誰不知道這大帥的功夫底子極好啊,萬一讓他聽出什麽動靜,恐怕她林靈身上就要中百十個槍子嘍,說不定還要被掛在城樓上暴屍幾天,又或者被丟到亂葬崗被野狗啃。

謝尋歡自負容貌無雙,但是見了眼前這個粉雕玉琢般的少年也不禁一怔,天下何曾多了這一號人物,他竟不知道?

林靈邊一手將衣裳拉好,一手係好腰帶,奇了怪了,她身上的衣服什麽時候這麽華貴了,摸這質

地少說得五個大洋了,而且竟然還這麽幹淨,一會脫下來拿去當鋪賣應該還值四個大洋。

她心裏這樣嘀咕著,一旁剛被她揍了三拳踢了四腳扇了五個耳光的那個高瘦男子趁機從地上爬了起來想要溜走,但林靈是何等眼尖的人,一把從左腳上脫下一隻鞋,朝著那高瘦男子頭上一砸,一砸即中。

“哼,讓你跑!”跳著過去將鞋子拿了起來,抬頭便看見剛被她踢下樓的那個胖子掙紮著要起來,林靈嘴角揚起一抹幅度,腿輕輕一抬,一把將地上的高瘦男子也踢了下去,這一踢即中,高瘦男子正好摔在了那胖子的背上。

“啊!”的三聲,如同殺豬一般地響徹了整個長盛樓,差點沒把屋頂上的磚瓦震了下來。

“血光之災,血光之災”被壓在最下麵的樓語不禁重複著這一句話,剛才他可是經過深思熟慮才肯定身上的血不是他而是身上那頭肥豬的,而後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快將身上這二三百斤的胖子推開,可誰知道又橫空飛來了壓死他這匹駱駝的一根稻草,哦不,是一個至少上百斤的人啊!

他堂堂的天下第四公子怎麽能在這大庭廣眾受這等屈辱呢,咬了咬牙,樓語打算使出他九牛三虎十豬外加從小吃奶的力氣將身上這兩堆重物挪開。

樓語好歹是練過點武功的,所以這四五百斤的重量他還是能承受的,隻不過,我們的林大神偷一看下麵那兩個家夥又有逃跑的趨勢就不爽了,連鞋都來不及穿,就一把跳了下去。

且看他飄然如仙般地從三樓躍了下來,一腳便踩於壓在最上麵的高瘦男子,他嘴角揚著一抹不羈的笑容,清音輕吐:“跑什麽跑,還不快說是誰派你們打暈我的?我的死對頭黑袍?被我偷得家財不剩的劉老板?又或者,是蕭芊兒那個女人?”

下方兩個人被她打了個半死,根本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們不說我也知道,是蕭芊兒那個黑心的女人吧!”林靈倒沒在意他們有沒有回答,自言自語著。黑袍輸了那麽多次,就算懷恨在心也不可能用這種手段,劉老頭子愛財如命,都被她偷得差不多了怎麽可能舍得花錢買凶?那就一定是蕭芊兒了,這女人長得嬌弱無比,心腸倒是歹毒啊,找這種又肥又醜的老男人要毀她的清白,肯定是嫉妒她的美貌!

哼,沒想到她林靈武功高強,反應機敏吧,既然蕭芊兒無情,那就休怪她林靈無義了,她林靈一氣起來,管它什麽大帥府蟋蟀府的,統統給他洗劫一空再說。

“這位公子!請高抬貴腳,讓樓世子起來吧!”謝苦走了上前,對林靈淡淡說道。

“這兩個人該怎麽處理呢?是扒光了綁到城牆裏去給大夥看呢,還是把他們賣給劉老頭子當苦力換幾個大洋好呢?”林靈卻沒有聽見他的話,一心想著把這兩個家夥賣了能賺多少個大洋。

“這位公子!”謝苦的聲音放大了幾分,也冷了幾分。

“啊好俊的男人耶!”林靈一怔,抬眼便看到了謝尋歡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這麽好看的男人她倒是第一次見,如果賣到戲院去做個小倌一定比賣這兩個混蛋賺錢吧!

