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章 姨娘爭寵耍手段

這話一出,除了元歌,其餘人都是一怔。後院女人的榮辱本就取決於男人,夫人才出來第一天,老爺就歇在蒹葭院,難道說夫人這次真的要徹底翻身了?

章芸更是驚愕惱怒,一時間隻覺得滿屋子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話。

“聽說之前的教習先生有問題,將好好金嬌玉貴的小姐都教壞了。我這裏有份教習先生的名單,是溫夫人推薦給我的,聽說還不錯。諸城說改日會叫人去請,讓我告訴你一聲!”舒雪玉聲音清冷如玉,先指責章芸執府不利,請的教習先生有問題,接著指出裴元容皇宮赴宴出醜,再來又點出與溫夫人的交情,最後則是說此事裴諸城已經答允了她,隻是通知章芸而已。

裴元歌沒想到舒雪玉詞鋒也這樣銳利,微微揚起眉。

章芸沒想到,十年後兩人的形勢明明顛倒了,初次見麵卻依然被舒雪玉壓著,勾起新仇舊恨,眯眼道:“夫人真是有心。對了,夫人有十年沒出院子了,這人手和物品必定都有短缺,夫人盡管和我說。”

這就是在炫耀,她現在是主持裴府中饋的人,比舒雪玉這個正室夫人更得用!

“章姨娘不說,我倒差點忘了。”舒雪玉從袖中取出一份單子,遞了過去,道,“這是蒹葭院如今短缺的物品清單,章姨娘照這個給我就好!至於下人,我原來陪嫁的人手應該都還在吧,先把他們調到蒹葭院,其餘的慢慢說!”

爭鬥這許多年,章芸固然對如何激怒舒雪玉有心得,舒雪玉對刺激章芸同樣得心應手。

這副老實不客氣的模樣,果然又刺激到了章芸。掃過清單,章芸怒極反笑,這舒雪玉還以為在十年前嗎?微笑道:“夫人,這座赤金嵌翠玉的八寶琉璃樹——”

“這張清單,諸城已經看過,他說你素來精幹,這事交給你操辦就好,不會有問題的!”舒雪玉淡淡一笑,拿裴諸城堵住了她的嘴。已經說了沒問題,她若再辦不到,那豈不是說裴諸城看錯了她?

章芸銀牙暗咬,本來是想來給舒雪玉下馬威的。沒想到,到最後卻是給自己添堵!難道十年的軟禁,反而成就了她?還是說……。章芸將懷疑的眸光投向舒雪玉懷中的裴元歌,是這個小賤人在為她出謀劃策?必定是這小賤人!她暗自握緊了拳頭,不過,對她和舒雪玉來說,最要緊的還是老爺。

今晚會歇在蒹葭院嗎?好,那就讓府內眾人看清楚,到底誰才是老爺心尖上的人?

是夜,裴諸城亥時初來到蒹葭院,舒雪玉已經安寢,**鋪了兩床被子,她睡在裏麵,留著外麵的鋪蓋給他。白霜小心翼翼地看著裴諸城的臉色,暗自埋怨夫人太傲性了些,居然給老爺這樣的難堪!正想解釋,卻見裴諸城已然到屏風後麵換了寢衣,出來道:“下去吧!”便睡到了外麵的錦被裏。

那模樣,顯然毫不意外。

熄了燈,屋內漆黑寂靜,似乎都已經安睡。舒雪玉這才睜開眼,聽著身畔之人熟悉卻又陌生的呼吸聲,百感交集。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隱約的爭執聲,還夾雜著女子的哭泣聲。舒雪玉正想悄悄出去看看,卻聽外側的裴諸城悄然起床,輕輕走到外間,怔楞之下,才知道,原來他也沒睡著。

過了好一會兒,裴諸城還沒回來,舒雪玉慢慢坐起身,披了件外衣走了出來,隻見四德院的大丫鬟喜德滿麵淚痕,神態焦慮,而裴諸城已經穿整齊了衣裳,心中已經有了預感。

“章姨娘突然生了急病,看情形似乎挺嚴重,我過去看看。”裴諸城看到她出來,也是一怔,“我一會兒就回來!”

果然!

舒雪玉漠然地點點頭:“好。”

等到裴諸城離開,白霜便跺著腳怒道:“這狐媚子又耍這種手段,以前還忌諱夫人,隻敢在懷大小姐的時候偶爾耍一次,現在倒好,居然這樣肆無忌憚!我的夫人,你就不該讓老爺過去,再不濟您也該跟著過去看看。今晚老爺要是宿在了四德院,傳了出去,夫人你的顏麵可就全掃盡了!”

舒雪玉平靜地望著外麵漆黑的夜空,忽然轉身,冷冷道:“落鎖,睡覺。”

“夫人?”

“睡覺!”

這個夫人!白霜急得直跺腳,想來想去隻能派人傳信給四小姐,看有沒有什麽辦法挽回。送信的人帶來了裴元歌的手書,卻隻有兩個字“放心”。白霜絲毫也摸不著頭腦,反而更急,哪裏睡得著?親自到蒹葭院的門邊守著,祈禱著也許裴諸城會再回來。

屋內,在漆黑和孤單中,舒雪玉終於忍不住落淚。

四德院,喜德將裴諸城迎進內室,隻見章芸躺在**,臉色蒼白,眼眸含淚,梨花帶雨般地楚楚可憐。見裴諸城進來,先斥罵喜德,“你個膽大妄為的小蹄子,我說了不要驚動老爺,你怎麽就是不聽話?深更半夜的,又從夫人院子裏將老爺請來,成什麽話?”眼波婉轉地凝視著裴諸城,道,“老爺,婢妾沒事,你還是回夫人的院子裏吧!畢竟,您和夫人十年都沒見了。”說著,卻是秀眉緊蹙,似乎痛苦不已。

如此善解人意的解語花,誰舍得在這時候離她而去?

裴諸城淡淡看了眼她,道:“請大夫了嗎?”

“姨娘一直說不要驚動人,不讓奴婢去。奴婢看姨娘頭疼得厲害,都哭了,實在不知所措,這才去驚擾老爺。”喜德急忙跪下,再將章芸體貼溫柔的形象美化三分。

裴諸城神色不動,揮揮手命喜德下去,也沒叫人請大夫,也沒上前軟語慰問,隻靜靜地看著章芸。那陰沉甚至帶著點怒氣的目光,看得章芸漸漸不安起來,慢慢地坐起身,身著白色絲綢中衣的身體纖細動人,盈盈水眸望著裴諸城,小心翼翼地道:“老爺?”

“我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有了頭疼的毛病?”裴諸城冷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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