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走的是不一樣的路線,雖然不能下車像出來時那樣遊玩,但是夜穆也考慮到出巡的倉促。安排了不同的路徑,路上的風景便可以不一樣。

從早上出發,都黃昏停下,他們在一個叫安居的小縣裏暫時停歇。吃過晚飯後,在天快黑的時候啟程。

重回馬車上,寧驕陽和香兒都有些飯飽睡意濃。於是就著馬車的毛毯躺了下去,而夜穆給寧驕陽買的那些衣服便被用做了被子。

第二天,當兩人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路上的風景也早換了,已經出了安居。具體到那個鎮了,寧驕陽也不清楚。但是路上卻是有賣棗子的,香兒下去了買了兩大筐子。

一路上都不愁了,就這樣回京的路上她們基本上都是在馬車上度過的。白天就一邊趕路一邊停下來在途中的縣鎮吃東西,晚上則是繼續趕路。不過兩個車夫連續幾夜都沒有睡覺了,考慮到長此下去不行。於是吳成吳用提議換班,四個人交錯休息和趕路,不知不覺已經是幾天過去。

而這個時候,臨城卻發現了另一件事情。

在一處破廟裏發現了兩具屍體,一男一女。這兩個人多數人都認識,就是官府最近在通緝的玲瓏戲班的曾經當紅的花旦和小生,於瑟和邢小天。而且根據仵作驗屍,兩人在幾天前便已經被殺。被人一劍封喉,可見殺兩人的人的武功之高。而,據有人推敲,這幾天前。不就是,寧驕陽他們離開的前一夜嘛。於是大家都將矛頭指向了寧驕陽他們這群神秘的外來人身上。但是他們已經離去,一時之間也無法追蹤。

這一天,在路上行走了八天後。眼見著離京城越來越近了,於是,幾個人便決定留在這小鎮上休息一晚。明日再起身回京,也讓連日來趕路的車夫和吳用吳成好好休息一番。

在一個客棧裏,夜穆點了許多菜,來犒勞大家。寧驕陽的還是特意囑咐過的孕婦的食物。可是也許是這次的魚湯有些膻,寧驕陽聞著便不動了,將魚湯推到了一邊。

“驕陽,怎麽不吃?”

夜穆關切的問道。

“魚湯聞著有些腥。”

一句話出來,沈琳翻了一個白眼,還真當自己是孕婦了。不過嘴裏卻是說,

“公子,聽說有了身孕的人都會對飲食有些挑剔的。”

如果沈琳知道自己這句話提醒了寧驕陽,讓寧驕陽發現了不對之處。那麽她打死也不會說這句話的。

寧驕陽的腦袋裏電火花石的,沈琳倒是提醒她了。懷孕的人好像對飲食有挑剔,而且應該還有一個特征,那就是孕吐。寧驕陽想起那日在客棧裏的那個女子,也是懷孕了,並且有孕吐。但是自己似乎自從懷孕以來,並沒有這些應有的特征。在這時,寧驕陽才覺得有些不對勁。留了一個心眼,但是卻沒有說出來。等一會兒回了客房與香兒說叨說叨。

“原來如此,驕陽那你試試別的菜。”

夜穆轉而說道,寧驕陽點點頭。筷子放在了別的菜上,接下來一頓飯吃下去,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

吃過飯後,一群人各自回了客房。關上門,寧驕陽將香兒拉到**坐下。

“小姐,你看起來怎麽這麽著急。”

寧驕陽看了自己一眼,“我很著急嗎?”

香兒肯定的點點頭,寧驕陽也不兜圈子了。

“香兒,我問你,懷孕的人有哪些特征?”

香兒自然的說出來,“就是孕吐啊,心裏煩悶啊。還有以前不喜歡吃的,也許會特別想吃。現在喜歡吃的,卻不喜歡吃了。然後還有一件事,”說道這裏,香兒偷著樂了一下,然後才小聲的說道:

“也不來那個了啊。”

寧驕陽當然明白寧驕陽說的那個是什麽意思,認真的想了想,然後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香兒。

“香兒,你有沒有覺得我懷孕了很奇怪。”

香兒搖搖頭,還沒有察覺。寧驕陽自然明白,自從上次那大夫那麽說後,大家都想當然的以為她懷孕了。所以也沒有往其他的地方想,若非今天沈琳的話提醒了她。那麽估計她也不會這麽想,但是剛才又經香兒這麽一說,寧驕陽的心裏更明確了。

“香兒,你看你說的孕吐,首先我沒有。還有,距離我懷孕的時間算,我那幾日是月事剛過去。怎麽可能那麽幾日就懷上了。”

寧驕陽這麽一說,香兒這才有所察覺。

“對哦小姐,我記得那幾天小姐你還來了好事。是好事後和公子那個了,那也沒有幾天啊。”