謝苦的臉一黑,怎麽會有這樣不知羞恥的人。

“我說的人又不是你,別自作多情!”林靈白了他一眼,這男人雖然長得還行,但價錢一定沒有那個白白嫩嫩的男子高,而是脾氣又這麽差,恐怕人家戲院也不會要,萬一嚇著客人怎麽辦。

謝苦將林靈從頭到腳瞥了一眼,一臉的鄙夷。

林靈順著他的目光往自己身上看,衣領翻了起來,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剛才為了打人,又將袖子卷

了起來,白白細細的胳膊也就這樣暴露了出來,不過這些都沒什麽啊,這人怎麽那麽保守,最多就是她將鞋子脫下來舉在手裏有點不雅罷了。

“江湖中人,不拘小節,你一個大男人,怎麽這麽迂腐!”林靈也給他一個不屑的眼神,臉黑沉沉的會嚇到誰啊,她林靈除了怕有命沒錢花和有錢沒命花外,就沒有什麽可怕的了!

“這位兄弟,我想我的手下對你的儀容是沒有什麽興趣的。隻是想請你抬一下腳,讓我的朋友起來一下。”謝尋歡淡淡笑道。他的目光瞥到林靈那一雙光潔如玉的小腳,怎麽會有男人的腳那麽小,但是也沒有女人會這麽有傷風化地赤著胳膊光著腳站在這裏吧!

這個年輕男子,倒是很有趣!

“你的朋友?”林靈暗歎自己對美男果然沒有抵抗力,但是朋友這兩個混蛋是他的朋友?

“原來你是同夥!”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先有蕭芊兒,後有這個美男,美麗的外表裏藏著都是無窮無盡的黑暗,林靈一個咬牙,將手中的鞋子扔了出去,既然是同夥,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她一定要把這那男的賣了不可!

謝尋歡一愣,人卻不慌不亂,手輕輕一捏,將鞋子抓在了手裏,這鞋子素金雙線勾勒,可不是一般的人家穿的。

“大膽!”見林靈對謝尋歡無禮,謝苦當下拔出寶劍,劍光凜然,躲在一旁的掌櫃的暗歎,這小白臉那細細白白的胳膊就要和他那小身子分家了。

“都什麽年代了,拿把破劍算什麽啊,你有種拿槍啊!”林靈不禁一個諷笑,這人果然是個老迂腐,思想陳舊也就算了,連武器都這麽落後!

劍光如冰,快如閃電,謝苦雖聽不懂林靈在說什麽,但想來也不是什麽好話,便用了七八成的功力,想要給他一點教訓。林靈卻也不是吃素的,她身子輕巧,迅如飛燕,謝苦的劍怎麽著都奈何不了她。

“你有種別躲!”這小子的輕功倒是了得,謝苦被氣得不輕。

“你有種就抓住我啊!”林靈暗驚,今日遇上高手了,得想個辦法走為上計才是。

兩個人就這樣繞著一樓大堂追趕了好幾圈,謝苦竟然連她一絲袍角都抓不到。最後謝苦是真的惱了,他停了下來,運內力於雙手,而雙手執著劍,正是對準了前頭的林靈橫空一劈。

這是謝苦從東瀛學來的劍法,已近大成,林靈要是被這一劍擊中,不死也半條命了。

後麵那家夥竟然沒提劍趕上來,林靈隱隱覺得不好,而後一陣勁風襲來,林靈一下子呆愣在原地了。

劍風愈來愈近,就在謝苦嘴角浮現一抹笑的時候,就在掌櫃的捂臉不敢看的時候,就在林靈腦袋放空的時候,一隻如玉的手摟住了林靈的腰並帶著她離了原地,而後袖子一甩,那陣劍風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公子!”見謝尋歡出手,謝苦立馬收招,險些傷到自己。隻是他教訓那些對公子不敬的人的時候,公子何曾出手過呢?

“隻是場誤會!”謝尋歡放開林靈,淡淡說道:“小兄弟,以我和我手下謝苦的武功,你認為我們會是這兩個地痞流氓的同黨嗎?”

林靈驚魂未定,剛才第一次被男子這樣抱著,隻覺得心裏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在慢慢升起,她捂了捂臉,沒好氣地說道:“看起來不像。但是不是他們,你的朋友在哪?”

“本公子在這!”一個喘籲籲的聲音響起,林靈一看,在那一高一胖的男子下麵,可不就有一個黑黑的腦袋嗎?

這正是費了九牛四虎十二豬外加從娘胎裏擠出來的力氣才露出一個腦袋的樓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