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塵埃落定
塵埃落定
雖然想著如何,可精疲力竭之後,兩人都陷入了不知不覺的昏睡之中,而那連成一線的內力從藍紅兩色變成了紫色,紫色越來越多,此消彼長,最終完全吞噬掉了其他兩色的內力。
兩人在昏睡中還不知道夢醒後會有個大大的驚喜等著他們,不但他們體內的寒毒和火毒全部解掉,而且兩人內功會大大增長。
容靖澤是先醒過來的,看到殷若飛還在昏睡,暗道好機會。伸手把住對方脈門微微一運功,才發現一個問題。
他現在全身上下暖烘烘的,他**自然不會是外力的原因。腦海中閃過一個奇異的想法,全身運功才發現那困撓他多年的寒毒,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是丹田裏一股溫熱的內力,不驕不躁,十分乖順。
覺得自己身體狀況十分符合他的猜想,容靖澤又去探殷若飛的脈。小飛體內暴虐紊亂的內力果然也如出一轍的變得溫和,根本不需要再運功逼毒。
驚喜之下,容靖澤連忙推醒了殷若飛,“飛兒,快醒醒。”
殷若飛迷迷糊糊醒過來,雖然身上歡愛的痕跡還沒消失,但是精神卻很好,全身都沒有了之前那種燥熱的仿佛皮膚都要開裂的樣子,變得如常一般。不,甚至感覺要比平時還好。
“師叔……”
“先別說,運功看看。”容靖澤急於知道是不是他想的那般。
“師叔,這……”殷若飛內力運轉一周毫無滯澀,而且內力明顯增加了不少。“你給我解毒了麽?你身體怎麽樣?”
殷若飛急了,他是寧可一個人躲起來死掉,也不願意容靖澤為了他傷害自己。現在自己身上的火毒解了,肯定是容靖澤犧牲了內力。以容靖澤的身體狀況,沒有了內力禦毒……殷若飛不敢想下去了。
“我沒事,我們好了,我們都好了。”容靖澤激動地抱住殷若飛大笑。
“我們……師叔,你是說,你的寒毒?”殷若飛眼睛倏然睜大,心砰砰直跳。
“是,我的寒毒,你的火毒,都解了,而且,我們的內力大增。”
“是,我的內力也……師叔,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懂,但是總覺得和你中的毒有關,似乎這寒毒火毒之間,有著什麽為妙的聯係。”容靖澤沉吟著,“都是出自反王之手,可是為什麽我們……就會變成這樣,恐怕還得回去問問師兄。”
“既然我們毒都解了,就趕緊回去吧。”殷若飛歡喜過後,才發覺兩人還坦誠相對,頓時羞紅了臉。
“我們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麽害羞。”容靖澤打趣道,此時他心情大好,看著自己的小媳婦這幅害羞的樣子,忍不住抱著親了一口。“小飛,你是我的福星。我們都平安無事,真好。”
“快穿衣服!”殷若飛臉越發紅潤,伸腿把人踢開,拿著自己的衣服快速的穿了起來。回想起之前他那大膽撲到容靖澤懷裏求歡的樣子,真是恨不得紮到地裏去了。
他們兩人在裏麵收拾妥當不說,容長郡已經快要忍不住了。
被丟出來看守住的容長郡一直坐立不安,之前憋著心裏一股勁跑到了這裏,隻想把自己心裏的話,都倒給殷若飛聽,希望自己這個難得的朋友不要誤會他真的要害他,也趁機講講自己心裏的埋藏許久的怨言。
可是此時被容靖澤扔出來,聽著遠處隱隱傳來的嘶喊之聲,容長郡整個人都冷靜了下來。他在這裏,他爹那裏情況又會如何?
可是左等右等,也不將殷若飛兩人出來,容長郡站起了身來。
“你去哪?”宮九是跟著容靖澤過來的,這裏的隊伍也是由他帶領,既然自己主子要看住對方,他萬沒有放他走的道理。
“這位大哥,我……我的親人就住在這附近,我想回去看看。”容長郡知道自己爹身份敏感,嘴裏一轉變成了親人兩字。
“這兵荒馬亂的,你回去又有什麽用,而且你放心,殷元帥治下嚴明,不會有人敢禍害百姓的。”宮九倒是挺同情對方的,可轉念一想,對方剛剛可是站在小侯爺身邊的,難保不是反王的親信,不得不防。
“可是……”容長郡心裏焦急,
“讓你走我做不了主,隻能等主子回來。”宮九站起身拍拍塵土,“主子他們出來了!”
“小飛!”
出乎意料的,容長郡比宮九速度還快地衝了上去。“小飛你怎麽樣了!”