寧驕陽點點頭,“最重要的是這麽多天過去了,我一點孕吐的跡象也沒有。而且今天的魚湯是真的很腥,對飲食也沒有什麽介意挑剔的。香兒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奇怪。”

香兒這才點點頭,“可是小姐,那大夫說你的確懷孕了啊。總不會是騙小姐的吧。”

寧驕陽思索著,“這個我也不清楚,為了保險起見。這樣香兒,你現在下樓給小二一些銀子,讓小二去鎮上給我找三個大夫來,我要確定一下這件事。最好不要讓公子看見,如果沒有什麽事,我便與公子說,是為了確保孩子的安全。”

香兒點點頭,“好的小姐,我這下去。”

說話間,香兒已經站起了身,朝著門口走去。但願小姐是想多了,否則,這件事就麻煩了。寧驕陽坐在**也是不解,到底是那一環節出了問題。自己到底有沒有懷孕,直到現在她才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過了好一會兒,寧驕陽才聽見敲門聲,於是立即走到門口去,便見香兒身後跟著三名男子,馬上打開門,讓人進來了。

一進來香兒便說,“這就是我家小姐,還麻煩三位給我家小姐診診脈。”

三個男子連連點頭,然後寧驕陽坐在了椅子上,將手搭在了桌上,第一個大夫上前為寧驕陽把脈。

“怎麽樣?”

香兒比寧驕陽還急迫的問道。

“姑娘,你方才說你家小姐有身孕了。需開些調養的方子?”

香兒忙點點頭,大夫卻是皺了皺眉。然後說出一句令香兒震驚的話來,

“可是根據老夫號脈來看,你家小姐並沒有身孕啊。”

“怎麽會?”

香兒吃驚的看著大夫,再看看寧驕陽。寧驕陽已經明了了。

“你們來看看。”

見香兒不相信,老大夫讓開了位置,這次,是一個年輕的男子上前把脈。寧驕陽依然一動不動,年輕男子把著脈,慢慢的也皺起了眉頭。然後鬆開手,站到一邊。

“這位小姐,你的確沒有身孕。”

這次這個大夫直接對寧驕陽說道,寧驕陽平靜的點點頭。接著,第三個中年大夫上前來,得到的結果卻是和前麵兩個大夫是一樣的。

“小姐,這是怎麽回事啊?上次那個大夫明明說小姐你有身孕的。”

香兒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而寧驕陽已經站起身來。平靜的對三個大夫說道,“麻煩你們了”

三個大夫連連搖頭,表示沒什麽。

寧驕陽於是又讓香兒打賞了三人,這才令香兒送三人出門。三人中的那個年輕的大夫走到門口,卻是停了下來,對香兒說道,“我還有一些話要對你家小姐說,要不,你先送他們離開吧。”

香兒狐疑的看著年輕男子,那眼神就像在說,不會是圖謀不軌吧?

男子也像是看透了香兒的心思,一笑說道,“姑娘放心,我沒有惡意。”

香兒這才點點頭,想著這隔著幾間房間就是公子的房間了,真有什麽事情,小姐大叫一聲,公子也能聽見。這才點了點頭,送兩位大夫出去。

寧驕陽坐在椅子上思考著,這便見到年輕男子又折了回來。於是站起身來,

“大夫還有什麽事嗎?”

年輕男子看著寧驕陽又是一皺眉頭,“小姐,在下是有一事相告。”

寧驕陽點點頭,往椅子一指。

“大夫坐下說話吧。”

男子也不拘束,便坐了下來。

“小姐,剛才為你診脈,沒有發現喜脈。但是卻發現小姐你好像身體並非常人,恕我冒昧的問一句,小姐是得罪了什麽人嗎?”

寧驕陽對著男子的問話有些懵,“公子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難道她的脈象還能告訴這男子她得罪了人?而事情卻恰恰如寧驕陽所想。

“姑娘的身體裏有一股寒流湧動,並且已經遍布全身。如果在下沒有猜錯的話,小姐是不是中了江湖上傳說的,滿月?”

寧驕陽的眼睛不由的撐大,沒想到這麵前如此年紀輕輕的大夫,卻是已經知道這滿月。而剛才那兩名老大夫卻沒有發現。這些可是京城裏的禦醫才知道的,何況這大夫實在是太年輕了。不過二十的樣子。

“看小姐的神情,應該是了。隻是小姐,你失傳的滿月怎麽會種在小姐的身上了?小姐難道真的是得罪了什麽人?”

寧驕陽點點頭,“的確是得罪了一些人。”

“恐怕小姐這得罪的人還非常人,小姐以後有什麽打算?”

有什麽打算,寧驕陽有意思的看著男子,“能有什麽打算了,得過且過吧。”

男子一聽這話,不滿意了。“小姐還這麽年輕,怎麽說出這話來。”