“我的毒全解了,顧大哥,我真的沒事了。”不管對方是誰的兒子,也不管他之前是不是被蒙騙做了坑害自己的事,殷若飛能感覺到容長郡的心思還是很純良的,並沒有那些陰謀算計,也是真的擔心他的安危。此時自己沒有了毒發的危險,他自然不想讓自己的朋友繼續擔心下去。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容長郡鬆了一口氣,真心的為殷若飛高興,雖然他不知道這毒是怎麽解的,可是看殷若飛淡定中帶著歡喜的樣子,這事態可不是按照他爹想法發展,犧牲澤王的性命來救人的。
看到殷若飛真的沒事了,容長郡又想起了自己的事,牙一咬雙膝跪倒在兩人麵前。
“顧大哥,你這是做什麽?”殷若飛嚇了一跳,連忙雙手攙扶。不過容長郡雖然不會武功,但是鐵下心來不肯起,殷若飛也是頗為犯難,他總不能把人端起來。
“小飛,我求求你,看在我們朋友一場的份上……”容長郡有些開不了口。
他爹給他們夫夫都下過毒,都是死路一條的。容靖澤當年被他師父救下,費盡了心血才壓製住寒毒,延緩毒發。而他師兄,一生未曾娶妻,遊走名山險地隻為早日製出解藥。
對於小飛,就更是殘忍。千般算計將人捉來,喂下這種致命毒藥,設下生死之局。不管這夫夫兩人誰生誰死,對於留下的一個,都隻會是生不如死。這種滋味恐怕更是令人恨到骨頭裏。
此時此刻,他怎麽還有臉給他爹求情,人家又怎麽會放過這種人。
“顧大哥,之前我拿你做借口,實在是對不住了。若是有什麽為難的,不妨一講。”容長郡的事,殷若飛已經和容靖澤說清楚了。
容靖澤自然也不信自己小媳婦會真愛上旁人。隻是當時實在激憤,才打了對方一掌,雖然被殷若飛擋去不少,可也把人打得不輕,此時聽到殷若飛開口,他也跟著點點頭。“隻要不是和反王有關就行。”隻要不是讓他放過反王,還有什麽事他不能做主的。
容長郡臉色頓時一白,跪在那裏說不出話來。
容靖澤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眼睛巡視地上下打量了對方一邊,對於那位王兄,容靖澤還有些殘留印象,隻是眼前這個人和他會是什麽關係,居然來替他求情。
男寵?自然不可能,那位反王可是一門心思的篡位當皇帝,連女色都不太熱衷,更不曾請說好男色。
若是他的朋友,這兩人在年紀未免懸殊了些,何況反王也不是輕易會相信別人的人,尤其隻是個文弱書生樣。
若說是他的兒子,這年紀倒是差不多。當年反王也曾有個兩子一女,隻可惜受反王連累,都白白葬送了性命,又怎麽會突然蹦出這麽大的兒子來。
“你到底是他什麽人,若是你實話實說,或許我會對你網開一麵。”容靖澤沉聲道。
“真的麽?”容長郡充滿希冀地抬頭,“其實我是……”
容長郡將自己的出身來曆,都簡單地講了一番,此時此地,他也顧不得對方的身份,是否會對他下手了。
在他看來,先是對小飛下手,對朋友下手,他已經是不仁不義了。現在若是不能救父,又是不忠不孝。
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他還活著有什麽意思。況且他爹對他雖然疏忽,不如那皇位看的重,可心裏還是有他的。那是他生身之父,就算負罪於全天下,他身為兒子又怎麽能離他而去。
“原來如此。”容靖澤沒想到眼前的人竟然真是他侄子,還是個沒有上玉牒的侄子。看他本性純良,和他那迷了心竅死不悔改的爹倒是不一樣。
隻是容靖澤也有些納悶,前世印象中並沒有這麽一位侄子,究竟是他忽略了,還是這重活一世,一切都不再如從前一般?
“求求你……”容長郡如今已經沒有了任何辦法。
“如果我不答應呢?”這些年反王做的事太多了,實在是個危險人物。
“我我……”容長郡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他沒有半分的優勢,對方不答應,他又能如何,隻能眼巴巴看著殷若飛,希望他能開口求情。
對於這一點,殷若飛也十分為難。他雖然想替容長郡說話,可是反王卻是容靖澤的大仇人,這麽多年的痛苦都源於他。
“先帶他回去吧。”容靖澤一揮手,這事如何處理,還得看情況。若是反王投降,這父子還有相見的一日,若是頑抗到底,勢必不能放過他。
在殷海城強大的軍隊麵前,反王的勢力極快的冰消瓦解。反王一個人站著最高點,看著下麵衝上來的大臨將士,已經沒有了任何感覺。
他唯一的兒子走了,是他最大的欣慰。雖然這一輩子注定看不到孫子了,可這血脈畢竟保存下來了。
反王慘然一笑,聽到身後衝過來的聲音,就要翻身跳下城牆。
“爹!不要啊——”
反王整個人如墜冰窯,這傻兒子,怎麽又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